妃英理作为一个律师,也隐隐听说过一些关于咒术的传闻,但是以前她一直都当是假消息在听,可是现在,她觉得这里面可能真的有什么。
妃英理带着材料急匆匆地走了,绫€€行人也对这次的行动非常满意,这次之后,盘星教就算不会被一网打尽,也绝对会元气大伤,搞不好还会就地解散。要知道这一次他们俩可是将盘星教从上到下的重点人物都找了出来,这要还搞不定盘星教,他就不再指望日本警察,改去委托蓝染去。
然而就在绫€€行人觉得可以松口气的时候,意外总是不期而至,还没走远的妃英理捧着案卷急匆匆地又赶了回来,因为她的丈夫,现役警察毛利小五郎给她提供了一个此前从没提供过的线索。
绫€€行人有些惊讶地将这片最后的拼图拼上去之后,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妙。
因为这片最后的拼图,是三起普通杀人案的关键线索。
介于这三起普通的杀人案件和被咒杀的案件里的死者死法一模一样的缘故,绫€€行人到底还是初次正式接触案件,加上他甚至都没能亲自去现场看一下,他一开始并没有将它们单独列出来,而等到他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异能力全部条件均已满足,委托人、推理而出的案件真相、对推理加以论证的证据。
Another瞬间发动。
绫€€行人当即选择立刻让妃英理去警视厅,而他自己则选择第一时间向蓝染求助。
绫€€行人好歹也是大家族出生,就算他已经被家族踢出去了,他到底还是在那个家里成长起来的,对于很多东西都了如指掌,他自然很清楚上层人士对危险异能力的判断的。在上层人士看来,所有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生命安全和地位稳固的能力全部都是危险异能力。
这里的威胁指的可是悄无声息地突破他们的安保系统的威胁,比如天降陨石,比如完全隐匿,还比如他的Another。
第七十四章
异能力这种东西,除非是被动型全天候无时不刻发动着的异能力,所有其他的异能力一旦发动必然都会让自己的主人知道。绫€€行人的异能力属于非常特殊的条件符合型的异能力,也就是说一旦符合他的异能力发动的全部前置条件,他的异能力会无视他的自身意愿直接发动。
绫€€行人的记忆中,此前自己似乎只误打误撞地发动过一次异能力,然后自己的异能力就让两个人莫名其妙地身亡了。
他的父亲察觉到了是他的异能力搞的鬼,虽然他和他的父亲都没有研究出个结论来,但是他的父亲还是下意识地感觉不妙地将他直接逐出了家门。
虽然说来奇妙,可事实上异能力发动所带来的波是可以被检测出来的。最先发现这点的据说是种花家的某个科学家,之后他们花费了数年完善了这一装置,然而即便以种花家的科研实力,也没能将该装置的制造成本降低。日本在战争时期就特别想买几台那种东西回来,借此寻找全日本的异能力者,可惜都被那恐怖的天价给劝退了。
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日本算是告爷爷求奶奶地从种花家那边买到了两台阉割版的检测仪,一台被他们安装在了东京都内,另一台则被异能特务科的一把手做主安装在了某架大型运输机上,以便一旦哪个区域发生异能灾害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飞过去进行排查。
作为阉割版的异能力检测仪器,除非靠得很近,否则就只能检测出那边的异能力有严重异常或者不如说干脆就只能拿来观测异能奇点,也就是所谓的特异点。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已经是相当不得了且实用的防范工具了,日本国内虽然目前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异能力灾害,但是国外,尤其是欧洲等地,已经出现过多起异能力奇点引发的特异点现象,并在当地造成了非常巨大的损害。
绫€€行人知道那东西的存在,正是因为当年那次事件的时候,他们正好在东京都的千代田区参观那个场所。他还记得当时的时候,异能特务科的科长€€村深月看向自己的眼神莫名地意味深长,也是在那个眼神之后,他就直接被打包丢出了家族。
如果换了刚被丢出家门那会儿的话,绫€€行人其实并不介意转身去异能特务科混口饭吃的,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因为过于聪慧,所以看什么都无所谓。他当时甚至都没想要去读高中。
可是后来他发现了蓝染€€右介这个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存在,矛盾、神秘、不弱于自己甚至准确说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再强上一筹的观察力和智慧,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在一所国中里兢兢业业地当老师。
