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家殿下……好像就是个小神仙来着,这一点是经过皇帝认证的,说不定……神仙生孩子就是跟凡人不同呢?
反正当时大家怎么猜测的都有,后来还是刘谈眼见这些人每次看到刘苦的表情都不对,忍不住通知了一下大家刘苦的身份,这才真相大白,得知这孩子就是当今的七皇子。
然而这个结果就比刘谈出去一圈生了个孩子还离谱。
当时刘谈为了给敦煌玉打广告,还在七皇子满月的时候送了他一套玉饰,结果谁都没想到他们家殿下走了一年,回来竟然把七皇子给带回来了?
所有人都对这件事情十分费解,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虽然有着不小的年龄差,按照大汉的平均生育年龄,刘谈这个年龄当刘苦的父亲是完全足够的,但也没听说过让一个皇子去养另外一个皇子,他们亲爹还健在,就算之前刘彻真的出什么事情,太子还在呢,那是长兄,所谓长兄如父,刘据才是最应该照顾七皇子的人。
刘谈不想让人讨论太多只是说道:“我与这孩子投缘,特地跟父皇求来的,父皇对我一向纵容你们也是知道的,不必惊讶。”
他嘴里说着让别人不要惊讶,实际上自己都还在惊讶,他都把这孩子带回来了都没搞明白刘彻的想法。
此时他听了霍光的问话之后忍不住说道:“别提,我当初只是动了一时恻隐之心,然后阿悬就跑去跟父皇说了什么让我多接触接触这个孩子说不定就想要孩子了,你说说这个理€€多么扯啊,结果我父皇竟然同意了。”
刘谈需要有人帮忙分析,在长安城肯定不好问,不管他找谁估计都是他前脚问了,刘彻后脚就能知道。
而且那些人也未必有霍光了解刘彻,哪怕霍光已经好久没有回过长安。
霍光听后沉思半晌,低头看了看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的七皇子。
七皇子此时还太小,对于他们说的话完全听不懂。
但是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十分懂事,也不哭也不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谁说话他就转头看看谁。
刘谈看他这么乖忍不住想起了当年的滚滚,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刘苦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霍光看着这对兄弟的互动迟疑说道:“臣……也只是猜测,未必对。”
刘谈抬头看着他:“嗯?”
霍光小心翼翼问道:“您看,陛下会不会是想让七皇子将来继承北境国?”
刘谈:?????
第597章 [二更]597
刘谈一脸震惊地看着霍光,震惊于他的脑洞。
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按照刘谈的想法,应该是刘彻把七皇子扔给他,为的是过个一两年让刘谈再回一次长安。
毕竟这次回来之前,刘彻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没什么事儿就回去过年。
现在刘谈在刘彻眼里大概就是撒手没的二哈,别的诸侯王都是想尽办法千辛万苦也想回一趟长安,若是能在长安定居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然而到了刘谈这里则是出去了就不想回长安,每次刘彻和陈阿娇外加一个刘据给他写信也没用,反正他总有一堆理由。
而那些理由就算刘彻都不能反驳,索性刘彻就把刘苦扔给他,等需要的时候就下一道诏书,让北境王亲自送刘苦回去。
不过目前看来霍光的想法跟他不太一样。
实际上不仅刘谈震惊,就连陆悬都有些震惊。
霍光被他们两个一同震惊地看着表现地十分淡定,直接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刘谈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哪儿都不对啊,你这是要来兄终弟及那一套吗?不至于吧?万一……我是说万一啊,若我有个孩子呢?更何况就算我没有孩子也是过继其他兄弟的孩子比较合适吧?”
霍光沉默地看着他:“你觉得……你还能过继谁的?”
刘谈卡壳了一下,想了想……刘据的儿子肯定是不行的,哪怕是庶子也不行,就算过继也要等刘谈真的不可能生出自己的孩子之后。
那个时候……大概率……刘据已经当上皇帝了,那么他的儿子就是皇子,除非这个皇子特别不受宠或者犯了罪,才可能被过继给诸侯王。
不过按照目前刘谈跟刘据两个人的关系,刘据也不可能扔个不好的儿子坑他。
至于刘弗陵的孩子……给刘谈,他也不要啊,会气死的!
其他的亲兄弟……已经被刘谈给干掉了,所以兄弟的孩子还真不太合适。
刘谈想了想说道:“可我还有很多堂兄弟呢。”
这次不用霍光说,陆悬都忍不住幽幽说了句:“那些堂兄弟还不如七皇子来得好。”
刘谈一想也是,要是刘苦真的在他身边长大,至少跟他是亲近的,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霍光看刘谈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便说道:“这只是臣的猜测,殿下也无需对此事太过上心,陛下可能有这个意思,但也未必就这么决定了。”
刘谈听后品了品霍光的意思,觉得好像有点明白了。
虽然未来不定,但刘谈如果有真正的继承人的话,肯定是轮不到刘苦的。
甚至他有更好的选择都不会让刘苦上。
简而言之刘苦就是一个备胎,是最后的选择。
刘谈想到这里更是忍不住怜爱地摸了摸刘苦的头,这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对着刘谈傻乎乎的笑。
不过霍光说得没错,不管刘彻有什么打算,未来的变数都很大,他也不必想那么多。
反正哪怕不当继承人来培养,刘谈也不可能不好好养刘苦。
至少得把这孩子的三观培养好,以后哪怕他去当诸侯王也别祸害一方,若是能够成为刘据的左膀右臂更好。
其实按照刘谈的设想,北境国也不需要什么继承人,等这个地方发展到一定程度,各地郡守也都有能为之后,也该削藩了。
刘彻对各地诸侯王已经很不客气,削弱了不少诸侯王的实力,结果这样都拦不住他们的野心。
当初刘屈牦虽然只是拿他的兄弟们当幌子,但换句话说,这些兄弟也的确有那个实力,否则也不值得作为刘屈牦谋反大业的一环。
刘谈想到这里也就不再多想,反正刘苦现在还不大。
他想了想之后直接将符渔和岑幼两个人喊过来说道:“七皇子年纪尚幼,还不到开蒙的日子,但也不能少了教育引导,你们两个就先去照顾他吧。”
符渔和岑幼两个人听后有些诧异:“那殿下这里怎么办?”
