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爷我是个粗人 第23章

  屁股一抽一抽的疼,火烧一般,贾玩眯着眼睛,想着,幸好师傅不在,不然他该疼的哭天喊地,哇哇大叫了。

  那他这一家之主的里子面子,可就丢完了。 ,,,.,

第26章

  贾玩喝了药,一觉好睡, 待醒来时, 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不顾玉盏的反对洗了个澡, 披了衣服坐在软塌上,道:“将我案上的折子拿去交给四月,让他递进宫去, 还有, 把蓉哥儿叫来。”

  “啊?”玉盏轻呼一声,道:“爷您又上折子啊?”

  贾玩怎会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笑道:“放心, 没事, 只是谢恩折子。”

  玉盏这才松了口气,去了。

  却不知折子是谢恩折子没错, 但内容却是在婉拒皇上的好意, 告诉皇上, 他还在重孝期间,不宜出仕。

  这事儿,皇上可以想不起来, 他却不能不提醒, 这在规矩森严的古代,瞒亲丧不报, 是大罪。

  更重要的是, 他对那劳什子侍卫, 一点兴趣都没有。

  在这个时代,高官厚禄有屁用,上位者一句话就灰飞烟灭,爬的越高越凶险,倒不如护了身边的人,图个平安度日。

  作为一个现代人,面对帝王心术,他很难做到受宠若惊,更没办法觉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他一身武功,挣钱的本事也不差,天下大可去得,逍遥自在唾手可得。

  但他此生一生下来,就身在富贵乡,权势所,就在贾府这条将要倾覆的大船之上,他做不到绝情绝性,就只能在这红尘里滚一遭。

  灭了家族的隐患,让惜春嫁个好人家,他也就无牵无挂了。

  片刻后贾蓉进门,见贾玩竟是“坐”着的,不由暗暗心惊。

  那天贾玩伤成什么模样,贾蓉是亲眼看见的,太医开的药再灵验,也不可能才三五天就行动自如,可他竟就这么神色如此的坐着……他这个小叔叔,果然是个狠人!

  恭恭敬敬请了安:“二叔身子可好些了?”

  贾玩道:“已经无妨了。”

  又道:“我先前听你姑姑说,你这几日庶务管得还不错。”

  贾蓉讪笑道:“那是姑姑心疼侄儿,替侄儿说好话呢!”

  贾玩道:“既然管的不错,那就继续管着吧!

  “若你能勤勉踏实,不走歪门邪道,日后该你的那份,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贾蓉大喜,贾玩不等他拍胸脯表决心,又道:“只是有些丑话,先说在前头。

  “我知道你和你老子,都是一样的毛病,管不住自己的下半1身。但你记住了,你在府里娶妻纳妾也罢,在外头招1妓嫖1娼也罢,我皆不管你,但只一样,再不许胡乱勾搭、招惹良家。

  “府里但凡没收房的,不管是早和你看对眼的,还是以前已经上过手的,一概不许碰,外头但凡没入贱籍的,不管是暗娼流萤,还是风流寡妇,也一概不许碰。”

  随手从身边捡了一本厚厚的书丢在贾蓉怀里,道:“这大乾律令,你拿回去好生研读,上面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写的清清楚楚……”

  见贾蓉笑的有些勉强,贾玩道:“就这两件事儿,你若不犯,什么都好说,若犯了,哪怕只是一文钱的官司……我便让你连一件像样衣服都没有的滚出宁国府去。”

  贾蓉顿时一个激灵,虽贾玩语气平静,不见丝毫疾言厉色,但这位小叔叔的手段,他早见识过的,哪敢不信?想起他平时畏之如虎的父亲的下场,也不敢多话,唯唯应了。

  当初他父亲提起惜春的婚事,他这位小叔叔只一句“我不同意”,便没了下文,他们谁不以为他是被拿捏住了?

  结果呢,不到一个月,他父亲就丢了爵位,被赶出家去当了道士……不能喝酒,不能吃肉,不能近女人,活着还有什么趣儿?

  有了贾珍的前车之鉴,便是贾玩说的再随便,他也万万不敢不放在心上,这两点,他自认还是能做到的,他虽贪图享乐,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至于女人……虽说越不能碰的,碰起来越刺激,但若他真被光着身子赶出家门,哪还有女人肯跟他?