他甚至还认真地在做好这份职业,努力地教书育人,就算被自己揭穿他的本质,他也只是笑着承认,甚至都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绫€€行人虽然嘴上经常在嘲讽蓝染的“一视同仁”,但是他本身其实还是很佩服对方的。他以前曾经在种花家的古书上看过一句话,“圣人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圣人”。
所以无论蓝染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单纯从他的行为上来看,那就是个找不到什么缺点的老好人教师。绫€€行人知道他的性格本质其实非常的异常,可是看到最多的,却始终都是对方带着一脸微笑、在普通人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地不断帮助其他人。
绫€€行人虽然是个聪明人,却也是个通透的聪明人,在他看来,只要蓝染愿意一直带着这份伪装,那他就是世人眼中的好人。所以他哪怕依然对蓝染有着强烈的戒备心,却也依旧愿意跟他保持良好的社交关系,甚至愿意听他的建议,继续就学下去。
因为绫€€行人也想试试,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像是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用哪怕是装出来的生活态度生存下去。
他在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之后,忽然就明白了过来,异能力如果彰显了人的某一部分本质的话,说明他其实是热爱着推理,甚至于是享受推理这一过程的,可是同样的,追求自由也是人类的本能。特别是在蓝染给了他新的建议€€€€他可以以成为一名推理小说作家为目标。就像那些前辈们,埃勒里奎因、柯南道尔,又或者本国的工藤优作那样,通过文字编造诡计,和读者一起玩一出解谜的游戏。他甚至可以通过文字描述,将一些隐晦的案件真相说明出来,到时候就看有没有人能从自己的文里找到案件的真相了。这样既可以满足自己的兴趣,又可以避免自己的异能力发动,直接送犯人去死。
有了这样美好的生活愿景,绫€€行人怎么可能还愿意过名为保护实为软禁的悲催生活?
特别是在上了高中之后,越发开拓的见识,越来越多的新知识都让他对未来越发期待起来,他怎么可能还愿意跟着€€村深月走?
他尊敬那位女士,却已经不愿意将自己的未来拱手相让。
绫€€行人找到蓝染的时候,蓝染正在自己家里做一些有点诡异的手工,最起码他是没想到蓝染居然会在自己家里做娃衣的,特别是他放在庭院的桌子上居然还摆着一个没穿衣服的BJD娃娃。
“绫€€君?”蓝染有些惊讶地转过头来看着他,“出了什么事情么?”
绫€€行人喘匀了气,这才走进来之后将自己下意识发动了异能力的事情说了出来,“我的异能力Another,可以绝对杀死被我找出真相的凶手来,通过各种好像是意外一样的方式,现在那三个被我找到真相和证据的家伙应该已经死了。”
“这可真是不幸。”蓝染并不是在说反话,毕竟侦探的工作是找出真相而不是杀死犯人,所以对于以前曾经想要成为侦探的绫€€行人来说,这份异能力和他的相性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绫€€行人哼了声,“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想被异能特务科的人当成工具,蓝染老师你有什么办法么?”
“有的。”蓝染笑着将手里的娃衣做好,然后慢悠悠地给面前的BJD人偶套了上去。那个BJD人偶有着一头齐肩的黑色短发,更重要的是人偶的两只眼睛是不一样的颜色,一只是绿色的,另一只却是透明的,人偶穿上那身简单至极的红色连衣裙之后,看起来更漂亮了一些。
“来,这个送你了。”蓝染笑眯眯地将这个玩偶塞进了对方手里,“这东西是我用咒灵的残躯拼起来的。”
绫€€行人听到这话,眼睛里的瞳孔都有些不受控制地放大,他的手瞬间握紧了这个看起来还十分简陋的BJD人偶。
“不错的反应。”蓝染微笑着说道,“把手给我,我会给你做一个链接的仪式,然后你就可以自由控制你手里的人偶了。”
“这个人偶一共有三种形态,第一形态就是你现在所见到的人偶形态,第二形态是大概1米55左右的少女形态,第三形态则是肉眼不可见的咒灵形态。”蓝染又从桌子上摸过来一副太阳镜递过去,“这个是可以让你看到咒灵的眼镜,我觉得拿上这两样道具之后,假装自己的异能力是你手上这玩意儿并不难吧?”
