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考科举 第13章

  只是名花有主,难寻的很。

  林涣眼睛一亮。

  别人难找花,他好找啊!他听“猪都跑了”说过,猪都跑了手里有些许多的花卉呢,能和他交易的,只要自己能拿些绝种了的花出来和他换,那些什么杂交之类的新奇花不要太多!

  林涣默默地把“猪都跑了”拖出来:在?换花花吗!

  猪都跑了自己也一直看着直播的,赶紧回话:换换换!

  他一点都不亏好吧,那些绝种了的花让他养出来,能卖给别人观赏,或是实验室研究复刻,怎么样都不会亏,毕竟只是给一些别的花而已。

  两边物种的多样性和差异性,让林涣和他可以各取所需。

  不亏,真的不亏!

第14章

  猪都跑了头一批跟他交换的花已经冒了花骨朵,眼看着就要开了,林涣他爹每天守着那几盆花等开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本来说没有珍稀花种的秦婉也改了说法,只想问林涣那些花是跟谁换的,可惜林涣嘴巴严,就是不肯说。

  他不愿意说,秦婉也就不再问了,儿子如今开始读书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也不是那种特别专横的家长,非要把孩子把控在手心里,拿捏得紧紧的有什么用?

  那日带回来的娄氏说的荣国府的贾宝玉就是个好例子。

  娄氏说,荣国府上下十来个主子、几百个下人奴才,个个把贾宝玉看得和珍珠似的,养的比女孩儿还娇气,有个头疼脑热的能扰的整府提着心吊着胆不敢睡。

  如今可怎么着?

  据说还没正经开蒙呢,只在脂粉堆里厮混着。

  娄氏是少年守寡,只生了贾菌一个哥儿,平日里对他严格要求,盼着他能出人头地,如今已经开了蒙,也在学三字经。

  这也太巧了。

  秦婉让娄氏只管在家里住着,先让贾菌养伤,又让林风起随着述职的公文带了一封信给荣国府去,看他们是怎么个说法,叫人来接呢,还是在姑苏雇人送娄氏回去。

  送信去京城走水路也要半个多月,娄氏便安心住下了。

  贾菌身上的伤也不算太严重,那些个纨绔本是想折辱他们,又觑着他年纪小,恐怕打的太厉害出了事让自个儿吃上人命官司,都没往死里揍,只是不小心磕破了头,伤了皮肉,看着可怖些。

  秦婉叫人好医好药地用着,不过几天,贾菌就能满院儿的撒欢了。

  林涣也多了个只比他大一岁的玩伴。

  娄氏和秦婉商量以后,决定让贾菌跟着林涣一块儿读书,怕贾菌玩的太过头,之前学的知识全忘了。

  于是,第二天,王举人就发现课堂上多了一个小学生。

  他前几日因着一些私事不怎么集中精力,今儿多了个人他还是能看出来的,便问这是谁。

  因为贾菌没有正经拜师,也没有给束脩,他还以为这是林涣的伴读。

  林涣说这是朋友家的儿子。

  至于其他的——小孩子又不懂权势,没必要也想不到搬出荣国府来震慑王举人

  王举人自己脑补了贾菌是林家的穷亲戚来借读,毕竟贾菌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好料子。

  娄氏少寡,又没什么体面,荣国府里给的份例就是普普通通,还大多都是青色为主——那府里个个都怕担事儿,恐怕送错了料子犯了忌讳,便尽挑些老旧的颜色给娄氏,同样守寡的贾珠媳妇儿李纨那里也是如此。

  贾菌可不就看着灰扑扑的么。

  王举人便有些轻慢。

  林涣已将将把《三字经》背下来一半了,能从头背到尾,却还不能单拎出来一句就能接下一句,而王举人总算想起来给他解释一下这些句子的意思了。

  只是他讲的颇为枯燥,听着便是死搬硬套的道理,那些文学典故也只是略提一提,不像古文学研究说的风趣幽默,而且林涣觉得他们讲的东西好像不一样?

  就像“曰黄道,日所躔。曰赤道,当中权。”这一句。

  王举人说他们生活在一个平面,也就是赤道上,天圆地方,太阳绕着他们生活的地方转,行走转动的轨迹就叫黄道。

  但是古文学研究说这是错误的说法,他说他们生活的是个球形,并不是平面,赤道只是这个球形的一部分,天圆、低也是圆的,而且他们生活的球是绕着太阳转的。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说法。

  甚至是悖论。

  直接把林涣搞懵逼了,根本不知道该听谁的。

  他现在有了一起念书的人,当即问了贾菌到底哪个说的对。

  贾菌只听过王举人那个说法,觉得王举人是对的,林涣那个说法奇奇怪怪的,他们生活的平面会动?那他怎么没有感觉?

  林涣想了想觉得也对,于是就去反驳古文学研究了。

  结果所有的小妖怪都说是他们错了,古文学研究说的是对的。

  林涣:“啊?”

  这可怎么办啊?到底谁说的对啊!

  而为了取信林涣,古文学研究传送了一个视频给他看,那是未来监测到的地球表面以及银河系的运动。

  壮阔奇异的现象在林涣面前展开,蔚蓝色的球撞开了林涣的思维,第一次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波澜。

  书上也有错的道理吗?

