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他,诸伏景光道:“经度139.61,维度35.70,是东京旅馆西郊的经纬度,后面可以更精确,那处是我们待过的安全屋。”
“看来他想提示我们的就是这个。”€€原研二站起来,突然顿了顿,“不对,为什么神谷会知道我们会看到这个录像?”
“又或者说……他怎么知道小降谷会拿到这个录像?”
几人一时间沉默,那句“对不起”在几人眼前闪过,更加不详的预感出现在众人心里。
诸伏景光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他的手指被绷带缠绕着,抬起手看,甚至觉得脸比绷带还白。
“组织……安格斯。”哆哆嗦嗦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牙齿仿佛能直接被磨碎。
赤井秀一走向前,没有点播放键,而是把进度条拖到后面,果然画面里出现了金发黑皮的安室透的身影,后者的脸色比他们此刻的惨白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还要看吗?”他静静地道,“我建议你们先去安全屋找一找线索,剩下的我跟黑田警视看就足够了。”
€€原研二道:“我留下来,小阵平,你跟小诸伏去吧。”
他不由分说地把没反应过来的两人推出门,甚至使上了自己的大力。
“喂喂!你这个家伙开门!”
门口传来撞击声,€€原研二干脆利落地把房门一锁,对两人笑了笑:“我们继续吧,虽然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什么线索……但我想看完。”
看看组织犯下的罪孽,看看他的伙伴们为了光明所付出的代价。
但关于安室透所做的事情,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都别让诸伏景光看到更好。
他不想这两个幼驯染之间因为这事情生出罅隙,即使众人知道,神谷哲也将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一根刺,呼吸中都会带着疼痛的味道。
看来事情结束后,要集体心理咨询室排排坐了。
€€原研二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
门口,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敲门无果后,互相对视一眼,还是决定先去安全屋找证据。
公安的行动在集结,但具体还是要等安室透那边的信号,不管神谷哲也传递出来的消息是什么,他们这一战也没有任何退路。
必须在组织撤离之前,将他们一网打尽!
另一个房间里,江户川柯南满头是汗地看着手指正在键盘上翻飞的灰原哀,催促道:“快了没?”
灰原哀没好气地道:“我是学生物的,又不是学计算机!哪怕是知道怎么破解也没法那么快搞定啊!”
“更别说还是公安的电脑,如果不是都在这个公寓里,还有阿笠博士的信号接入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攻破好吧!”小姑娘气鼓鼓地指了指屏幕上的进度条,“还差2%,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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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原研二走到赤井秀一面前,伸手:“跟我一根烟。”
赤井秀一拿出烟,递给他,淡淡地道:“你也可以出去。”
“我就不了。”€€原研二自嘲地笑了笑,“我跟小神谷认识的时间不长,甚至说,我是我们几个中最后知道他真实身份的。”
“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个误入歧途的无业青年来着,有次半夜凑巧遇到,还一起吃了烤串,然后他带我去兜风。”
€€原研二点上烟:“他开车的水平很疯,身体看着就很差,再加上我在横滨从水里捞上过他,之后没多久又得知他割腕住院的信息,我一直以为他的自毁倾向很严重。”
赤井秀一赞同地点点头:“他精神情况确实不佳,虽然在组织中他当过我一段时间的引导者,但我们联系并不多。”
“我还记得某个凌晨,他一个人在窗边喃喃自语,满地都是他给自己写的信。”FBI探员回想起当时也是感慨万分,他一直觉得利口酒的病已经严重到要吃药才能控制的程度,偏偏琴酒还不屑冷哼,没当回事。
看来从那时就应该看出他们这对前后辈之间关系并不好。
只是没想到琴酒竟然对利口酒能下怎么狠的手。
€€原研二叹了口气,突然反应过来:“凌晨,你没事看小神谷的家干什么?”
赤井秀一:“……”
谢邀,他当时在偷窥。
FBI,老法外狂徒了。
两人没闲聊几句,继续回去看录像,黑田兵卫没有干等着他们,而是在一旁调动着公安警卫,准备着晚上出击的人手。
赤井秀一将进度条拉回刚才的位置,点下了播放。
画面上,已经带上手套的金发卧底面容冷肃,只有熟悉的人能从他紫灰色的眼中看出极少的恐惧。
他的面前,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利口酒靠在椅子上,连呼吸都是艰涩痛苦的。
“让我看看你的手段,波本,不要让我失望。”琴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粉碎了众人最后的希望。
安室透静静地站了两秒,走到一旁,拿起架子上放着的试剂。
……
“波本!啊啊啊啊!波本!”
试剂破碎的声音格外清脆,但在少女崩溃的喊声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灰原哀崩溃地喊着安室透的代号,恍若泣血。
江户川柯南用尽全身力气按住灰原哀的肩膀,才制止住后者砸电脑的举动,小侦探蓝色的眼中一片痛楚,有些沙哑地道:“灰原,你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
“雪莉!”
被叫出代号的栗发小姑娘浑身一震,藏在凌乱短发下的脸微微抬起,那双清澈冷静的眸中已经溢满了泪水,正顺着脸颊微微滑落。
“江户川,江户川!”灰原哀语无伦次地道,“那是我的老师,是我的老师!”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怎么可以!”
“你不是说他是警察吗?不是说会带老师平安回来吗?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个?!”
