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阿尔紧接着道:“入职的话,果然还是越快越好。”
夏油杰立刻接话道:“太心急了吧,阿尔,新生开学怎么也得等到明年四月才行,别吓到学弟啊。”
七海建人正要说什么,五条悟就打断道:
“七海,你对做点心很感兴趣吗?如果你来高专上学的话,我们可以翘课带你去尝遍东京所有的甜品店。”
反正托他跟阿尔的福,他们已经吃遍了半个东京。
七海建人:“……”
等等,说好的“在高专努力磨砺自己”呢?听这位白发学长的意思,根本就是打算从星期一翘课到星期五吧?
家入硝子道:“点心什么的我倒是无所谓啦,不过七海君,我看你家里收藏了很多红酒,你的酒量怎么样?”
被家入硝子若无其事的态度感染,七海建人脱口而出道:“还可以。”
他一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不是未成年们应该谈论的话题,刚要说什么弥补一下,就看见家入硝子神态自然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
七海建人:“……”
夏油杰道:“硝子,别在别人家里抽烟。”
家入硝子啧了一声,“忘了,不好意思。”
七海建人:“……”
怎么回事?难道是察觉到自己已经决定好入学高专了,所以毫不客气地暴露本性了吗?
仔细一看,这个自称夏油杰的学长不仅留了长头发,居然还戴了耳钉。叫五条悟的学长也戴着奇奇怪怪的墨镜,还有这头白发……难道是染的?外表唯一正常的家入硝子则是在一脸平静的谈论着酒和烟。
阿尔……阿尔就更不用说了,是个能单手扔公交车的狠角色。
他们在七海健人家里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通过一系列的插科打诨顺利让七海建人遗忘了飞天公交车带来的不愉快,就在氛围渐入佳境(?)时,有人按响了七海家的门铃。
叮咚,叮咚。
“稍等,我失陪一下。”
七海建人起身去开门。
夏油杰在队伍频道里问道:「怎么样?按照七海君的说法,他入学高专的事情是不是很有希望?」
家入硝子欣慰道:「嗯,不错,是个隐藏的酒鬼,应该跟歌姬前辈很有共同话题。」
夏油杰:「……不要拿酒量做评价标准啊。算了,其实我也觉得七海君很好,咒术师里的正经家伙不多了,如果他能加入我们,那绝对是一件好事。」
五条悟笑嘻嘻道:「怎么?杰,想拉新的吐槽役入伙,好分担你繁重的吐槽工作吗?」
「……不要给我增加这种莫名其妙的新设定啊。」
阿尔平静地加入话题:「Master,你这么喜欢他的话,我们不如趁热打铁,利用信息差编造一些时之政府的丑闻,以达到重伤竞争对手的目的。」
夏油杰:「……阿尔,高洁的英灵不可以提出这么世俗的阴谋。」
「开玩笑的啦。」
“什么?”
“……他死了。”
阿尔转过头,看见一个年轻男人站在七海家门口,脸色苍白而麻木。
“……七海君,和人死了,香奈死了,我也联系不上富田咏子。你,知道些什么吗?”
阿尔挑眉:「Master,有情况。」
夏油杰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异常,他抬高声音,问七海建人:“七海君,你们怎么了?”
七海建人一怔,这才想起来高专四人组的存在,他转过身,解释道:“铃木先生的弟弟,铃木和人出事了。”
他对铃木春男说:“铃木先生,请您进来再说。这几位……或许能帮到你。”
铃木春男这才抬头扫了一眼高专四人组,四张过于年轻的面孔实在难以取得普通人的信任,但事到如今,铃木春男也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他跟着七海建人进入客厅,浑浑噩噩地坐到沙发上。
“三天前,我接到了弟弟的最后一通电话,他跟我说,他快要死了,还拜托我帮忙处理他的后事,我从电话里听到他在对别人喊‘别过来’。而等我赶到他家的时候,我弟弟已经死了,而且是……眼球……爆裂而死。”
眼球爆裂而死?
这个死法可一点也不正常。
几个少年少女的脸色都严肃起来。
“你们报警了吗?”
铃木春男点了点头。
“报警了。警察说,我弟弟死于心力衰竭,眼球爆裂也是心力衰竭导致的眼球内部压力升高。但是我分明听见他在对别人说‘别过来’,我弟弟的死亡一定不是意外,他一定是被谁杀掉的!”
七海建人向高专四人组解释道:“我认识死去的铃木君。”
“我曾经在一个餐厅打过工,铃木君和加藤小姐、富田小姐都是我的同事。可现在铃木先生却说,铃木君和加藤小姐都死了。”
阿尔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
“加藤小姐也是眼球爆裂而死吗?”
