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黑手党专门为他建造的训练弟子的训练场,使用了最新的科技和昂贵的材料,建造得恢宏大气,也森冷肃穆。
这里已经完全被水给填满了。
乙方云鹤一打开门就被海水灌了一嘴。
他:“……”
卧槽,这逼是装不下去了,他游泳技术仅限于淹不死,不能让他在水里跟人帅气打架。
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魏尔伦身上异能的光芒闪烁,把水锁在了门内,不使自己的房间和院子被淹到。
旁边的兰堂发现他的眼里带了杀意,帮着解释了一句:“在用排水系统排水了,可能要等一会儿。”
于是乙方云鹤只好蹲在门口玩手机,等水排干净。
等了半个小时什么也没等到,只有他的魔力值又掉了很多。
那个狗东西在用它的魔力值制造水,而他连个避水魔法都不会。
简直没有天理。
在他还在犹豫再打一局游戏还是试着去游个泳的时候,太宰治给他打了个电话。
一开口那个语气虚弱的就像是要死了一样:“你什么时候能好?那些人又被控制了,真要命,我一边要躲着他们杀我,一边还要把他们带出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你知道这是多少人吗?救生员都没有我这么辛苦的!!”
乙方云鹤的语气也非常得虚弱:“你帮我问问森先生,如果地下室被毁掉的话总部大楼会塌吗?”
听到这个噩问话的森先生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新建没几个月的大楼,忍住心痛,当断则断:“毁吧,我再建新的。”
他本来还挺开心乙方云鹤似乎比其他的异能者更注重于公共建筑的安全,没想到还是没有保住自己的大楼。
算了,乐观点想,住过那么多妖魔鬼怪的大楼他用着也不安心。
不如推倒了重建。
“需要我赔吗?”云鹤又小心翼翼地问。
森鸥外强作慷慨:“不需要,本来就是我的委托,麻烦了。”
他深深地怀疑,如果自己说需要的话对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如果跟太宰说的一样,那个家伙和洛夫克拉夫特一样可以无限再生,也不能被异能无效化,恐怕这里只有那个人可以解决掉那个怪物。
为此忍下这点损失和无视掉他们之间的联系,都是有必要的。
等过了这件事之后,他要禁止所有人在工作期间讨论八卦和流言。
特别是有关上层的。
特别是有关于他的。
得知自己不需要为拆迁行为负责的乙方云鹤:“那么请你们尽快的撤离大楼和附近的人,我想他大概快要成熟了。”
对他的生命力和血量的吸取速度已经达到了峰值。
也亏得他是一块吃不完的蛋糕,犹列斯对其他的人不感兴趣,发现那些人不能给他带来什么伤害和阻挠之后,就放任他们离开了。
只是有少许被他的精神波动所迷惑的人做出了疯狂的举动。
一小时之后,接到撤离完毕通知的乙方云鹤还得知了一个消息——拥有规则类怪谈的异能者被抓住了,对方交代了尤利斯的来历。
“当光射入海水的时候,就会留下美丽痕迹,深海里见不到这样的美丽,因此深海的遗民不停地赞颂和想象。
那是繁星的尾羽,是神明的恩赐,是不可触摸的新神。”
简单来说,原型是海洋的丁达尔效应,海水和光可以给对方上加强buff。
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是因为规则类怪谈的母本将这里设为了它的孵化成熟之地。
乙方云鹤看着紧闭的大门,突然产生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斯密尔特,你过来一下,我们商量商量。”
因为收缴了大量亡魂而又升了级,斯密尔特此刻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骷髅架子了,而是一个黑发红瞳的帅哥。
因此他的主人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
但依然会在话里透露出坑死神的不怀好意来。
在听到“我们把水直接灌进地狱,你把口子开得大点,争取直接把他给关进去”的时候,他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惨白。
“这……不好吧?”
虽然他不是什么正经死神,对地狱之主没有太大的敬畏。
但他深深地希望,自己的主人能够看在诅咒还没有消除的份上,悠着点。
“他在用我的MP,我觉得我不如都花到你身上,理论上来说,非本人使用的MP输出是有阈值的,只要你的输出达到阈值,他就偷不到。”
而斯密尔特现在能够使用最消耗魔力的技能,就是地狱之门的召唤。
并且随着地狱之主对乙方云鹤的愤怒值增加而增加消耗。
理论上可行。
但属实有点恶毒。
在这一刻,斯密尔特认可了那些人“这是个魔鬼”的评价。
但还是屈服了。
没办法,他只是个卑微的奴仆。
犹列斯察觉到那浩瀚的力量不再像以往那样任由他偷取,但他的进化已经开始,不能终止,也不能移动。
地下室的水终于流干,一个巨大的光茧暴露在空气中,有着某种奇异韵律的心跳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金色的丝线几近透明,可以看到里面充盈的液体,和泡在里面,用他的细胞制作的,同他完全一样的身体。
但是胚胎又是那只章鱼。
所以这到底属于克隆,借胎生子还是寄生?