  这个帐,他还是会算的。

  见他乖顺,贾玩便也不多说什么了,他这个侄儿,早被贾珍调1教过来了,在比他强势的人面前,比谁都老实听话。

  又道:“你待会去一趟那边府里,告诉两位叔叔,说修园子的事,我答应了,让他们不必再另寻地方,直接将会芳园划过去就是了,要用人用钱只管说,若实在不够,卖一两个庄子也使得。

  “我如今有伤在身,又带着父孝,不便出面张罗,你便替我过去,给琏二哥打打下手。

  “去了有点眼力见儿,别忙没帮上,反而添乱。”

  贾蓉一听大喜,修园子可是个天大的肥差,且他是代表贾玩去的,连贾政、贾赦都要尊重他的意见,这边府里拨过去的银子,他能做得大半的主……哪怕不中饱私囊,里面也有无数的好处可拿。

  即使刚被敲打了一通,贾蓉依旧被这颗甜枣砸的七荤八素,欢喜应了。

  走了贾蓉,贾玩探手将小肥猫捞过来按在怀里,睡觉。

  上了折子,挨了揍,园子一样得修,不过意义大不相同:以前是主动响应太上皇修园子,如今是被皇上打着骂着去修——若再扛着,就不是不给太上皇面子,而是和皇上做对了。

  朝好处想,现在修,起码不用担心花了钱还招灾不是?

  不是他百分百确信,皇上一定会是最终的获胜者,而是——若皇上赢了,只要他们不自己作死,林如海要护住一个处于朝政边缘的贾府轻而易举,可若是太上皇赢了,贾府拿什么护住林如海、黛玉和他?

  ……

  第三天,贾玩上的折子批复下来……他被“夺情”了。

  神特么的夺情!这操作,简直了。

  只听过身负重任的官员,因为皇帝看重,夺情不使其丁忧的,没听说会把本身没有官职,且身上带着重孝的人,扒拉出来用的……这算哪门子的夺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担任的,是什么了不得的职位呢!

  接下来,就到了“夺情”和“丁忧”的拉锯时间。

  按照惯例,官员报了丁忧,皇上或者准了,或者夺情,夺情的话,官员要再报,然后再夺,如是三次,就能继续安安心心的留下来做他的官了。当然,也有怕皇上的“夺情”只是随口说说的,只一次就连忙应了,还有干脆隐瞒不报的——没法子,丁忧容易,起复难啊!

  总之,正常情况下,这花活儿得玩三次,是以贾玩硬是上了四次折子,才算是把意思说明白了:皇上,您那活儿,我是真不想接,您找别人吧。

  好好的爷不做,去低声下气给人使唤,还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何苦来哉?

  在这漫长的拉锯战期间,省亲园子早就开始动工了,东府划了会芳园,西府拆了下人房,将两处并在一处,拆了围墙,平了巷道,堆山凿池,起楼竖阁,种竹栽花……银子如同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大项且不说,光从扬州买十来个小戏子,以及置办乐器行头的预算就是三万两,购买帐缦纱窗花烛等,预备的是两万两……

  这零星用度就已经让人咋舌了,其余花木、山石、楼阁、陈设、金银玉器、古董字画、尼姑道姑……宁荣二府几十年的积累,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

  先前贾珍掌家时,花天酒地惯了,一年十万两的进项也不够他花,每年还搭上几千两进去,荣国府那边人口众多,怕也和这边一样入不敷出,只靠家底儿硬撑……这下倒好了,家底儿掏个干净。

  贾玩都不知道那一家子图个什么……这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眼看账上的钱越来越少,贾玩便吩咐贾蓉传出话去,找买家卖庄子,同时也建议贾政卖一两个庄子——别说真没钱了,就算有钱也得装穷啊,省的这样金山银海的花,遭人惦记。

  被别人惦记也就罢了,若是被那个从一登基就穷怕了的皇上惦记上,还有活路吗?

  每到这个时候,贾玩就格外羡慕每天和姐妹们一起摘花斗草做胭脂的宝玉——都是贾府的嫡系子弟,凭什么这小子就这么好命,万事不必操心?

  贾玩第四封“丁忧”的折子上去,以为就算完事了,不想第二天就来了个小黄门:“贾二爷,您的入职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儿上午就有您的班,务必在辰时初刻之前到侍卫所报道,还要更换衣服装备,可千万别迟到了。”

  “烦劳公公转……”

  贾玩才说了五个字,就被打断,道:“皇上说了,若贾二爷您不愿去侍卫所也可以,那明儿就去上书房,跟着几位殿下一起念书去吧!”