铃木春男艰难道:“……是的。”
阿尔看向自己的几个饲主,用口型问道:诅咒?
夏油杰点点头,表情凝重道:“眼球爆裂的死法可一点也不普通,而且还是发生在两个认识的人身上。他们死前一定都做过某件事€€€€某件触发了诅咒的事。”
五条悟指了指七海建人,平静道:“诅咒的话,七海身上也有哦。”
七海建人愣住了。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愣住了。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就是这里,很微弱,老子也是进了门才注意到的。哈哈哈,七海,你也被诅咒了啊!”
七海建人:“……”
不要用一副公布彩蛋的语气说这种话啊!!!
按照铃木春男的说法,七海建人身边接连出现了两名死状诡异的死者。
心脏骤停,眼球炸裂,死状极其怪异。
第一名死者名叫加藤香奈,六天前死在一家餐厅,死前正在与好友一起吃饭。
第二名死者名叫铃木和人,三天前死在家中,死前曾给兄长铃木春男打电话交代遗言,并说出“他来了”、“别过来”等可疑的话。
而这两名死者,恰好跟七海建人在同一个地方打过工。
五条悟犀利道:“七海,你最后一次跟两个死者接触是什么时候?你们一起做过什么?”
七海建人表情沉重道:“半个月前,我打算辞掉那份工作专心应付升学考试,加藤小姐就提议大家一起去放松一下,于是我、加藤香奈、铃木和人以及富田咏子四个人就一起去了一家温泉旅店。”
“旅店的名字呢?”
七海建人说出了那家温泉旅店的名字,夏油杰转头对阿尔道:“阿尔,帮我查一下那家店的相关资料。”
阿尔一边摸出手机,一边抱怨道:“我说Master,你也太看得起Berserker的智商了吧?不要把脑力工作交给Berserker啊。”
夏油杰:“……”
夏油杰:“你平时网上冲浪不是最厉害的吗?”
阿尔道:“冲浪是冲浪,工作是工作,使用的根本不是同一个脑子啦……”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打开了手机浏览器,乖乖搜索那家温泉旅馆。
七海建人揉了揉太阳穴,回忆道:“我们在温泉旅店吃了晚饭,之后就在大厅里闲聊,一直聊到了深夜,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阿尔扫了一眼搜出来的种种评论,支着下巴道:“Master,这家店的各种评价都很普通,也从来没有过闹鬼的传言。”
夏油杰若有所思道:“那就不是温泉旅店本身的问题了……”
五条悟问:“七海,你们四个真的没有一起做过什么吗?比如,一起观赏了奇怪的古董、奇怪的书、碰过奇怪的箱子奇怪的门……”
七海建人愣了愣:“等等,说起来,的确有一件让我在意的事情。当时我们正在大厅里讲鬼故事,却突然来了一个叫渡边的先生来给我们送酒,他听见我们在讲鬼故事,于是也加入我们,讲了一个民间故事,听完那个故事后……”
他微微皱眉,回忆起自己当时的感受。
“我感觉很不舒服。”
“不舒服?”
“就是一些生理上的反感。”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咒术师天生对诅咒敏感,你多半就是那个时候被诅咒的哦,七海。”
家入硝子感兴趣道:“看来出问题的就是这个故事,七海君,说来听听?”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所有人同时看向了一旁的铃木春男。
铃木春男一愣,“啊……我不能听吗?”
七海建人张了张口,但面对一个追查弟弟死亡真相的哥哥,他实在是做不到开口驱赶,于是众人视线一转,又同时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
干什么?干什么?
阿尔平静道:「Master,快上啊,说教你最擅长了。」
五条悟催促道:「快啊,杰,用你引以为傲的正论说服他。」
夏油杰:「……」
听着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任劳任怨的家长只好开口道:“铃木先生,如果这件事真的和诅咒有关,你已经不适合继续介入下去了。”
铃木春男连忙道:“可是€€€€”
“我理解你悲痛的心情,但这件事对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了,相信铃木君在天有灵,也不希望自己的哥哥遭遇生命危险。”
“……”
铃木春男嘴唇颤了颤,忽然道:“生下他时,我妈妈难产而死。”
他看起来已经压抑了很久,急需一个倾诉的渠道:“他一直觉得是他害死了妈妈,所以总是在埋怨自己……那天,他给我打电话,一直在电话里跟我说对不起。”
铃木春男绝望道:“他临终前的遗言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这让我感到十分痛苦,我很愧疚,也很难过,我必须为他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