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五条家那位管事过来提醒大家早点睡明早还要交流战斗时, 一拉开门, 好家伙, 每个人都穿着裤衩、脸上贴满白条, 房间气氛险恶极了€€€€他们在为最后谁先脱内裤而激烈战斗着。
五条家这位管事:“……”
这中年人恨不得将禅院瑛纪丢出院子!要不是这厮带歪了五条们,他们族人怎么可能做这种瞎眼的事?!
€€€€还有你们这群小混蛋!让你们盯着禅院瑛纪,你们居然被他带到沟里去了!一群废物!!
五条家的管事顾不得面子了,他一把抓住只穿着裤衩在房间里起哄的五条悟,强横地将这小孩塞到浴室里,然后他语气阴森地说:“你们该睡觉了!如果一会我过来发现你们还在玩……呵!”
瑛纪扯下脸上贴的字条,和刚认识的某个五条小年轻吐槽:“你们家长辈太古板了吧?简直像是学校里的教导主任!”
一个五条举手问:“教导主任是什么?”
“是紧绷着脸、天天在各个教室里乱窜找学生和老师的茬儿的秃头中年人。”瑛纪如是说。
另一个五条忍不住附和:“那的确太像了。”
瑛纪看了看时间, 马上十二点,他一副靠谱的样子说:“既然那大叔来催了,大家散了吧, 我们可以明天晚上接着玩。”
几个人一起收拾房间, 虽然他们将鸡骨头都收干净了, 可房间里还是弥漫着浓浓的炸鸡味。
等五条悟洗出来后一进房间就忍不住捏鼻子:“闻着这味道根本睡不着好不好?”
瑛纪:“那你去别的房间睡吧,我在这里就行。”
五条悟没想那么多, 转身跑到别的房间休息了。
只有五条家那位管事目瞪口呆,身形摇摇欲坠。
靠!布置结界很麻烦啊!他们只在五条悟的房间布置了结界,这禅院瑛纪是将五条悟踢出了有结界的、最安全的房间, 他自己住进去了吗?
禅院瑛纪雀占鸠巢,实在是欺人太甚啊!
但是让五条悟睡满是炸鸡味的房间?那位小爷肯定不乐意!而且比起五条悟和禅院瑛纪睡一个房间,还是让俩人分开睡比较好……
于是这五条家的管事只能恨恨地再找人给五条悟设立新的结界。
第二天一早,禅院甚一起床,他心不在焉地吃着加茂家送来的早餐,有点担心住在隔壁五条家院子的弟弟。
结果五条家那位管事主动跑来找禅院甚一,话里话外全是希望今晚禅院瑛纪滚回禅院家的院子、别再踏入五条家院子一步的意思。
禅院甚一真的超级好奇昨晚瑛纪做什么了,他面上嗯嗯啊啊敷衍过去后,立刻让自家禅院的小年轻去找五条的小伙伴们询问原委。
什么?禅院瑛纪带着五条小年轻们熬夜玩野球拳?
什么?禅院瑛纪带着这帮人裸奔?
什么?禅院瑛纪将五条悟踢出了最安全的房间?他自己在里面睡?
……
来汇报的禅院小哥一副三观崩裂的表情,禅院甚一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瞬间,禅院甚一的心情微妙极了,他三弟甚尔对禅院暴击,二弟瑛纪对五条暴击,只能说这俩人不愧是禅院家最强的双胞胎。
禅院甚一甚至忍不住想,不知道扇叔那对双胞胎的能力如何,即便实力一般,要是能达到瑛纪这种将人带到沟里的水平,那也挺厉害的啊!
上午,加茂家的露天训练场中,御三家的年轻俊杰一个个下场比试,训练场旁有一座道场,加茂家主、禅院甚一、五条家那位管事等人都坐在道场廊下观看比赛。
加茂家除了家主出席交流会,还有一个加茂家的长老坐在旁边。
准备下场比试的年轻人在道场内部做准备,训练场旁边还有擅长治疗术式的咒术师随时准备救场。
三家的年轻人各自抽签选对手,交流时间有三天,如果实在没抽到想要战斗的对手,年轻人们也可以私下约架,只不过私下打架时需要御三家的长辈在场防止出现意外。
瑛纪盘腿坐在禅院甚一身侧,他正专心看比赛呢,旁边加茂家主和他搭话了。
“瑛纪,你觉得他们的实力如何?”