  三岁的他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却头一次了解到了学习的快乐——那种探索未知的全貌带来的新奇与满足填满了他。

  他在王举人和古文学研究之中衡量了一下,选择了相信古文学。

  于是,他对贾菌说:“我朋友跟我说了,王先生说的是错的。”

  贾菌并不太相信,他觉得书上说的才是对的。

  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林涣并不能把那段视频给贾菌看,也无法用他现有的学识和知识解释清楚,而贾菌则认为,这书既然流传了那么多年,必定是真理。

  两个人便争论起来。

  起先只是小声说,后面声音便大起来。

  一共这么大点的地方,他们声音一大,王举人就听见了。

  他敲了敲桌子:“吵什么?!”

  然后也没问,让贾菌去后头站着,还说:“之前上课林涣还不曾走神或是吵闹,可你一来就有了扰乱课堂之事,可见是没用心读书,专来捣乱来了!有辱斯文!”

  贾菌不服。

  他从前是在贾家的学墅里读书,讲课的先生是贾代儒,人年纪大不怎么管事儿,又叫儿子贾瑞盯着。

  贾瑞是哪个排面的人?根本压服不住那些嫡派子孙,都是小孩儿聚堆的,学堂吵闹些也正常。

  也就实在闹得不行了,他才会略管一管,往往吃亏的不会是那些在家里受宠的,反倒是叫那些家境落魄的旁支罚站或是抄书。

  这样的事儿贾菌看了不要太多,立马知道是这王举人瞧不起他呢。

  他向来是个淘气的,脾气也烈得很,立马跳起来:“先生看不惯我便罢,可不该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他超大声:“原是你的书讲的不明不白,才叫我们有了疑惑,我们是在正经讨论课业,怎么先生偏说我捣乱课堂?”

  王举人什么时候被指着鼻子骂过?

  他在家里只一个寡母,一个柔顺媳妇,素来都捧着他读书,学堂里因着审时度势也没人搭理他,如今却被一个黄口小儿掀了脸皮,怎能不生气?

  他气得胡子都瞪起来了,一副戒尺敲得啪啪响:“你……冥顽不灵!不尊孔圣!大闹学堂!你这样的学生我教不起!叫你家大人来,赶紧领回去!”

  贾菌也气红了眼,梗着脖子不说话。

  【一言不合:这发展快得我有点看不懂。】

  【斤斤计较:啊这,感觉哪边都不好说?到底是谁的错?】

  【心上人:不知道是谁的错,但说实话我看这王举人很不爽,教书也就那样,还跟一个小孩子置气。】

  【红楼我来啦:主要贾菌脾气也不好吧,我记得原著里他出现的时候是茗烟闹私塾,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弄堂:emm其实贾菌这性格也情有可原,毕竟从小没了爹,贾府那地方都是势利眼,能看得上他和他娘吗?你们看李纨过得什么日子就知道了。】

  这弄堂说的也不无道理,贾菌从小儿就是受白眼长大的,日子也过得清贫,家外头没大人,就靠着贾府支应,还得娄氏陪笑脸儿说笑逗趣,养成了敏感多思的性子,又有些急躁易怒。

  所以才一点就着。

  林涣本是坐着的,他觉得是自己的不对,不该在课堂上问贾菌导致两个人吵起来,现在还连带着贾菌要受罚,心里有些愧疚。

  于是他也站了起来:“先生要罚就罚我好了,这不干菌兄弟的事儿,是我先挑的话头,菌兄弟是为了回我的话,他受了委屈,不是有意顶撞先生。”

  若是换做寻常先生,可能摸着台阶就下了,可王举人不乐意,他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自己做的决定能轻易推翻吗?他还要脸不要?

  更何况他还要靠着林家吃饭呢。

  于是,他仍说:“叫你家大人来,我倒要问问令尊你这是哪里的教养,敢顶撞先生。”

  他习惯了孩子犯错就找爹,却没想到这又戳中了贾菌的心事儿。

  他本就是没爹教养才总让人欺负,最忌讳人家提起他爹,本来就生气了,这会儿更加怒上心头,当即搬起旁边的书箱哐啷往王举人脚边一砸。

  那书箱半开着,笔墨纸砚散了一地,团团黑的墨汁溅到了王举人的衣角边上,身上尽是黑点儿。

  他大骂:“说我有辱斯文,你才有辱斯文!瞧不起我还披着先生的皮磋磨我!就是恶心人!你也配教书?!”

  林涣看得目瞪口呆。

  他也不喜欢王举人,可却做不到贾菌这样有气就撒,当即就觉得还是这样直来直往潇洒些。

  而王举人呢?他被溅了一身黑点儿,又听贾菌骂他有辱斯文、不配为人师表,一口气没上来,气撅过去了。

第15章

  这里吵吵嚷嚷的,外头早就听见了,丫鬟小厮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听见里头摔得叮铃咣啷的,赶忙儿就去叫太太。

  秦婉和娄氏急匆匆赶过来。

  花厅里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王举人脸涨得青紫,仰面倒在地上,贾菌堵着气坐在地上,林涣正蹲在旁边收拾东西。

  “这是怎么了?”秦婉立马叫了人请大夫来。

  因为贾菌身上不好,那大夫便常居林府,很快就过来了,诊完脉说:“他这是多日思虑,心中惊惧,兼具肝气郁结,急火攻心,吃两副药调养调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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