绫€€行人的脑海里已经飞快地写好了一篇关于自己在被盘星教的人压迫之下掌握了异能力,最后正当防卫反杀对面的小作文。毕竟人总是更畏惧看不见的力量,如果将这份力量转变成肉眼可见,并且可以被控制之后,人们对这份力量的敬畏心立刻就会降低到谷底。
蓝染看他想通了,又微笑着说道:“你其实可以更信任一点那位妃律师的,你这次想要平安脱身的话,完全可以通过委托她的方式来达成。”他微笑着说道:“毕竟异能特务科是内务省的特别部门,内务省跟法务省又向来合不来,既然你不想被卷进那些单位里去,那就好好地、正当地通过同样是国家机关的力量来解决嘛。”
蓝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他的手腕上划出了一道伤痕,鲜血如同活物一样被蓝染引了出来,钻进了他手里紧紧握着的人偶的一只眼睛里,那只本来是透明无色的眼睛立刻就变得如同鲜血一样红。
“十分感谢你的建议。”绫€€行人收回手腕,他现在能感觉的出来,自己手里的人偶就像是变成了自己延展出去的一部分,心念一动之间,那个人偶就直接从他的手中爬了起来,动作灵活地攀到了他的臂弯里。
绫€€行人将那副镜片看起来黄绿色的太阳镜戴上,再次看向人偶的时候,却发现人偶依然还是原本的模样,丝毫没有变化。而当他随意地往外面看过去的时候,就能看到有长相丑陋且怪异的什么东西从路边翻滚着离开。
他在走之前最后问了蓝染一个问题:“这个人偶有名字吗?”
“不,你可以自由取名。”蓝染想了想说道,“我只给它起了个代号,代号是深红。”
“‘深红’?为什么会叫这么奇怪的名字?”绫€€行人皱眉问道。
“嘛,只是因为这个人偶的咒灵形态让我容易回想起某款惊悚游戏里的某个BOSS,所以才这么叫的,不用管我的想法,你可以随便给它起什么名字。”蓝染笑眯眯地说道。
“那就叫‘见崎鸣’好了。”绫€€行人看着手里的异色瞳人偶,露出满意的神色来。
第七十五章
妃英理才急匆匆地向警视厅提交完材料,就看到绫€€行人也跑了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到绫€€行人将三本黑皮书塞进了她手里,并且说了句“我的保释就拜托你了”,然后他就直接跑去找警察自首去了,说自己因为防卫过当,似乎杀害了别人。
妃英理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吓了一跳,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书,却看到那是自己从没见过的法律条文,《异能力者管控法案(第三版)》、《异能力者管控条例(草稿)》、《刑法修整案(第十版草稿)》,她神色骤变,赶紧翻开来看了看,果然其中大部分都是涉及到了很多关于异能力者的相关条文,但是这些法律条文目前没有一份是正式通过国会批准的,目前属于日本的内部管理法案。
妃英理是知道异能力者的事情的,事实上有一定能力的人都清楚异能力的存在,但是对于更多的普通人,日本政府却选择隐瞒异能力的存在。而这样做的理由非常简单,
日本国内因为战败的缘故,需要找合适的背锅侠替罪羊,于是异能力者这个群体就成了最佳的迫害群体。再加上异能力者数量稀少的同时,能力又多有不同,总的来说弱小的异能力占据了大多数,所以他们干脆就选择将异能力者的消息藏着掖着,甚至动不动就去修改教科书,操作那突出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非要说的话,这也算他们的老套路了。
事实上在就读东大的时候,妃英理就知道了异能力的事情并不是纯粹的都市传说,她的同学甚至都有人是异能力者,当时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将这些事情遮遮掩掩的,就算去问了社会学和法学方面的老师,最后还是社会学方面的老师认为,应该是为了让现阶段的社会大众不至于因为异能力的出现而出现社会上的歧视情况。
这种隐形歧视在当前确实是存在的,其中又以美国和俄罗斯为两个极端。美国是将异能力者捧高,而俄罗斯则是贬低异能力者,最终造成的结果,美国那边还没什么反应,俄罗斯倒是产生了非常多的动荡,国内甚至爆发过多次抗议异能力者的游行,最终导致这个国家目前呈现一种非常分割的状态。
日本最好的学习对象是隔壁的种花家,种花家异能力者又多又强,还大多都遵纪守法。但是日本政府表示我们自有国情,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去学,于是就硬是遮遮掩掩,搞得好像国内的异能力者很见不得人一样。
妃英理在知道有异能力者的时候,就在关注这方面的立法,但是一直到她成为律师之后才知道,异能力者的相关法案全部都是内部管理条例,根本没有哪一项是专门拿出来正儿八经地拿出来摆在明面上的。
