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弱鸡系统也隐隐猜测出了赛西斯的目的,[小红,难道说赛西斯是想要用这颗蛇果来……]
后面的话,名为三儿,实则被付臻红称为弱鸡的系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作为时空管理局那里分配给付臻红的系统,三儿也算是见过了不少大场面。
但是这一次,赛西斯的想法实在是让弱鸡系统有些震惊了,以至于声音里都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弱鸡系统想要再确认一下:[小红,赛西斯真得是打算用蛇果……]
[嗯。]付臻红的回答打断了弱鸡系统的话。
付臻红多少也觉得有些微妙。
画面中的赛西斯,就这么将蛇果喂进了琪雅的嘴里。
[厉害了,所以未来的图坦卡蒙竟然是由一颗蛇果在琪雅的肚子里孕育而成。]弱鸡系统看得啧啧称奇:[我统身多年,第一次知道世界天选还能通过这种方式出来。]
比起弱鸡系统的感叹,付臻红此时要想得更多,他回忆起自己当时在尼罗河西岸救赛西图尔斯的场景。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选择用红蛇留下了赛西图尔斯的那一缕意识,这个时候,琪雅也不可能会吞下赛西斯的蛇果。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这个世界的天选之子图坦卡蒙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降生?
付臻红又想起了赛西图尔斯脖子上的那让一朵让赛西图尔斯的意识得以残留下来的红花。
红花是这个世界存在的花朵,或许冥冥之中,正如他最开始所猜想的那般,这世界自有它的运行方式。改变了这一点,日后这改变的一点就会以另一种形式来合理化的修正曾经的改变,然后再自然的与世界的运行同化,最终契合的融在历史的洪流里。
[小红,接下来,这赛西斯要怎么把昏倒的琪雅放到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床上啊?]
[继续看下去。]
付臻红这边刚回答完弱鸡系统,画面中的昏倒的琪雅就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焦距,完全是一种空洞的状态。
“去吧,去接下来应该待的地方。”赛西斯对琪雅说道,声音阴冷幽寒,如同冰冷的死水。
琪雅闻言,“看”了赛西斯一眼,点了点头。
她这一副状态,俨然就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但是此时正是夜晚,融在黑夜里的阴谋,会被藏匿在阴影里,让旁人看不到异常和端倪。
没过多久,房间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由远至近,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
最后,琪雅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琪雅主子,阿蒙霍特普四世陛下召见你。”
琪雅是纳芙蒂蒂亲自选的贴身侍女,这一层身份,让她虽然是侍女,但是却比其他侍女的地位高上太多。
其他侍女见了她,也会尊称一声主子。
屋外的侍女见琪雅这边没有反应,先是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大侍女离参,在离参对她点了点头之后,这个侍女才又喊了琪雅一声,并且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在她话落之后。
房间内的琪雅就回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第119章
“我知道了,我这就出来。”琪雅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过了片刻便将房间门打开了。
侍女对着琪雅微微颔首,然后退到了一边,大侍女离参看了琪雅一眼,又随意的瞥了一眼琪雅身后的房间。
房间的光线有些暗,只有微弱的烛光在闪烁,看不出其他什么。
“怎么这么久才出来。”离参问道。
琪雅十分自然的回道:“穿衣费了些许时间。”
离参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毕竟这个时间点虽然并不是深夜,但是也有不少的人已经在床上准备歇息了。
“走吧,阿蒙霍特普四世要见你。”离参说完,便率先迈出了脚步。
琪雅紧随其后,在侍女的引领下去往了阿蒙霍特世的宫殿,最后独自一人进到了法老的房间里。
房间内,阿蒙霍特普四世正闭着眼睛躺在了床上,显然是处于一种沉睡状态。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耳根有些红,发丝也有些凌乱。
已经不由自主意识做主导的琪雅进到房间里之后,淡淡地看了一眼阿蒙霍特普四世,接着便褪下了自己的衣物。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身材很好,肌肉紧致却不过分喷张,是那种块块分明的规整。
但是此刻看着裸露出上半身的阿蒙霍特普四世,琪雅的眼中却没有掀起一点波澜。她如同一个事先装好的程序一般,一步步按照设定好的动作行动着。
她将床垫和毯子弄乱,又取下了自己的发带,任由发丝披散开,做完这些之后,琪雅闭上眼睛躺在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身边。
月光从窗户的缝隙漫洒进来,与屋内的烛光交融到一起,微弱的光晕之下,阿蒙霍特普四世和琪雅均陷入了深度沉睡。
等明日两人清醒之后,脑海里多出的记忆将会是他们今晚亲昵的画面,画面会有些模糊,但是足够他们认出画面里与自己痴缠的人是谁。
这一夜很平静。
而今夜过去,当尼罗河东岸的太阳缓缓升起之时,平静会被热闹和惊骇覆盖。会像一场惊雷一般,在底比斯皇宫炸开了锅。
付臻红将水中的画面抚乱,他收回视线后,走到了窗户旁,今晚的月色比昨日更朦胧一些,漆黑的天空中也没有璀璨的繁星。
这样的夜晚太过沉静和幽黑,像是在昭示着暗色之下,那阴谋的展开。付臻红垂下眼眸,浓长的眼睫在眼帘处投下了一片漆黑的阴影。
付臻红得承认,将赛西斯的所作所为全程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的他,其实也算是帮凶。
但是这个世界剩下的一位天选,必须降生,否则他的攻略无法达到百分之百的完美度。现在的阿蒙霍特普四世,还不足以让付臻红放弃对于完美攻略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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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付臻红很早就醒来了,天还是黑的,他就让人备好了马车,坐着马车迅速前往底比斯皇宫。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性格付臻红不说完全了解,却也算是摸了个七八。