刘谈摆手:“不用,不还有其他人吗?我懒得再找人了。”
符渔和岑幼两个人倒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反正整个北境王宫里的女人地位最高的就是她们两个,有皇后亲选派来这个金字招牌在,刘谈不可能把她们两个扔到一边不闻不问。
于是等到晚上的时候,陆悬诧异地发现刘谈这里伺候的人竟然都变成了小宦官,不由得问道:“你身边那两个宫女呢?”
刘谈说道:“让她们去伺候老七了。”
陆悬皱眉:“七皇子需要人就给他选几个,何必从你这里调人?更何况七皇子本身不也带着人过来的?”
刘谈表情淡淡:“那些人?原本在宫里就照顾不好老七,到了这里就更不用说了,而且符渔和岑幼两个人读过书,让她们先给老七启蒙也挺好的。”
陆悬还是觉得委屈了刘谈,刘谈转头看着他皱眉的样子就忍不住笑道:“我这里这么多年都没怎么选宫女入宫过,突然选一批进来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陆悬歪头想了想,瞬间想到了远在长安的皇宫里那一片莺莺燕燕,再结合一下他曾经听闻的那些有关于后宫妃嫔争宠的传闻。
实际上也不用他听闻,哪怕就算是他的父亲,当年身边也少不了各种侍妾,明争暗斗都是正常的。
陆悬立刻说道:“这样也挺好的。”
他对刘谈有信心,但万一有一两个心大的非要爬床怎么办?
到时候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生气吧,感觉好像不信任刘谈一样,不生气吧,想一想就觉得憋屈。
刘谈被他的坦诚逗笑,直接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跑过来。
他嘴角一抽,只好重新坐好。
跑来的是毕高,好在这位知道陆悬在里面,很明白这个时候他需要做的是在门外通禀而不是直接进来。
不过刘谈看到他停在门外的身影就直接说道:“进来吧。”
毕高喜气洋洋地进来说道:“殿下,种子发芽了!”
刘谈听后瞬间眼睛一亮,立刻站起来拉着陆悬说道:“走走走,去看看。”
他们到了暖房的时候,一群人正围着一小块地在那里小声交谈,等见到刘谈之后脸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
刘谈快步走过去发现的确有一批种子长出了一星半点的绿意,这点绿意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不过,因为这边的种子分成了好几拨进行了不同环境实验的缘故,发芽的也就其中一拨,其他的都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
刘谈转头问道:“都记录下来了吗?”
一个做文吏打扮的少年说道:“都记录下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有些紧张的捧上了一本文书,刘谈拿过来看了一眼发现上面连每天浇几次水,每次都在什么时候,浇水的数量都有详细的记载。
刘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一本是这些发芽种子的记载?”
少年点头说道:“其他……其他也有……”
刘谈见他有要跑回去的架势便说道:“那些先不着急,这些发芽的种子,我看看,小麦和水稻都有?小麦的话可以准备种在地里了,还是跟之前一样,分出几拨来,一部分按照种植大豆的方法培育,一部分按照种植黄米和小米的办法去培育,至于水稻……水稻需要插秧,这个回头我会写出方法,这些也先种进土里吧,不过记得一定要保持充足的水分。”
小麦的种植需要测试,但是水稻最好还是按照南边的种植方法,先让这些水稻在北境国成活到能够收获,若是能够从这一波里挑选出具备耐寒基因的就更好。
刘谈一边说少年一边用炭笔疯狂记录。
他亲眼看着农奴将那些发芽的小麦种子一点点种进地里,看着地里隐隐约约冒出一点头的绿意,觉得种子发芽真的是能够让人对生活充满美好希望的存在。
他从暖房回去之后就把霍光喊了过来说道:“最近该处理的文书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之前被录取为贡士的考生都回来了吧?让他们准备一下参加殿试。”
霍光立刻应道:“是,殿下要出什么题目?”
刘谈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什么?你连题目都没想好?”
霍光也一脸震惊:什么?题目还要我来想?到底是谁主持殿试?
君臣二人震惊对视完毕之后,刘谈这才幽幽叹道:“让他们再等等吧,先把他们的卷子调来我看看。”
他对这一批学子的成色都还搞不清楚,直接殿试容易出问题。
尤其是这一波有很多学子都是从外地过来,跟之前刘谈了解到的北境国学子的平均水平不太相符。
等看完卷子之后,他心里有了点数,不得不说,这一批的确有几个好苗子,但刘谈一查发现都不是北境国的学子,他思索一番之后就让霍光找人去跟这些非北境国籍的人宣传一下长安也要开科举。
而参加了北境国的殿试以后就不能参加长安的了,潜台词基本上就是留在北境国以后想要通过北境国当跳板去长安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有逆天之能,不过真有那个能力还不如去长安参加科举呢。
将选择权交给那些学子,刘谈和霍光都觉得这样做已经足够完善,结果没想到转头出门就被人拦马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