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津岛英子就裂开了,连灌几杯茶冷静后开始盘问叶藏。
黑客技术是什么时候学的?跟谁学的?你有没有做过不好的事啊?有没有留下把柄啊?
阿叶看着柔柔弱弱乖乖巧巧,就不肯正面回答英子的问题。
怎么学的?跟网上的帖子学的啊,不知怎么一看就会了。
坏事,那当然是没有的,唯一的违法项目就是捏“津岛叶藏”这个壳子。
他的态度某种意义上堪称是油盐不进。
英子是出色的政客没错啦,阿叶却精通刑讯,还是太宰治一脉相承的刑讯,只要他不想,没有人能从他口中撬出信息。
英子喝干了茶壶,只得对叶藏摆摆手道:“就这样吧,文治那里我会帮你担着的。”
她说:“我们是亲人,阿叶。”
€€€€因为是亲人,所以能互相包容,隐瞒特异,擦净首尾。
€€€€你可以信任我们。
她想跟叶藏说的就是这些。
阿叶懂她的意思,表情变得无比柔和。
“我知道。”
*
综上所述,现在阿叶是拥有两重身份的人,一是津岛家体弱多病的幼子津岛修治,二则是旁支的孩子津岛叶藏。
津岛叶藏这名字的讽刺意味太多,背后还大有故事可挖。
由于“津岛叶藏”已经成年,可操作空间就变多了。
就比如说津岛惠,原本是说由津岛文治收养的,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会过分曲折。
现在监护权是在甚尔手中,需要先由甚尔转交给津岛文治才能给惠改姓,但由于甚尔跟文治是陌生人,这就让他们的监护转移之路变得曲折。
阿叶可不认为,在甚尔跟文治打过照面后,文治还会愿意收养惠,肯定会觉得他可爱的弟弟被野男人骗了,现在甚至要帮人家无偿养娃了吧?
就算叶藏愿意,这也是违法的,因为他跟惠没有血缘关系,可以判“诱拐”罪。
最方便的方法其实是叶藏跟甚尔建立某种户籍上的关系,使他跟甚尔变成惠的监护人。
那可以吗?
从法律角度上来看是可以的。
在这不得不说,日本是一个没有同性婚姻法的国家,但同性伴侣想要成为家人,还是有办法的。
那就是填入籍书,使同性情侣建立收养关系,改姓成为一家人。
而叶藏在跟甚尔理清户籍关系后,后者毫不犹豫签了入籍书。
甚尔问:“也就是说,我做了你的上门女婿。”
阿叶:“不……不是这个意思。”
甚尔不在乎叶藏是不是这个意思,就像他不在乎那些女人对他到底抱着怎样的情感一样,他是专业小白脸,他现在的生活,是自己选的,放弃了尊严的生活模式。
能过一天就过一天,能逃避一天就逃避一天。
像流浪狗一样。
入籍津岛家也无所谓,如果他需要自己的“服务”,甚尔说不定还乐见其成。
‘因为阿叶是个超有钱的小少爷。’
甚尔嗤了一声:‘这种小少爷愿意养惠,怎么都是那小鬼赚到了好吗?’
他决定用对女人的方式来对叶藏,毕竟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
这家富御铁板烧,甚尔带单方面热恋期中的女人吃过,每次都是不同的女人,每次都是他做完任务挣钱之后,很容易把人感动得泪眼汪汪的。
吃到一半时阿叶忽然说:“惠酱要去秋游了。”
甚尔哈了一声道:“那小鬼,随便怎么样都行。”
……
吃完铁板烧后又出了问题。
熟客甚尔说:“挂账吧,老爹,下次我有钱了一起结。”
富御跟甚尔认识久了,知道他会有钱了将之前的欠账一起清空,但也忍不住数落两句:“你昨天才把账清过,难道今天就不剩钱了?”
甚尔放出非常没品的豪言:“我今晚可是要去马场大玩特玩。”
那可是赌博时要用的钱,怎么能用来结账呢?
