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红勾唇轻笑:“是吗…”
“是。”帝辛点了点头,明明是随性的语气却带着最浓烈的情深:“我喜欢这世间所有红色的花,更喜欢穿着红衣的你。”
付臻红闻言,唇角边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他捧住帝辛的脸,一口咬住了帝辛的下嘴唇,故意用尖尖的小虎牙咬破了他的唇瓣,任由那鲜血溢出来。
末了,他舔了一下这猩红的鲜红,冲着帝辛挑了挑眉道:“那这个呢?”简单的动作与言语,漫不经心的挑逗里,蛊惑万千。
帝辛眼神一暗,再开口说话之时,声音已有些沙哑,“自然也是喜欢。”他话落之后,再一次硬上了付臻红的双唇,只不过这一下,亲吻里都带着炽热的焦灼和渴望。
这一日,天幕中的明月很圆。
月光也格外皎洁,银色的光辉洒在鹿台上,将气氛衬得格外温柔。
这一夜,也很长,长到帝辛与苏妲己在月色下肆意的感受着彼此,长到长长久久,秋去冬来……
长到种下的红花,在南单之台上开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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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043年,12月冬。
作为俘虏被关押在朝歌皇宫大牢内的姬发郁郁而终,负责看守西岐的商朝大将黄飞虎历时三年后奉命回城。
曾经的周室,彻底归降于朝歌。
各方异动被全部铲除,大商迎来了最繁荣的鼎盛时期。
12月的最后一天,下了一场大雪。
纷飞的白雪从天空中落下,白白的一层盖在了朝歌的道路,屋顶,其中以高高的南单之台积下的雪最厚最多。
这些如同柳絮一般的雪花如玉一样纯,飘飘洒洒之后压在了鹿台上那一大片盛开的山茶花上。
红色的山茶被这纯白雪的点缀着,红与白,成了鹿台上最鲜明的两个颜色。
付臻红站在山茶花海的中央,白白的霜雪落在他的发丝上,落在他的红衣上,仿佛将他整个人与这雪景融成了一片。
三年的时间很长。
三年的时间也很短……
短到昨夜这鹿台之上都还是一片金色的秋,今日就已经堆满了皑皑的雪。
付臻红看着这一地的白雪,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三年前,他本来打算攻略完帝辛就顺应这世界的天命的修正而消失,剩下的15%的攻略完成度来源于鸿钧。因为帝辛,他放弃了一直以来对于完美攻略的要求。
却没想到在两年前,于梦中与鸿钧再次相见之后,意外获得了这个世界攻略进度完全已满的提示。付臻红刚开始还有些疑惑,直到他从弱鸡系统那里,得知了鸿钧将那心魔与自身彻底的融合了。
鸿钧是天道之主,他凌驾于众生之上。
作为这世界的天地共主,他比谁都清楚付臻红的本性,也知道付臻红最终会离开。
而这离开,不是单纯的生死轮回,而是永不相见。理智如鸿钧,最后却也选择了将心魔融合。既然永远也不能再见到,那便保留着最完整的回忆。
这些虽然只是付臻红的猜测,不过倒也八九不离十。
在知道攻略进度已经完成了100%后,付臻红的心里并没有多少波澜,从他在牧野之战选择帝辛之后,对于其他人就不会再去关注。
而两年前,他在这世界的好感度已满,攻略完成的他本该离开,但是他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帝辛为复活他等了三个月,三年的陪伴光阴他又怎么可能会拒绝。
只不过,也仅仅只能是三年了。
他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
三年已是极限。
听到身后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付臻红并未回头,他知道来得人是谁,也知道来人明白三年多的陪伴即将结束。
“妲己。”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在这一声落下之后,付臻红的后背贴上了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
付臻红放松身体,任由自己靠着身后的帝辛。
“冷吗?”帝辛问他。
“不冷。”付臻红轻声回道。
帝辛没有再说话,只是收拢了手臂,将付臻红整个人抱得更紧了,以这种方式感受着付臻红。
他身上炽热的温度吹散了冬日的寒冷。
付臻红感觉到了温暖,那是一种从深入到他骨髓里的暖意。
帝辛将头埋在了付臻红的肩侧,鼻尖深嗅着独属于付臻红的体香,“真想时间永远定格在今日。”
这句话,他说得认真而又缓慢,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传递到了付臻红的耳膜里。
但时间永远也不会为谁停留,这一点,无论是付臻红,还是帝辛,都懂。
付臻红没有说话,只是回握住了帝辛环抱住自己的手,无声的捏了捏帝辛的手指,就如同他们初见没多久的那个时候,在回朝歌的那个帐篷里他对帝辛做的小动作。
帝辛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我帝辛一生荣耀,从不信奉神明,但是此刻却也不得不羡慕神所拥有的力量。”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有眷念,有温柔,有不甘,还有更多复杂的情愫:“妲己,若是能永远留住你,我甘愿做神的仆从。”
付臻红摇了摇头,转过身用手堵住了帝辛的嘴唇,“神不是无所不能。”他摩挲着帝辛的唇瓣,直视着帝辛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帝辛,在我心里,你已经远超神明。”
