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过众多咒灵，自认为对咒灵的了解要比其他咒术师更深刻的夏油杰，见过各种“阴险狡诈”、“借刀杀人”的咒灵，却从来没有见过会“造谣”的咒灵。
人头气球他也不是没见过。
不久前东京上空出现的人头气球数量远超普通人所见。
这种特别的咒灵，夏油杰自然也会感兴趣。
不过在发现人头气球的限制后，夏油杰便失去了对它们的所有想法。
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个到处散播自己谣言咒灵的夏油杰，再次将注意力放回了卖脚婆婆身上。
今天，又是没有追上卖脚婆婆的一天。
……
按照天河源提示的方位到达夏油杰大致活动位置的人头气球，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夏油杰。
不是因为它完全不知道夏油杰到底长啥样，具体在哪里，而是因为……
裂口女不见了。
飘在温暖春风中的人头气球，内心感觉到了零下十八度的寒冷。
自从它带着裂口女来找夏油杰，原本非常“叛逆”，天天挣扎，一副要弄死它的裂口女，变得非常乖顺。
就算人头气球天天对着她念叨，也不再跟以前一样，看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自觉跟裂口女关系更进一步的人头气球，自然对裂口女变得更加“亲近”。
有的时候还在半空中跟裂口女玩“荡秋千”的游戏。
当然，裂口女对于“荡秋千”这种游戏的反馈并不是非常高昂，但总比以前的表现更好，人头气球感觉这也是一种很大的进步嘛！
就在人头气球觉得它和裂口女关系日渐融洽的如今，裂口女……
裂口女……
裂口女竟然骗了它QAQ。
裂口女说她不想总被吊着，脖子难受，让它松一松。
虽然人头气球非常不愿意，但是从人类处学到的“体贴朋友”，还是让它做下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它暂时松开了裂口女。
然后裂口女就不见了。
裂口女的离去让人头气球非常伤心，它就这么一直盘桓在感应到的裂口女活动区域。
得到了都市传说特性的它，也不怕被人发现，就这么到处飘、到处找，却一直没有找到裂口女，连它发的短信都不回。
裂口女想躲它的时候，总是很容易。
人头气球非常沮丧，不过裂口女虽然没有找到，却让它提前找到了夏油杰。
准确来说，是夏油杰看见了飘在半空中的它，主动找了过来。
“就是你这个人头气球到处散播，我是一个技术一流整容医生的谣言吗？”
人头气球慢半拍反应过来夏油杰说了什么，非常惊讶的回应，“啊……您就是夏油杰医生吗？见到您非常高兴。”
第一次见到这么有礼貌的非人类，夏油杰的思维短暂卡顿了一下，他盯着人头气球的那张脸看了半晌，越看越觉得眼熟。
感觉很像他曾经拥有过的一个咒灵，但是感觉相差太多了。
这个人头气球礼貌的不像个非人类。
“虽然非常高兴这么顺利就能见到夏油医生，”夏油杰看起来也不怕它的样子，“但是我现在还有一点其他的事情，所以想要问问夏油医生什么时候有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提前预约一下。听说人类中的医生总是非常忙碌，想要看病也要提前预约才行呢，希望夏油医生没有觉得我这样太过冒昧……”
听得有点晕的夏油杰：“……”
这还真是一个话唠的家伙。
“我不是整容医生。”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夏油杰打断了人头气球的话，“也许你找错了人。”
人头气球顿住，盯着夏油杰看。
夏油杰回视。
人头气球：“……”
人头气球的脸上露出了非常丰富的表情，最后停在了有些困扰，不知道怎么开口，略作思考后斟酌着道：“夏油医生，也许你可以多一点自信，毕竟您可是超一流的整容医生呢！”
人头气球对于天河源跟它推荐的夏油杰，有着比夏油杰自己更多的信心。
夏油杰：“……？？？”
他怎么从一流，变成了超一流？？？
什么时候的事情？！
第69章 二十号房客 04
夏油杰这辈子都没有被说“不自信”过。
更未被人鼓励，要多些自信。
鼓励他的存在，还是一个……非人类。
