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搞基建 第398章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北境王殿下每次打仗都依靠运气好,可朝廷上大部分人都不这么看,一次是运气两次三次还是运气吗?

  就算北境王殿下真的不懂排兵布阵,那就说明人家不拘泥于那些东西,这是天生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依靠运气,那么这个比会排兵布阵还要难得啊。

  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才是最让人向往的。

  卜凡让人将舆图拿来之后,刘谈低头仔细看了看,他重点是想要看这片丛林有多大。

  然而等看完之后他就放弃了,觉得他爹真是异想天开。

  这破岛上气候比交趾那边还要温暖湿润一些,再加上山没那么多,导致热带雨林真的是一片一片,人进去了没有熟悉方位和路途的向导估计都出不来。

  刘谈估摸着刘彻大概用包围森林的方式将里面的土著都赶出来,结果没想到这片林子这么大,现在估计也有些为难。

  他让卜凡收好舆图之后说道:“走吧。”

  卜凡连忙拦住他说道:“殿下,陛下让您留下休息的。”

  刘谈摇头:“父皇在外出征,我怎么休息得好,哪怕知道他身体无恙,总也要亲眼看一看才放心。”

  卜凡立刻笑道:“殿下有心了。”

  虽然说是去看一看,但刘谈琢磨着以刘彻的脾气,不把对方彻底打的气焰俱灭估计是不会罢休的,干脆就让人将他的软甲拿了过来。

  刘谈一边穿一边吩咐道:“让墨时他们临时弄出几十个火药桶出来,我有用。”

  他吩咐之后立刻有人领命下去,一旁的卜凡不知道什么是火药桶,但也聪明的没问,反正等到时候终归是会知道的,不管北境王殿下用不用,至少要跟陛下解释一下这些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的,到时候他自然能够知道。

  软甲、手弩、腰刀、匕首,全套披挂上阵之后,卜凡忍不住说道:“殿下可真是英姿勃发。”

  刘谈笑了笑,忽然问道:“父皇可有软甲?”

  卜凡无奈:“当初出海是为了寻仙,又哪里会带那些东西?陛下如今身上穿着的是竹甲。”

  刘谈想象了一下刘彻满身竹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过之后他就觉得不合适,幸好这里没有别人,他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说道:“既然如此,我让人将多余的软甲都带上吧,想必其他将士们也没有。”

  连刘彻都只能委委屈屈的穿竹甲,更不用说别人了。

  因为卜凡坚持要跟刘谈一起去,所以也捞到了一副软甲。

  刘谈全副武装走出去的时候,正好刘弗陵正在外面不知道做什么。

  他在看到刘谈这一身之后忍不住愣了一下,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歆羡€€€€男孩子谁还没有一个征战沙场的梦呢?虽然刘弗陵肯定不知道战场一点也不好看,也没什么热血沸腾,只有互相砍杀之下飞溅的血液和残肢,一点也不美好。

  但他又不知道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样子,只能想到带兵打仗意气奋发。

  刘谈看到了刘弗陵,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给他过多的眼神,还想着要是刘弗陵再过来犯贱他可就真的要动手了。

  结果没想到刘弗陵竟然转身就走了,倒真是让人意外。

  刘弗陵走也没走远,只是找了个刘谈看不见的角落盯着精锐团。

  此时精锐团已经集结完毕,整整齐齐站在那里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下意识的看一眼。

  刘谈走过去直接上马,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需要骑马的时候增多,他现在已经能够很帅气的上下马了。

  尤其是这个马……比原本陆悬送他的那匹汗血宝马矮多了。

  刘谈上马之后抬手做了一个手势,身后七百精锐团整齐划一的上马。

  他低头对被留下的卫伉说道:“剩下两百多人你带着守好这里,记得千万小心。”

  卫伉认真点头:“殿下放心,下官定不负所托。”

  刘谈转头就带着人一路往南。

  因为是急行军,路上他对两旁的情况都是一扫而过,这个主要是为了记住周围的情况,方便他记住路途。

  虽然有下面的人在有刘彻在可能也不需要他这么做,但什么事情都怕一个万一,所以他还是留心了一下。

  这一留心他就差点当场勒马停下€€€€要不是想着他爹还需要他去救,他可能真的就这么做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大片的甘蔗田,不,不应该说是甘蔗田,应该就是野生的甘蔗地。

  这都是钱啊!要不是忙着去救爹,他现在估计会立刻停下来让精锐团化身农夫赶紧将这些甘蔗全都砍了回去做糖!

  反正糖的保质期比较长,运回去也没什么问题!

  刘谈努力记住了这一片甘蔗地的地理位置,这个时候他的大脑似乎自动安装了导航一样,记得牢牢的。

  奔驰了一昼夜之后,刘谈总算是看到了刘彻驻扎在林子外面的军营。

  刘彻也没想到刘谈居然真的带兵过来,毕竟他都下令让刘谈先休息了。

  这一惊讶,他都没忍住从中帐之中走了出来,就看到他儿子带着一队黑衣将士急匆匆走了进来。

  瘦了。

  在看到刘谈的那一刹,这是刘彻第一个想法。

  然后他就看到刘谈站在距离他二十尺左右的地方站定,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仔细观察。

  刘彻笑着刚想说什么,结果还没张口,就看到他儿子眼圈一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刘彻:!!!!

第524章 [四更]524

  刘谈在哭出来的一瞬间就觉得不对,这么严肃的时刻他怎么能哭出来呢?