帝辛笑了,或许是因为付臻红这句话的安抚,又或许是心中想到了其他,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动作轻柔的抚去了落在付臻红发丝上的雪,然后轻轻吻了一下付臻红的额头,重新将付臻红整个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付臻红也轻轻笑了,将头埋在帝辛这宽厚的胸膛,以行动回应了帝辛的拥抱。
枝丫上盛开的红色山茶花被白雪压得掉落了在了地上,一片又一片,缓缓飘落。在摘星楼里这满是山茶花香的鹿台之上,帝辛与付臻红就这么静静相拥。
雪下得越来越大,掉落的山茶花也越来越多。
当这些火红明艳的山茶花瓣落满了一地后,付臻红也消散在了帝辛的怀抱之中。
来年的春天,万物复苏,只是这份初春的美丽光景,他心爱的妲己无法在同他一起看了。
一个人看,景色再美,也只不过是徒增伤感。
帝辛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空掉的掌心,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笑容里有苦涩,有伤感,却没有遗憾。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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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043年,12月底,贵妃苏妲己病逝。
来年1月初,贵妃病逝的第二日晚,商王帝辛自焚于落了一地山茶花的鹿台之上。
在漫天的火光里,帝辛手握那副画着他与苏妲己初见画面的画卷,微笑的立于一片火海里。
既然妲己喜欢红色,那他便在这浓烈的大火里,在这赤红夺目的火焰中追随妲己而去。
…………
天命偏移,原本的历史被重新书写。
百年之后。
姜子牙终于完成了元始天尊玉清交给他的封神任务,所有逝者皆备受封。
然而在授予商王帝辛为“天喜星”时,封神榜异动,商王帝辛,拒不封神。
他天生骄傲,生来尊贵,活着敢反抗天命,死后也绝不被天命束缚。
…………
日光荏苒,流水东逝,又是一年叶落纷纷…
朝歌也越来越繁荣,负责书写史传者,这样写下:商王帝辛,蔑视陈规陋俗,选贤任能,唯才是用,是为明君典范,不可多得。
而在关于商王帝辛情感的那一栏里。
黑色的笔墨着重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商王帝辛,一生挚爱于一人,为贵妃苏妲己。
第71章
日落时分,太阳的光晕贴着撒哈拉沙漠与阿拉伯沙漠交界的棱线,折射到了蜿蜒崎岖的尼罗河畔。
深红色的余晖漫洒进这条滋养了埃及儿女的生命之水里,照出了闪耀光亮的波澜。
每年这个时节,太阳和天狼星会在地平线上同时升起,丰饶之神奥西里斯将带来大量的馈赠,将泛滥的尼罗河水淹没于两岸的农田,为河谷披上一层厚厚的淤泥,形成一片片肥沃的土壤。
今日,是生命之水上涨最高的一天,也是赛西图尔斯大人与神的使者纳芙蒂蒂正式订下婚约的日子。
赛西图尔斯是现任法老的兄长,已故法老阿蒙霍特普三世的长子。
他身份尊贵,俊逸温柔,相比于现任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给人的距离感,年长他十岁的兄长赛西图尔斯更加亲民,也更受欢迎一些。
而纳芙蒂蒂,对于这位充满着神秘色彩的神之使者,国人了解的却并不多,他很少出现在民众的视线中,哪怕是在重要的祭祀场合,也总戴着金色的面具。
整个埃及上下,除了纳芙蒂蒂的家人极其仆从们,就只有已故的法老和赛西图尔斯见过他的真容,连现任法老都未曾见过。
不过即便民众们并未看过纳芙蒂蒂的容颜,却并不妨碍于他们从各种关于纳芙蒂蒂的传言里,品读出那金色面具之下令人炫目的绝美与精致。
“神使大人是最美丽动人的存在,传言说他有一双蔚蓝深邃的眼睛,这双眼睛如同傍晚的尼罗河水,在浩瀚的星空之下流转着波光潋滟的清晖。”
“是啊,我还听说无论是多么铁血冷硬的人,只要与神使大人的目光对视上,便会在刹那间怦然心动,就此软下心肠坠入进他深蓝色的眸子里,愿与其痴缠一生。”
“如今神使大人的婚期已正式定下,即便赛西图尔斯大人是神的接引者,也不免让人有些嫉妒啊。”
“能与神使大人结为伴侣,赛西图尔斯大人是多么幸运。”
埃及人推崇祭祀,他们信仰着神,并且终其一生都希望自己能离神更近一点。而纳芙蒂蒂是尼罗河给与他们的馈赠,是神的使者,在这样的身份之下,在这些人看来,即便是赛西图尔斯大人,能与纳芙蒂蒂成为伴侣,已是一种幸运的高攀。
若是平时,他们定然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但因为今日是特别的日子,尼罗河水上涨到了最高,让他们对几月后的丰收有了无限的期待,一时之间便心直口快了一些。
“大人,请允许我去警告这两个长舌之人,让他们不要再张口乱言。”站得笔直的年轻侍卫一脸严肃的看着左转进胡同里的人,请求着马车内的男子下达命令。
“不用了,拉特瓦。”回应他的是一道磁性而温柔的声音。
马车内的男子衣着华丽,有着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容和蜜色的皮肤。他身躯挺拔,背脊笔直的坐在车内,无论是脖颈上那由黄金制作而成的项链,还是手臂处挂着由纯金打造的臂环,都无不昭示着男子显赫的身份与地位。
作为话题里的主角之一,赛西图尔斯并没有因那两个路人的言语而生气,一是他天性温和,很少会动怒,二是赛西图尔斯并没有觉得这两人的言语有任何的不妥或者是冒犯,此生若能与纳芙蒂蒂相守痴缠,的的确确是他无上的荣耀。
“能与纳芙蒂蒂成为灵魂伴侣,确实是我的幸运。”提及纳芙蒂蒂,赛西图尔斯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轻浅的笑意。
想到再过一会儿他就能见到阔别已久的纳芙蒂蒂,赛西图尔斯温润的眼眸就更加柔和了,如一汪泛着涟漪的潺潺流水,荡漾出了情深款款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