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口酒:我免费啦!]
[琴酒瞳孔地震的样子哈哈哈, 估计都想开枪蹦了小弟]
[琴酒果然是哲也带出来的吧?连他家钥匙在哪都知道]
[笑死, 不知道怎么拆家撵人啊?]
安室透默默记下位置, 跟着进入公寓, 把神谷哲也脱掉鞋放回床上。
熟睡中的青年因为睡姿过于别扭而皱着眉, 脸上还有一块不知道哪里压出来的红痕, 安室透看着他衬衣袖口处露出的绷带, 怔了一瞬。
上次在爆炸现场,利口酒被他拽出了一圈伤,也不知好了没有。
琴酒锐利的目光芒刺在背,安室透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帮神谷哲也掖了掖被角就起身离开。
突然,安室透听见背后传来“嗖嗖”的声音,他下意识向前迈上一步,只见一根钢琴线陡然出现在他刚刚站着的位置。
还有破空声,安室透顿时绷紧神经,原地起跳,接着一个撑手,当场来了个后空翻。
见金发青年的略显狼狈的懵逼姿态,琴酒嗤笑一声。
就如同在玩什么现实版的闯关游戏,安室透手疾眼快地在丝线中穿梭,最后一个翻滚才到了琴酒旁边。
他一转头,横七竖八的钢琴线如同盘丝洞一般,将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青年围在中间。
安室透:“……”他这是晚走两步就会死了吗?
琴酒道:“这家伙的警觉性还……”
只听“咄”得一声,如同卡了半天才加载出来的网络,还有一根透明的钢琴线从旁边的木制衣柜处射出,正好从两人身后穿过,卡在门上。
琴酒半句话没说完,他伸出手,从背后抽出一缕被钢琴线划断的发丝。
安室透觉得后背一凉。
[琴爷€€€€冷静!(声嘶力竭)]
[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琴酒真的不会当场灭口吗?!]
[透子,危!]
[房间秒变盘丝洞,哲也到底天天在房间里干什么啊鹅鹅鹅]
[安室透躲机关的连环动图好帅prprpr]
[这太危险了吧?都是组织成员,万一安室透没躲过去不就完了]
[他肯定是知道透子绝对躲得过才这么做啊,利口酒又不是憨憨,怎么可能真的睡着]
[所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因为琴酒在吧,哲也必须撇清跟安室透关系好的事实,不然会增大透子暴露的可能]
[这也太细了……不过利口酒为什么要躺着不起来啊?明明可以直接说]
[副人格出去跑了一天还没吃饭,自己回去了后果不都得哲也承受嘛,估计是真的累到不想动]
[心疼!姐妹们快去写贺卡啊,虽然哲也看不见但是可以为他祈福一下~]
关上卧室的门,三人回到公寓门口,琴酒一直握着枪,背后明显缺少了一缕的长发随风微荡,安室透总忍不住瞥一眼,伏特加在旁边装死。
琴酒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把这两个家伙给崩了,他问:“利口酒今天跟你去了哪里?”
安室透其实也不明白神谷哲也让他突然过去逮人是为了什么,现在见琴酒一副不知情的质问模样,不由暗忖。
利口酒……不对,神谷昭明私自行动,抓捕的那群人的原因想必跟神谷哲也有关。
那群人攻击时嘴里喊着什么资料、计划,一副担心被神谷哲也破坏而要提前以绝后患的模样,显然是产生了非常严重的矛盾。
安室透知道组织里不止有一个派系,错综复杂,甚至不少有敌对竞争关系,利口酒对什么都排斥的模样,很有可能是孤身一人,只因为参与过组织的人体实验而无法脱离组织。
神谷哲也自己没动作,但他肯定也想脱离组织,而共享着他的愿望、攻击性又很强的神谷昭明很可能瞒着他在背后做了些手脚。
今晚那些目的性明确来抓神谷哲也的家伙,指不定就是与实验相关的涉事人员,神谷昭明故意让警方带走他们,就是为了自己获得情报且防止组织得到资料!
看来他得联系公安,看看能不能探出什么消息。
以上都是安室透的猜测,金发卧底在脑海中揣测着各种原因,表面依旧冷淡地回答:“琴酒,在没有背叛组织且完成任务的情况下,干涉成员的私生活不合理吧?”
“我只是路上碰到利口酒,正巧对方没开车,把他送回来罢了。”
琴酒阴沉着脸,定定看了安室透几秒:“波本,那你最好不要给我找到机会。”
“走了,伏特加!”
琴酒率先一步回头,朝自己的保时捷走去,伏特加连忙跟上去:“大哥,这小子明明刚获得代号就这么狂,我看他迟早会死在任务里。”
“闭嘴。”琴酒叼了根烟点上火,靠在车边,“波本是仗着利口酒才有恃无恐……幼稚。”
伏特加有些不甘心:“大哥,你为什么那么关注利口酒?他平时都不做什么任务,参与实验的也不止他一个啊?”
琴酒吐出烟圈:“他是组织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以后你给我放尊重一点,对他的态度如同对我。”
伏特加欲言又止,只能闷闷应了声好,依旧觉得有些不忿。
利口酒的机关这么危险,把大哥头发都划了,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他去见BOSS大哥都没让他多尊重,凭什么对利口酒那么好?还组织不可缺少的一部分,BOSS都没被大哥这么评价过!
难道利口酒真的是大哥的儿子?