以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脾气,付臻红一点也不怀疑如果醒来之后,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什么的年轻法老王会对睡在自己身边的琪雅下狠手。
所以付臻红需要在事情发生之前,赶回底比斯皇宫。
付臻红将时间算得很准备,在他走进底比斯皇宫,一路来到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宫殿之后,走到房间外的他刚好听到了房间内的响动。
“啪”得一声,是瓷器被摔在地上,发出的碎裂声响。
紧接着,便是阿蒙霍特普四世暴戾的怒吼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这几乎是在咆哮边缘的问话,在场的侍女们没有一个敢回话。哪怕是平日里在阿蒙霍特普四世面前说得上几句话的离参,也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无疑是在找死。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目眦尽裂,眼睛里充斥着一种骇人的红光,他面容扭曲的看了一眼跪在一旁低垂着头衣衫不整的琪雅,又扫向了一干跪着的侍女。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理智在失控边缘徘徊,他眼中的杀意如同一把凌厉的刀刃,透出了一种异常危险的森寒。
琪雅的脸被散落的发丝遮住,她眼底覆盖着一沉死灰,灰败的神色让她看起来一也不比阿蒙霍特普四世好多少。
绝望,悔恨,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琪雅的心里,让她此刻恨不得立刻就用匕首狠狠刺中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心脏,然后再杀掉那个利用了她的男人。
琪雅知道眼下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自食其果,但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和那个家伙都该死。
都该死……
这么想着,琪雅的眼中的灰败渐渐转成了猩红。
而阿蒙霍特普四世,心中的负面情绪也在疯狂滋生,他想要立刻就弄死琪雅这个女人,连同这些看到他和琪雅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侍女一起处死。
感觉到法老杀意的侍女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法老滔天的怒火几乎将她们吞灭,这个时候若是谁稍微发出一点声,仿佛就会被处以最残忍的绞刑一般。
谁来救救她们,将他们从法老愤怒的火焰之下救走。
侍女们在心里祈祷着,纷纷想到了王后纳芙蒂蒂,或许…或许这个时候,唯有那最美之人才能让减缓法老的怒意,让她们免去死亡。
“离参,昨夜真得是我让你召见琪雅这个女人?”阿蒙霍特普四世将目光停留在大侍女身上,他的眼神凌厉又凶狠,但是眸色深处却有一种近乎是绝望的慌张。
原因无他,当愤怒到达了一种临界点之后,阿蒙霍特普四世想到了纳芙蒂蒂,只要想到纳芙蒂蒂在得知这一切之后,会用怎样的眼神看着他,阿蒙霍特普四世就觉得心脏一阵抽疼。
也正是因为如此,此刻阿蒙霍特普四世才只想杀掉这些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抹去一些他的行为。
被直接点到名字的离参紧咬着双唇,不敢说话,她很清楚,这时候的阿蒙霍特普四世想听到的是否定的回答,但是事实却是与之相反的。所以如果她现在回了话,所面临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正处于暴戾边缘的阿蒙霍特普四世会毫不留情的将她处死。
这个时候,离参不免在心里念着神使纳芙蒂蒂的名字,不断祈祷着神使大人、他们的王后能快点来。
而伟大的神明似乎听到了离参心底的祈祷声,下一秒,门外就有脚步声在靠近。
迈开脚步走进房间的付臻红,正好看到的,就是一排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画面。
付臻红的出现让原本硝烟四起的房间瞬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死寂。
跪在地上的侍女们似有所感般地悄悄用眼神瞟了一眼门的方向,在看到她们期盼的王后纳芙蒂蒂来了之后,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有了些许的缓和。
而与侍女们看到拯救者一般的眼神不同的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和琪雅的脸上同时出现了慌乱和无措。
琪雅直直的看着付臻红,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是整个人难受得厉害,喉咙里仿佛有一根针正刺着她一样,痛得她说不出任何的言语。
咎由自取,大抵便是如此吧。
作为这场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在付臻红朝着他看过来的这一瞬间,阿蒙霍特普四世第一次避开了付臻红的视线。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因为太过用力,手臂上爆出了骇人的青筋,指甲也深陷进肉里,出现了红痕。
明明此时正是清晨,阳光和煦而温暖。
但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却觉得很冷,仿佛有一阵凛冽的寒风一股脑地灌进了他的大脑,接着蹿向了他的全身,让他感觉到了刺骨的冷意。
“纳芙蒂蒂,我……”后面的话,阿蒙霍特普四世不知道该说什么,纳芙蒂蒂那么聪明的人,足以看出了发生什么事。
阿蒙霍特普四世想要解释,但是他也很清楚的知道,一切的解释都已经是苍白无力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还能解释什么?
说他仿佛被什么控制了思维?
但是记忆里的那些画面虽然有些模糊,却能连接到一起。
哪怕这其中真得有阴谋,但记忆里的画面告诉他,他终究是和琪雅那个女人做了对于纳芙蒂蒂来说等同于是背叛的不洁之事。
这是不真的事实。
阿蒙霍特普四世没有办法辩解。
而这才是在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感到绝望的。
因为代表着他和纳芙蒂蒂之间将有一道永远也无法消除的隔阂,会像一根心头刺一样,横在他和纳芙蒂蒂之间。
“你打算怎么做?”付臻红问阿蒙霍特普四世,他的语气平静,淡然得仿佛这一场背叛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阿蒙霍特普四世抿着唇,听着纳芙蒂蒂这平静无澜的言语,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失落还是该庆幸。
前者是因为原来他从来都没有被纳芙蒂蒂真正在意过,所以即便是他做了那样的事情,纳芙蒂蒂也没有生气。
后者则是因为纳芙蒂蒂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说明一切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