此刻场中战斗的是一个五条和一个加茂,瑛纪听到加茂家主的话,回答道:“很不错。”
瑛纪是真的这么认为。
家族咒术师和普通咒术师最大区别就是心态,因从小耳濡目染,明白咒术师这条路意味着什么,所以家族出身的咒术师大多行动果决、干脆利落,为了取得胜利活下来,这帮混蛋们甚至不吝于用比较卑劣自私的手段。
而普通咒术师想要安然度过心理蜕变、达到这个阶段,需要走很长一段路,还容易走歪,比如九十九由基那个消灭全部咒灵的想法。
此时瑛纪并不知道九十九由基和尾崎红叶这两个女人正联手搞事情,他对加茂家主说:“感觉年轻一代咒术师的实力在集体变强。”
加茂家主笑了笑,他意味深长地说:“是啊,咒灵的整体实力也提升了。”
五条家的管事皱眉,这是在内涵五条悟的出现整体拔高了咒灵上限吗?他正要反驳,就听瑛纪说:“没办法,现代人的烦恼太多了,社会发展的太差了。”
加茂家主:“……社会发展?”
瑛纪:“是啊,现在工作加班时间越来越长,结婚率越来越低,国内经济低迷,GDP连年不增反降,人民生活幸福指数连续下滑,大家都心情不好,咒灵自然全都冒出来了。”
五条家的管事用全新的目光看向禅院瑛纪,这圆场圆得太高明了!昨晚的肯德基没白吃!
禅院甚一让自己看起来专注看比赛,假装没听到弟弟的话。
五条悟倒是觉得新鲜,他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所以是国内首相太无能吗?”
瑛纪随口说:“但也不能全怪首相吧,国内是派阀政治,首相也只是派阀的傀儡,这么一对比,总监部要强多了,咱们三家没可能彻底控制总监部吧?”
加茂家主嘶了一声,这可真是未曾设想的道路啊。
等等,难道禅院瑛纪接触九十九由基,还提前收拢夏油杰,是为了让他们控制总监部,从而让御三家成为咒术界的无冕之王吗?
五条悟摆摆手:“控制他们干什么?一帮废物和蠢货。”顿了顿,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说:“你一直说女主角将来要造反,是这个缘故吗?”
此言一出,加茂家主和五条家的管事全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们目光灼灼地看着瑛纪。
唯有禅院甚一依旧在看比赛,老大哥心说瑛纪的话根本不可信,看啊,这群傻子听得这么认真,太蠢了。
瑛纪回忆之前和九十九由基讨论好的脚本说:“怎么可能,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和转折嘛。”
“女主角的妹妹不是被反派boss蛊惑了吗?然后联盟为了祓除被鬼控制的十影直姬,派人来讨伐十影家。”
瑛纪很没保密意识的直接剧透:“女主角的父亲被暗算重伤,女主角在危机关头请神降临保护了家族,然后逆推了联盟,大概是这个剧情。”
听到这个剧情,加茂家主想到被禅院瑛纪放出来的、名为尾崎红叶的女人,难道那个女人就是禅院瑛纪特意丢给总监部的诱饵?
如果总监部对尾崎红叶做了什么,禅院瑛纪会不会以此为借口向总监部发难?
不,那只是个普通女人,诱饵不会是她。
加茂家主想不明白禅院瑛纪的谋算,他正想继续试探,就听瑛纪又道:“但男主角却因为这件事叛逃了。”
五条悟有点惊讶:“男主跳反不是反派boss的蛊惑,而是因为联盟?”