  贾玩立刻闭嘴。

  前几年上书房选材,陪皇子读书的事儿他当然记得,毕竟惜春就是用这个由子进的宫……这里面的热闹,比侍卫所还大。

  真特马的受宠若惊!

  不得已,跟小黄门打听侍卫所的情况。

  侍卫所的侍卫不多,从末等到头等,一等比一等少,加起来仅四百多人。

  四百多人,看似不少,算算才知道稀罕。

  首先四百人分两拨,每六日轮换一次,而轮值时,又分六班,每班每日值守两个时辰。

  也就是说,每次在宫里同时当班的侍卫,不过四十人。

  而这四十人,又分内班和外班,外班负责几道重要门户的值守,内班则跟随圣驾。

  皇上在哪个屋,就守哪个屋,守在屋外的,叫乾清宫侍卫,守在屋内的,叫御前侍卫。

  贾玩便是内班的乾清宫侍卫……就是给皇上把门儿的。

  别看皇上出行,身前身后浩浩荡荡一片,但里面的侍卫只二十人,分别守在轿前轿后和左右,其余皆是前锋营或其他,前锋营的人多,好几万呢!

  贾玩苦中作乐的想,其实这工作还不错,每干六天活就能歇六天,而干活的这六天,一天也只用上四个小时的班……而且待遇高,升职快。

  第二天一早,离辰时还有两刻钟,他就凭着腰牌进了宫,找到了侍卫所的院子,不过显然他来的还不够早。

  院子里已经聚了二三十号人,都是统一的黑色轻甲,或坐或站,或聚堆聊天,或独自演武。

  见贾玩进门,院子里瞬间一静,几十双眼睛盯了过来。

  好一阵才有人“啧啧”道:“这是哪儿来的兔儿爷,可真够漂亮的……走错地方了吧?哪个院儿里的,回头爷下了差去光顾你!”

  贾玩有些啼笑皆非,他生的确实不错,但身份在这儿,长这么大,除了被拐的那几日,还是第一次被人言语“轻薄”。

  还未说话,便又有人斥道:“别胡说八道!”

  那人年纪不大,斯文白净,看着极为可亲,笑道:“你是新来的兄弟吧?欢迎欢迎。以后咱们都在一处当差,可要多亲近亲近……”

  一面含笑说着话,一面亲热的探手揽向贾玩的肩膀,拥着他一起向内走,脚尖却轻轻巧巧的踹向他腿弯。

  这一下若踹结实,贾玩一个五体投地的跪拜大礼怕是免不了的,日后也不必抬头做人了。

  见这新来的小白脸完全没察觉到青年侍卫脚下的动作,所有人眼中闪过玩味的笑容,一句“兄弟何必行此大礼”已经到了嘴边。

  却见那小子不知怎的,好巧不巧的向左跨出一步,青年侍卫一脚踹空,正要收回,脚跟却又好巧不巧的和贾玩抬起的脚跟撞在了一起……顿时一只左腿,以跨栏的夸张步伐,向前迈了出去。

  贾玩“呀”一声,伸手去扶:“抱歉兄弟,方才没注意……”

  手在青年侍卫肩头轻轻一按。

  “嗤!”

  也不知道是裤子裂了,还是别的什么声音,贾玩表示,这是他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见到有人劈叉……前后一字型,教科书一般的标准。

  筋骨被强行拉开的舒爽,让那位“兄弟”,一张白净的脸瞬间变成青紫,张大了嘴“呃”了半日,才从喉咙深处憋出一句:“你阴我……”

  声音比小太监的还要尖细动听。

  “兄弟这就过了吧,张兄好心迎你,你竟然下黑手?”

  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位称贾玩为“兔儿爷”的,说话间人已经逼了过来,且逼来的,远不止他一个。

  贾玩一脸茫然的看向那位“兔儿爷”:“下黑手?没有啊?”

  “兔儿爷”正要说话,就见一个白净的拳头轻轻巧巧的挥了过来,他匆忙间伸手一挡,贾玩拳头立刻散开,握住他的手腕一压,又一拳跟了上去。

  结结实实砸在“兔儿爷”的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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