喜提“超一流整容医生”新职业的夏油杰，站在裂口女人头气球的面前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巴，觉得想要跟人头气球解释“自己不是整容医生”、“没有不自信这回事”的自己多少有点奇怪。
最后夏油杰决定，将这个到处散播谣言的人头气球祓除。
人头气球并不是一种多么难以对付的存在。
咒术师们祓除人头气球，还要考虑到若是用力过猛，不小心破坏了人头气球可能造成的后果，与之对应的人类真的很容易跟着一起死。
但是如今身为诅咒师，看普通人都是“猴子”的夏油杰自然没有太过顾虑。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头气球，与其说它跟某个人类相对应，不如说它像是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某个怨灵。
夏油杰想到这里就准备动手。
能够在他手下撑住的咒灵并不多，卖脚婆婆完全是一个凭本事活下来的意外。
他并不认为，眼前飘在半空中慢悠悠的人头气球，能够拥有卖脚婆婆一般的速度可以逃走。
动手之前差不多已经做好所有考量的夏油杰，在真的抬起手，对人头气球展开攻击后，却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一个特级假想怨灵出现了。
消失多日，人头气球怎么找都没有找到的裂口女出现了。
手中拿着咒力具现化的巨大剪刀，裂口女在人头气球被体术极好的夏油杰一巴掌拍实之前，突然出现在了夏油杰眼前，开口道：“你觉得我好看吗？”
看见裂口女的一瞬间，夏油杰就认出了它。
曾经拥有过裂口女的夏油杰，对裂口女的能力效果与限制自然知晓。
然而这么多年未见，“复活”后又跟人头气球达成了某种联系的裂口女，能力却发生了一些夏油杰也不明白的变化。
在裂口女出现并提出问题的瞬间，时间好像都被拉长一般，周围的景色开始缓慢变化，领域在此展开。
遵循裂口女领域内的规则，本应等到夏油杰给出回答后双方才能有所行动，然而在夏油杰开口之前，裂口女便已经一把抓住了人头气球下方的长绳，消失在了逐渐成型的领域之中。
裂口女消失的同时，原本正在成型的领域也跟着消弭。
夏油杰望着眼前空荡荡的街道，却不见裂口女和人头气球的身影。
它们……
跑了。
夏油杰：“……”
最近的咒灵都是怎么回事？
连“佯攻”这么高级的技巧都学会了吗？
还有裂口女的行动规则也改变了……
……
把夏油杰丢在原地，拖着人头气球快速逃跑的裂口女，跑到了安全地点后才放开了紧抓人头气球的手。
这边刚把手松开，那边的人头气球就一脸感动的扑了上来，对着裂口女疯狂贴贴。
一边贴贴一边还在念叨着：“你果然还是放心不下我！你还是喜欢跟我在一起的！”
裂口女：“……”
身为都市传说的裂口女抬手把过于热情的人头气球推到了一边。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人头气球会是这种脾性，有的时候让她也不知道该什么。
不过……
“不要……误会。”推开了想要贴贴的人头气球的裂口女一脸冷酷，“救你……不过是为了……我自己。”
虽然裂口女不喜欢这种联系，但要是它的人头气球受了伤，它也会遭受重创。
很糟糕的事情是，人头气球这种存在，真的太容易被破坏了。
阴沉冷酷的裂口女双手插兜，一双眼睛不善的看着人头气球。
这种冷酷的气场与言语，换成其他人听了，定然会觉得心中受伤。
然而人头气球直接无视了这些，依旧热情的过来继续跟裂口女贴贴，甚至抬起自己的长绳缠住了裂口女的胳膊。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裂口女：“……”这玩意到底有没有听它说了什么？
重新“找回”裂口女的人头气球心情愉悦，遗憾的是它再想把裂口女吊起来，就没有先前那么容易。
在接连几次出其不意都没有成功吊回裂口女后，暂时放弃的人头气球叹了口气。
“话说那位夏油医生……脾气真的很不好啊。”人头气球一脸惆怅的抬起绳套，“摸了摸”自己的脸，“难得夏油医生一点儿都不怕我们，可是他的脾气真的好暴躁哦，按照人类的话来说是不是上火啊？二话不说就想动手……如果不是你出现的及时，说不定咱们两个环游世界的梦想就要终结在这里啦~”
也没那么想跟人头气球一起环游世界的裂口女：“……”
“还有哦……夏油医生明明拥有那么好的整容技术，却对自己不是很自信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