“也不算是因为联盟吧。”瑛纪说:“这部分是由基想的,她说十影直姬在被鬼附身时大杀四方,男主的普通人父母被误伤而死,女主角并不知情。”
“当男主来质问女主,甚至想要杀掉十影直姬为父母报仇时,女主角作为目前十影家的实际家主、联盟暗地里的控制人,拒绝了男主的要求,毕竟是自己妹妹嘛,而且当时十影直姬被反派boss控制了。”
“男主很痛苦,他叛出联盟,反手杀了想要利用他的邪教教主,自己成了邪教老大,发誓要将联盟推翻,建立一个全新的组织。”
瑛纪感慨不已:“这剧情设定的太糟心了,我觉得真画出来了,读者一定会撕起来。”
加茂家主和五条家的管事听后全都有些心惊肉跳,漫画影射现实,难道九十九由基想要推了总监部?而禅院瑛纪希望内部政变?
别说二次元和三次元有壁!男主角津云雪纪不是都冒出来了吗?夏油杰那么大一个证据,谁能保证禅院瑛纪和九十九由基不会真的在三次元上演漫画剧情?
然而五条悟很不满:“等等,不是说好了,让叛逃的男主到反派阵营吗?”
“他是我的小弟,怎么去当邪教老大了?”
瑛纪不负责任地说:“这是由基设定的剧情,由基才是男主角,你是特级,她也是特级,她干嘛要给你当小弟?”
五条悟哼了一声:“早晚有一天要和她打一架!”
他才是最强的咒术师!
瑛纪上下打量了一下五条悟,摇头说:“你先长个子吧,由基有一米八了。”
五条悟抱怨说:“天天吃炖萝卜松茸,怎么可能长高?”
于是话题无缝衔接到了昨天的晚饭和炸鸡夜宵,瑛纪先和五条悟说昨晚的炸鸡好吃,然后很自然地问加茂家主:“中午吃什么?”
加茂家主的脑子里全是阴谋诡计,还在思考着九十九由基推翻总监部、禅院瑛纪要成为总监部的幕后控制者、唯一能抵抗这俩人的居然是五条悟……骤然听到瑛纪的问题,加茂家主下意识地回答:“吃米饭。”
五条悟震惊了:“哇靠,你们不会真的给我吃酱油拌饭吧?”
“你们加茂家这么穷了吗?”
旁边加茂的长老脸色铁青:“当然不是!是烧烤料理!选的是和牛肉!绝对好吃!”
昨晚五条悟和禅院瑛纪在院子里叫外卖吃肯德基,这是在变相嫌弃加茂家的饭菜还没肯德基好吃,对加茂家族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加茂家负责后勤的人昨天忙碌了一整个晚上,插队搞到了大批高级和牛肉作为今天的午饭,怎么可能是酱油拌饭?
加茂家主的脸色有细微的扭曲,他干巴巴地说:“没错,昨天招待不周,今天的饭菜绝对让你们满意。”
瑛纪听到和牛肉后,面露期待之色:“希望你们准备了足够多的食材。”
他的胃口可是不小哦。
五条悟的关注点依旧是甜品:“饭后甜点准备了什么?”
加茂长老:“栗子糕。”
瑛纪已经开始畅想午饭了:“冬天的确是吃栗子的季节。”
五条悟有些失望:“栗子不够甜……”
瑛纪提出建议:“你可以让他们单独给你准备一份糖浆,你沾着糖浆吃。”
五条悟看向加茂长老,加茂长老点头:“蜂蜜糖浆怎么样?”
五条悟满意了:“可以。”
加茂家主听后心下松了口气,总算没在禅院和五条面前丢人了。
他正这么想的时候,场下战斗的五条和加茂两个小年轻来到了廊下。
俩人比赛结束,各自进行了简单的疗伤后来听长辈们的教诲和点评了。
加茂家主端着表情看着俩人,心里全是问号。
哇靠!光顾着应付禅院瑛纪和五条悟了,这俩人打得如何?谁赢了?
加茂家主憋屈地说了一句表现不错,后面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禅院甚一跟着说了两句,这老哥是唯一一个全程看完比赛的,他的点评言之有物、浅显易懂,两个年轻人都面露恍然之色,佩服地说多谢指导。
加茂家主心下一松,好险,差点丢人。
等禅院甚一说完了,他跟着勉励了两句,就让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