她在调查盘星教的时候一度也怀疑过是不是有异能力者在其中协助,但是那些金融会社的相关人员也找过异能力者查看,最后确认都不是异能力。
妃英理连忙摇摇头,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连忙翻开手里的书本飞快地扫了一眼之后,跑过去和那边的警官接洽,表示希望能够将绫€€行人保释出来。
刚刚听到绫€€行人说自己要自首的警官也挺惊讶的,后来听他有理有据地说了因为他们调查案件,结果在其中寻找出了杀人案的真相,结果受到来自盘星教的迫害,最后他爆发异能力反杀,整件事情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
见多识广的前台警察立刻就去找来了后续的其他警察,差不多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异能特务科的人来了。
警视厅的人看异能特务科的人不爽已经很多年了,一方面因为他们的业务有相当一部分是重叠的€€€€譬如异能力者犯罪什么的,介于目前根本没有对外公布的异能力者管理法案,所有的异能力犯罪都和普通犯罪的处理方式是一样的。
可是异能特务科的人却非常喜欢在警视厅办案过程中横插一脚,有些异能力犯罪者在警视厅的人好不容易抓过来之后,他们转头就将人带走了,连个明面上的理由都不给,转头就把人洗白了控制在自己部门里。
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一多,警视厅的人看异能特务科的人就像是在看蛀虫一样,要知道这见鬼的异能特务科甚至都是“不存在”的部门,他们带走犯人甚至洗白他们根本就不合法也不合规。且不说他们抓犯人花了多大的心力,那些犯人可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是因为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才会被抓起来的,却被异能特务科的人轻松带走,转身洗白又出来了。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忍得下去?偏偏异能特务科的人还感觉贼良好,一副我们才是在维持社会秩序的样子。
双方互相看不顺眼的程度甚至影响到了内务省和警察厅的关系,警察厅已经多次联系上了法务省和国土交通省要求裁撤内务省整个部门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内务省算是侍奉天皇的相应部门,只怕这部门早完蛋了。在整个日本的行政机构里,内务省是最不受人待见的,财务省看他们都不顺眼,每年大笔莫名其妙的支出,还不能写进年度财报里,日本的总理大臣每年为了调停这些部门之间的问题,头发都快掉光了。
所以在看到异能特务科的人居然又跑过来之后,警视厅的今天当值的白马警视监直接亲自出面,利索地指挥人将异能特务科的人直接拦在门口。以他的体量,除非是异能特务科目前的头头€€村深月亲自出面,不然根本没办法指挥得动他,这次带队过来的种田山头火也是个圆滑的聪明人,警视厅的人不愿意他们接近,那他们就直接在门口等着。他一方面及时联络自己的上级,一方面就这么堵在警视厅的接待大厅里,做派相当的无赖。
白马警视监亲自坐镇,很快关于绫€€行人的自首内容和妃英理的相关报告就被送了上来,他的反应也极快,立刻就联系上了咒术界的相关人员和警视厅内部自己培养的异能力者,前后对这两人的报案内容进行交叉核查。
核查结果毫无疑问是没有问题的,这两人说的都是真话,而绫€€行人虽然异能力暴走杀了人,但是他这是出于正当防卫之下的过激反应,且通过绫€€行人的演示也表明了这个少年的能力目前出于可控状态,再加上他还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并且对于自己的能力暴走还杀了人这件事情心怀愧疚自己跑来“自首”。这么多正面信息之下,绫€€行人的保释手续当即就被批了下来,只是通知绫€€行人接下来三个月记得每周过来一趟做个记录,以防止出现他的能力再暴走的状态。
为了不让外面的人注意到,白马警视监还安排他们直接从另一个门出去。
绫€€行人他们前脚刚走,€€村深月后脚就带着人赶了过来。
从行政级别上来说,€€村深月要高过白马一个等级,在看到白马警视监明确出示的保释相关手续之后,€€村深月也没有说什么,就想带人离开的时候,白马警视监直接给了她一个警告。
“我们已经和那位绫€€行人少年约定好了,每周他都会过来一次做登记检查。”白马警视监看着€€村深月的时候,眼神非常的不善,“如果他有任何一次来不了,或者他来了之后向我们提供了不利于你们的证词,我方会直接用‘非法监禁’的理由起诉你们!”