江户川柯南被她的逼问节节败退,原本就被录像冲击了的大脑更是一片凌乱,比起感性的灰原哀,他自然是注意到了琴酒的存在,但是……
没有被关闭的录像还正在兢兢业业地播放着,琴酒近乎猫戏老鼠般的戏谑笑声,金发卧底被迫咬牙说出的审讯台词,以及被罚者难以遏制的痛呼,都在房间内回荡。
灰原哀情绪波动过于激烈,一时哭不出声,只是捂着胸口,连嘴唇都青紫起来。
江户川柯南连忙将她扶正,把录像给关掉,将水递到灰原哀的手边。
“冷静下来。”小侦探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在对灰原哀说,还是在对自己说,“这只是迫不得已。”
“琴酒在现场,一旦波本的身份暴露,他们会一起死在那里。”
“迫不得已!”灰原哀眼中射出难以掩饰的仇恨,“我不想听这个词!”
“如果不是你们的失误,老师根本不会被带回去!”
江户川柯南张了张口:“抱歉……”
灰原哀颤抖着手喝了口水,却险些给呛得死去活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哭都哭不出声。
江户川柯南又说了一声“抱歉”,随后毫不犹豫用麻醉针让灰原哀昏睡过去。
现在事情还没结束,他必须看完录像,灰原的情绪太过于激动,让她看到不好。
理性和感性在脑海中交织,江户川柯南深呼吸,继续看视频。
看着看着,他就捂住脸,将自己蜷缩起来。
怎么办……以后他该怎么面对安室透?
江户川柯南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雨天,将他和小兰从人贩子手中救出的那人温暖的怀抱,在一切真相都揭晓后,他自然而然就明白那就是神谷哲也本人。
根本没有什么“哥哥是好人,而他不是”的说法,神谷哲也一直一直,都是那么温暖的存在。
江户川柯南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知晓神谷哲也真实身份时,第一反应将他认定为杀人犯的看法,那时灰原哀痛苦的眼神,让他头一次意识到了什么叫作灰色的正义以及€€€€身不由己。
如果神谷哲也就老老实实地当着黑衣组织的成员,以他的身份和资历,想必会活得很舒服吧?
可是他不,在自身精神情况极差的情况下,他依旧在努力地自救着,痛苦和希冀撕扯着他,最终造就了矛盾的个体。
为了帮助警方卧底,利口酒引起了安格斯的猜疑,遭受了十年的痛苦折磨;好不容易脱离组织,却又每天沉浸在反复洗脑和失忆的痛苦折磨中。
为了保住他们已经暴露的身份给公安争取时间,利口酒不知道暗地里付出了多少代价,而唯一一次答应他们出去散心,却又导致他再次被组织抓回……
这一切的一切,都向江户川柯南证实了什么叫作身不由己,什么叫作无法人为改变的正义。
浅井诚实的案子让江户川柯南开始思考正义的定义,而神谷哲也的经历则是彻底打醒了他的乌托邦之梦。
正义这种事情,不是想坚持就能坚持的,想要回到光明下,并不是做出行动就一定会成功。
这付出的代价太大,太痛了,痛到江户川柯南甚至没法设身处地去设想,他觉得自己会崩溃。
可是都已经到了如今的局面,神谷哲也却依然保持着缄默,将他们所有的情报都咽下,一句话都没说。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这个沉默忧郁的青年,都用他的行动证明了他行走的道路。
即使道路上布满了荆棘,在道路的尽头除了死亡外,也可能只是监狱。
“老爸……我应该怎么办?”
黑发蓝眼的小男孩安静地坐在房间里,那双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眸里浮着深深浅浅的难过。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干嘛作死点进来!]
[呜呜呜呜,我哭炸了,我炸了,我的我要炸了!!!]
[我这是砧板吗?我这是砧€€plus加强托马螺旋€€板]
[我大半夜在床上哭成傻逼,我妈妈还以为我失恋了,天知道我是真的要被刀出失心疯了]
[这波是红方和我们一起刀啊,直接原地团灭的节奏,这换谁看了都得有心理阴影]
[卧槽,这离大谱了,老贼是被安格斯魂穿了吗?这是阳间人能写出来的东西?]
[我看了个假的重制版吧,这刀比IF线还恐怖,合理吗这合理吗?]
[啊啊啊啊哲也呜呜呜哲也,我现在做梦都是他血淋淋的样子,救命!!]
[我庆幸hagi把景光和马自达推出去,要是让他们看到透子动手,我的五瓣樱花怕是自己碎掉(裂开)]
[可是前面他们都看到了,哽咽,景光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自己强制窒息的那张图,我真的看着眼泪就下来了,太难过了,他得多愧疚啊]
[景光是跟哲也最亲近的存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哲也很信任他,因此他身上承受得也更多,这一幕对他太残忍了,谢谢hagi让他避开]
[可是避开不代表不存在,只要这些事情发生活hiro迟早会知道]
[还有松田,松田最早承诺他要拯救哲也,可是没有一次做到,永远永远,他只能看着哲也受伤的背影,却根本够不到他]
[呜呜呜我的马自达啊!]
[QAQ€€原不也是,他在横滨成长了很多,但不代表他就要被迫面对这一切啊……我现在甚至觉得老贼根本不是让哲也和警校组互相救赎,而是互相伤害]
[好痛,这就是想要消灭组织付出的代价吗?虽然我知道这很真实,甚至说只牺牲哲也一个的话,还算比较好了。但是我还是好痛,我不理解为什么要把这撕碎给我们看,这不是少年漫吗?]
[虚假的少年漫:抛头颅洒热血,真实的少年漫:抛头颅洒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