  然而在看到刘彻的一刹那,他真的是……忍不住。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觉都少了许多,而且晚上的时候很难入睡,生怕睡着了又发生什么事情没来得及处理错过最佳时机。

  在长安的时候担心反贼,出来的时候担心百越,好不容易出海又担心老天不给面子,在这些过程中,每一次他做决定的时候都很艰难。

  那些事情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也不是非黑即白,甚至他都不知道做了其中一个选择,之后会有什么发展。

  他从来都做不到走一步看十步,能够走一步看三步已经算他厉害了。

  满打满算他现在的心理年龄都不到三十,谁特么三十岁的时候就要肩担天下兴亡啊?

  是,刘彻少年继位,可问题是当年景帝也是先生病,然后开始为刘彻铺路,给了刘彻充足的交接时间和心理准备时间。

  更何况若是刘谈有刘彻那个资质,现在还有刘据什么事儿啊?

  刘彻脸上的微笑都僵住了,过了好一会也不见他儿子有停下来的迹象。

  一时之间刘彻都有些心慌,他从来没见刘谈这么哭过,不对,他是从来没见刘谈哭过。

  好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儿子都能笑着就把事情给解决了,似乎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

  而且不管私底下刘谈在他面前多怂多会讨好卖乖,在场面上刘谈维持皇室体面维持得很好。

  现在他连这些都顾不得,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刘彻硬着头皮走过去,伸手抱着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不自然的哄道:“怎么啦?这不是见到了吗?”

  天知道刘彻这辈子哄过他妈,哄过被他惹哭的老婆,哄过委屈哭泣的小妾,甚至连哭泣的女儿都哄过,偏偏没有哄过哭泣的儿子。

  主要是也没有哪个儿子会当着他的面哭,长大了不可能,小时候的话就算哭了也有他们的母亲或者其他伺候的人哄他们,哪里劳动得到皇帝?

  刘谈早就觉得有些尴尬,然而哭都哭了,索性就哭了个爽,等刘彻过来拥抱他的时候,他还委屈说道:“您没事儿寻个什么仙啊?太子殿下差点薨了,您不在,长安城差点破了您还不再!”

  刘彻原本还以为刘谈是在寻找他的路上受了委屈,再加上担惊受怕才这样,此时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面色一肃:“怎么?京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谈摸了摸眼泪,抽噎道:“那发生的事情可多了!”

  刘彻揽着儿子往中帐走:“来,你跟朕说清楚。”

  刘谈跟着他一路回到了中帐,卜凡机灵地让人打了水来绞了根帕子递了过去。

  刘谈接过来擦完脸说道:“您不在,什么魑魅魍魉都跳出来了!”

  刘彻揽着刘谈的肩膀,感受到手掌下几乎只剩下骨头的触感,后知后觉开始有些心疼。

  “都是谁又不老实了?”

  刘谈总结说道:“三王四侯一丞相。”

  言简意赅,却足以让刘彻额角直跳:“说明白一点。”

  刘谈将事情整个都叙述了一遍,当他听到刘据被人下毒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算是阴云密布,而这也是第一次他对陈阿娇出手就搞死了他的宠姬没有任何不满,甚至还在心里叫好。

  当时那种情况,要的就是快刀斩乱麻。

  而在听说陈阿娇和卫夫人两人倾尽钱财供应军粮守住了长安的时候,他才脸色稍霁。

  不得不说,长安能够撑到刘谈带兵过来,跟陈阿娇的当机立断有着莫大的关联,否则没有守军的长安,只是一个人人可抢夺的繁华宝库罢了。

  因为是时候叙说,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刘谈完全可以穿插着刘屈牦都做了什么。

  刘彻听后也不见意外,他早就知道刘屈牦不对,只是他不想让他儿子牵扯太深,顺便还想让刘屈牦顶缸一些事情,所以才留着他。

  原本他打算是等从北境国回去之后就可以开始动刘屈牦了。

  本来他出来这么久就是为了让刘屈牦在多暴露一些,刘彻到时候完全可以一网打尽。

  结果没想到竟然出了意外。

  他在听闻广川王和中山王两个人跳出来的时候,冷笑了一声:“跳梁小丑。”

  现在诸侯王被他削得都不成样子了,广川王的封地一般,而中山王的地盘可以算是诸侯王之中最小的,谁让他老子的儿子多呢?

  这两个人就算反了又能怎么样?

  还不如四侯联合起来声势浩大。

  然而就算是四侯,刘彻都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只是一想到他的家眷都担惊受怕了许久,培养了快三十年的太子更是差点一朝丧命,刘彻的脸就真的如同从地府走出来的阎王一样。

  原本刘谈在叙说的时候还用了许多形容词,倒不是为了夸大,主要是让刘彻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有多么危机,让他下次没没事儿闲的出海寻仙!

  然而随着刘彻的表情越来越可怕,刘谈忍不住用了最朴实的语言开始诉说。

  结果就形成了前面他卖力的叙说长安城多么危险,太子多么危险,皇后和卫夫人多么识大体,然后等到他自己登场的时候就变成了平铺直叙,一点也没有邀功的意思。

  刘彻听了之后有些无奈,他这儿子……怎么这么实诚?幸亏他多少了解刘谈,知道能够把他逼到见到亲爹就哭的事情绝对小不了,这一段日子还不知道怎么煎熬过来的。

  否则,只怕没人会意识到他也不过才二十岁。

  这要是没他护着,他这儿子怕是要被人欺负死都反驳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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