白马警视监拍桌子说道:“到时候我也很乐意跟你们在法院上见面的!”
€€村深月深吸了口气,勉强保持了平静,“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提醒。”
说完,€€村深月转身就走。
种田山头火连忙带人跟上,等到坐进车里,他才有些疑惑地问道:“€€村君,这次的对象有那么重要吗?”
“确实相当关键。”€€村深月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来,“毕竟那孩子相比起异能力而言,他的头脑才是更令我想要招揽的,但是这次他居然会主动找上警视厅……”
€€村深月想起了那个时候她见过一面的绫€€行人,那个孩子那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年纪轻轻的少年人的聪明程度就已经令她都有些心惊胆跳,但是更让她感到危险的,还是那孩子在察觉到自己的异能力可能杀死了人之后,那种淡然到淡漠的感觉,仿佛死掉的并不是活生生的人命,而是毫无价值的东西一样。
这样的反应令她觉得有些不安,可是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弄明白绫€€行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杀人的,毕竟从现实来看,那两个人就像是死于毫无关系的意外事件里。
她沉吟了一会,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将警视厅里那个孩子的记录调取出来,我要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种田山头火点了点头,立刻就安排下去让人去做了。
另一边,安全出来的绫€€行人也是松了口气,蓝染给的建议果然靠谱,他看着一旁有些义愤填膺(针对异能特务科)的妃英理,感谢地朝她笑了笑,“那几本书是我以前从家里带出来的,现在可能有更新过版本,你如果有门路的话,也可以去弄一些复印过来看看。”
“异能特务科这样的作风,也太过猖狂了吧?”妃英理对此非常不理解,在她看来,异能特务科这明摆着一边截胡警察抓到的人,一边又要拿那些异能力犯罪者自己用。
“谁知道呢,对他们来说,说不定还觉得让那些异能力犯罪者待在监狱里重复体力劳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越狱,想要监管还得修建更高更坚固的防御体系,还不如由他们来监管,并且让他们工作来偿还罪孽。”绫€€行人看向外面,€€村深月带着人上了车,眼眸微垂地说道。
“……我认为这是不对的。”妃英理紧紧地握着手里的三本书,“这样的行为,完全就是在践踏法律,根本起不到任何惩戒的作用,这样一来,他们还编写这样的法律条文做什么?”
“谁知道呢?”绫€€行人侧过头去,不再看那边的情况。
妃英理皱紧了眉头,开始怀疑自己当律师是否真的正确,自己当初是不是应该听从自己同学的建议,去从政会不会更好一点?
“别胡思乱想。”绫€€行人忽然开口劝解道,他挺喜欢这位律师的,自然不希望她因为胡思乱想最后钻进死胡同里去,“异能力者之于大众而言终究是少数人,虽然目前确实有很多问题,但是法律的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的,社会终究会逐渐接纳这一切,最后逐渐改善过来的。你是律师吧?既然你想改变世界,为什么不先从自己的职业这边出发?”
他说着,又顿了顿,“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异能力犯罪者,可同样还有更多的遭到不公平对待和被伤害的异能力者,你不如试着去帮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异能力者看看?”
妃英理愣了下,她看向身边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个微笑来,“多谢你的安慰,那个,这样的人真的有不少?”
“有啊,特别是知道一些门路,听说过类似异能特务科之类部门的异能力者,因为对这些部门的不信任和一知半解,他们为了隐藏自己的异能力者身份,甚至还有可能被人以此敲诈勒索呢。”绫€€行人侧头看着车窗外面,“还有,好好开车,别看我。”
“谢谢。”妃英理笑着说道。
“在说那些之前你先想想办法怎么跟你丈夫还有女儿解释吧,既然不想离婚就给我好好挽救自己的婚姻状况。”绫€€行人不习惯听到别人的感谢,他冷哼了一声说了句非常煞风景的话。
妃英理却没有生气,她已经在这几天的相处之中确认过了,这是一位面冷心善的好人,就是说话太过于毒舌了一些,她想了想说道:“对了,你说我给他们准备料理,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要是想毒杀你的家人的话就这么做吧。”绫€€行人果断开口,他是没有吃过这位律师女士的料理,但是看她手上那么多伤口就知道,这女人的料理手艺绝对不会好,搞不好就是黑暗料理的级别。
“说我毒杀什么的也太过分啦。”妃英理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