富御:“……”
虽然非常甚尔但真的欠揍。
阿叶却说:“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结就好。”
甚尔从善如流:“啊,那实在是太好了。”
富御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阿叶说的话,不是跟甚尔之前带来的女人说的话一模一样吗?
是的,没错,很多时候清账单的并不是挣了钱的甚尔,而是他新勾到手的富婆。
富御用隐晦且微妙的眼神打量甚尔。
‘这家伙,终于越过那条界限了吗……’
结账后,叶藏跟甚尔一起去计程车点,甚尔双手插兜,薄薄的衣料根本挡不住隆起的肌肉,他问叶藏:“果然,你是看上我了吧阿叶。”
他理所当然地说:“要睡一觉吗?就当特殊服务了。”
在他心中,愿意为他花钱,愿意让他当上门女婿,又愿意照顾惠,不就跟那群女人一模一样吗?
阿叶却不这么认为。
*
‘这些钱换惠跟天与咒缚回来,不是很值得吗?’
‘冠了我的姓氏,就要做我的狗了。’
此时此刻,叶藏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黑时宰挂在嘴边的“中也明明是我的狗”这句话。
阿叶摇摇头,立刻将脑海中危险的思想甩开了。
他并不愿意用金钱衡量人的重量,可甚尔总是主动将自己放在天平的另一端,让阿叶不得不照着他的话思考下去。
更何况……
‘津岛叶藏跟禅院甚尔结婚,跟我津岛修治有什么关系呢。’
第148章 第一百四七章
沉默。
津美纪看着脸色难看的惠,欲言又止。
甚尔几乎是胁迫叶藏跟他出门,当他曲起胳膊肘时,青筋浮于肌肉表面。
这让津美纪产生了一种错觉,没有人可以逃离甚尔的禁锢。
阿叶就更不可能了,他很高,却给人留下一阵风变成吹倒的柔弱印象,跟甚尔在一起时,像被他胁迫了。
惠就是这么想的。
他沉着一张小脸心道:‘可恶,那个人渣老爹,他到底对阿叶做了什么……’
“惠?惠?”
唤醒他的是津美纪的呼声:“没事吧,惠?”
她觉得屋子里不能这么安静下去。
惠抬头,迎上津美纪担心的视线,他想说自己没事,但他真的没事吗?
他不想说假话,就没有回答。
好在津美纪并没有询问惠,她说:“总之我们先写作业吧,然后等阿叶回来。”
惠:“嗯。”
等时钟上的时针跑过九点时,家庭作业做完了,津美纪帮惠检查了,发现他今天的字迹格外潦草,好在正确率还是很高的。
惠非常善于念书。
津美纪本以为他会保持沉默一个晚上,没想到在写完作业后,他竟主动开腔道:“甚尔……那个人渣,是我的生父。”
他从阿叶那里拿到了新身份证,知道自己叫津岛惠。
按照惠的想法,这就代表着自己的监护权转移到了叶藏的头上,也就是说阿叶才是他法律意义上的父亲,甚尔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
对这点惠并不惊讶,毕竟甚尔没怎么照顾他,且将“我要把你卖个好价钱”挂在嘴边上,以至于惠从更小的时候就认定甚尔总有一天会把自己卖了换钱去赌马。
对此,惠其实是比较佛系的,他甚至不想知道自己会被卖给什么人家。
他用三言两语跟津美纪概括了甚尔的人渣行径,并得出最终结论:“他一定在胁迫阿叶给他钱,就像那些阿姨一样。”
其实惠知道那些阿姨给甚尔钱是他们自愿的,可换到叶藏头上,他就自发性认为阿叶并不想养甚尔,只是他不知道怎么拒绝甚尔这样的人渣罢了。
‘阿叶不会真出一大笔钱,把我买下来了吧……’
他甚至产生了如上想法。
津美纪听了惠的话,并没有流露出同情之意,首先,她的母亲爱花也跟过许多男性,其次,对努力生活的惠来说,同情才是侮辱。
她只是感叹:“阿叶,是很好的人啊。”
惠在心中默默点头。
叶藏是他对善人最初的印象。
最后惠跟津美纪决定一起等叶藏,时针越过了十、十一、十二,叶藏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