及时地阻止自己的思想朝着奇怪的地方发散,他走过去,准备一刀扎进茧里。
茧猝不及防地打开,里面的人伸手将他拉了进去。
窒息的感觉来的很快。
但他的动作更快,对着那张跟自己一样的脸,他直接把刀按在对方的脖子上,狠狠一切。
喷涌而出的血染红了茧内的液体,云鹤呛了一口,只觉得有激烈的情绪和破碎的画面随着这些液体涌入他的身体。
很上头,就像是一口气看了十部恐怖电影。
这些“水”,由收集起来的怪谈和附着的情绪汇成。
瞳孔骤缩,他一手死死地抓着犹列斯的头发,一手挥刀割破了茧,液体流了一地,像是血泊。
但犹列斯脖子上的伤口恢复得很快,只比他自己慢一点。
跟他一模一样的那张脸,狼狈得要死,偏偏还强行得意地说:“你看,你杀不死我。”
“我听说你来源于丁达尔效应。那你听说过熵增定律吗?”乙方云鹤拽着对方的头发站起来,怒极反笑,抓着他的头开始往地上砸,一边砸一边说。
“破碎的镜子无法复原,万事万物都朝着无序混乱的方向发展,这个过程不可逆。”
“砰砰砰——”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科学!”
“砰砰砰——”
“看什么看?我受伤还会掉血呢,你TM血条从开始到现在,都是满的!”
“砰砰砰——”
地下室能够承受住军火打击的地板碎得不成样子,乙方云鹤于是开始按着对方的头哐哐砸柱子砸墙。
“偷我的血偷得爽吗?”
“偷我的力量爽吗?”
“拿鬼吓我爽吗?”
……
依旧是念一句砸一下,没有给对方造成太大的身体伤害,单纯是泄愤和制造精神压力。
乙方云鹤也依旧是没有等到对方的反击。
他本来是做好了战斗准备,所以才通知森鸥外说可能把Mafia的大楼砸了的。
即使明白双方的力量差距悬殊,他也断开了对方偷魔力的通道,对他充满恶意也骄傲至极的犹列斯也不该这样任由他撒气。
于是他停下来,看着对方,露出一个笑容来。
“最后问你一个经典问题。是谁杀了我,我又杀了谁?”
——是“我杀了我”。
犹列斯惊慌起来,一改先前的被动和沉默,主动发起了进攻。
金色的丝线从他的身上直直地向着乙方云鹤过去,速度等同于光速,意图将人包裹控制起来。
云鹤反手拽住化为实体的丝线,把他拉近,然后掐住犹列斯的脖子,进行了最后的尝试——试图把对方塞进地狱里然后关起来。
刚按进去一个头,三人就听见特别大的骂声。
“滚——地狱不欢迎你们,等把洪水处理完,吾就出去打死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指阿鹤和斯密尔特)。”
斯密尔特如丧考妣,虽然他早就不招地狱之主的待见,但这种被同族的老大指着鼻子骂的事情还是对他打击极大。
到时候两个老大打起来,他到底要不要拉架哦?
乙方云鹤遗憾地看着地狱大门里面出现一扇关闭的内门,吐槽:“这阻止不了我开门,就在里面再放一道门是吧?那平时怎么不见地狱关防盗门,妖魔鬼怪成堆地往外放……”
另外两个人都没有搭理他的话,但也阻止不了他继续突发奇想。
“来来,斯密尔特,你报复我的机会来了。”
他掐着犹列斯的脖子,像是在菜市场买了一条鱼,抖了抖看它是不是活的。
在对方挣扎之后,笑眯眯地说:“用你的锁魂链把我们两个分别捆起来。”
锁魂链针对的是灵魂,一旦被捆住,身体可能被救走,但灵魂依旧会留在锁魂链的束缚范围内。
他等会儿不保证自己的神志还会清醒,所以要防止这玩意儿再搞什么精神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