想起琴酒上次还让他跑电玩商城买游戏给利口酒,伏特加悟了,这就是大哥浓浓的父爱吧?!
既然是小大哥,那么他放尊重一点也无所谓,伏特加坐在驾驶位上,甚至开始想日后给利口酒带些什么见面礼,以作为叔叔的赔罪。
……
神谷哲也不知道伏特加到底想了什么离谱的东西,不然他可能直接让某人感受一下什么叫作“长辈的关爱”€€€€往死里揍。
凌晨两点出头,他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被自己眼前横七竖八的钢琴线吓了一跳。
“难道是我不小心按到机关了?”神谷哲也一脸迷幻,在床上摸到按钮,把钢琴线收回去。
这个机关,神谷哲也曾经用来挂零食袋,抬手就能拿到零食简直是懒人的福音,后来还兼任了防御的功能,用来防止鬼鬼祟祟的小偷靠近。
不过他最近刚吃完一批零食,还没来得及挂上去,昨晚可能是迷迷糊糊的时候没注意碰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安室透。
反正组织成员不会菜的连这种东西都躲不过吧?
顶着一头乱毛,咸鱼从床底下拖出一箱子的零食,咔擦咔擦啃着。
过了十分钟,感觉肚子里终于有了些存货,神谷哲也才一脸“活过来了”的模样,他靠在床头,拿出被丢在房间里好几天的任务手机翻看着,里面有雪莉的信息,问他什么时候过去拿体检资料。
在雪莉的信息发出半天后,琴酒也给他发了个暗杀任务,在未被回复后,单条信息变成了“?”,到最后直接发出来一片空白。
神谷哲也有些心虚,但很快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他是在为组织解决麻烦,而且还是在休假过程中解决的麻烦,组织应该给他打钱还差不多,咕一个任务又能怎么样?
他才不是装睡逃掉琴酒的问话呢!
想起还没处理干净的咒术师,神谷哲也还是稍微认真了一点,他拿出加密过的手机,把通话声音调到最小,拨了个电话。
深夜两点半,位于警视厅高层的办公室,明亮的灯光把室内照得恍若白昼,宽敞的办公桌上堆满了一叠叠的资料。
一个戴着眼镜,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的青年正埋头批阅着公文,有些浓厚的黑眼圈和苦咖啡填满了社畜的夜晚。
“请进。”
“若竹警视,这是您要的资料。”门打开,已经忍不住打哈欠的警员将一打资料放到桌上。
青年神色冷淡,头也没抬地道:“辛苦。”
警员犹豫了半晌,道:“您已经连续加班了一个星期,为了身体着想,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谢谢关心。”依旧没有过多的动作。
小警员不再多说,关门溜出去,与同事碰面。
同事:“若竹警视还在工作?他是铁打的吧?”
警员叹了口气:“怪不得短短几年就晋升到警视的位置,实在是太厉害了。”
同事深以为然:“就是性格实在是过于冷淡,我有观察过,他没有一天说话超过两百个字的!”
“这也不影响他的工作效率。”警员一脸骄傲,“我们日本警察有若竹警视在,简直是一代警察之光!”
“是正义の矛!”
两人热血沸腾,恨不得当场效仿若竹直树,为国献身。
房间内,电话铃声突然传来,若竹直树打开手机,见到上面显示的联系人瞬间呼吸一滞,在开启信号干扰、检查了周围一圈设备后,他才走进隔音极好的厕所,接起电话。
“利口酒前辈。”他略有些激动地喊道,“您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合作任务吗?现在已经凌晨两点,您这个作息时间……”
神谷哲也熟练地把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在对方说完激情的开场白后,才淡定地道:“没有任务,百加得,今晚警局的动向你应该清楚吧?那些咒术师是奔着我来的。”
被称作百加得的青年冷静下来,他推了推眼镜:“是的,那些咒术师无法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身份,只能通过秘密渠道上报政府,我观察到他们有提您的名字,就把信息暂且扣留了。”
神谷哲也:“干得漂亮!”
记仇的咸鱼€€吧€€吧着告状,把有的没的甚至让他晚了半天吃饭这种事情都扣在咒术师头上,最后道:“其余事项你看着办吧。”
百加得:“好的我知道了,所以您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对吗?我上次托人送去的全自动按摩椅……”
啪嗒一声,电话挂了。
据说一天说话从不超过两百字的年轻警察,差点徒手捏断了水龙头,他一脸幽怨地坐在马桶上,悲伤到眼泪都快掉下来。
他碎碎念着:“利口酒前辈竟然才跟我说了三百一十个字就挂了我的电话,连再见都没有说……可恶,果然是琴酒的错!”
“啊啊啊,那群咒术师简直是在找死!”
在厕所里发泄了一通,在警方卧底多年的若竹直树冷静地顶着一头水回到办公室,只是眼眶还有些红。
他很快撰写好一份有理有据的关于咒术师处置方案的文书,将他们造成的灾难加以润色,后传回警视厅备份。
第二天一早,被盖上畏罪潜逃、恐怖分子、绑架他人、轰炸大厦等的罪名的咒术师们,哪怕有着特殊的身份力保,也被送到管理森严的监狱,强制劳动两个月。
本以为很快就能回东京继续以往生活的咒术师们:???
……
神谷哲也挂掉百加得的电话,只觉得劫后余生。
对于这位在警方卧底多年,为组织做出极大贡献的三好组织成员,他向来抱着有事会找,没事勿扰的态度。
因为他实在是€€€€太话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