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在百合子的指引下,我将她放在了客房。
百合子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捡人回来的事,很多事情还要一脸求助地看我,我这个萌新也只好努力回忆常识,告诉她该怎么做。
等到她反应过来自己跟我似乎是太过自来熟以后,她崩溃了:“我是不是太失礼了……因为很久没有遇到能让我说得上话的人,我……”
百合子甚至觉得这都是难以启齿的东西,我坐在小桃的床前,指着百合子选出来的和服:“就这件吧,洋红和若竹色拼樱花纹二尺袖,配这边这条青色的下裙好看。”
当别人窘迫的时候,自己表现的越是风轻云淡不当回儿事,对方也会很容易被你感染,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关系啊,您可以告诉我。”我说:“我的职业让我注定有很多机会可以看到老板们的秘密,但我都不会去看,也不会说,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
说着,我笑了:“夫人要是觉得不安心,也可以用钱打发在下。”
“比如?”她固执地追问。
“就算您想爬上树梢,下河摸鱼?”我举例,想想又觉得不妥:“不过最好还是做好防护措施吧。”
百合子沉默了。
“现在不行。”她好像想起来什么,脸色有点难看:“至少现在还不行。”
见她这幅样子,我就知道,她是想等斯波纯一死。
实不相瞒,我也是。
我早就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等斯波纯一死后,去他家里把他的日记本拿走烧掉,免得让百合子看见,觉得他原来是这样深情的一个人,原来是自己错怪了他,从而愧疚半辈子。
他要是真的爱她,就不应该让她有这样的想法,还故意把日记本留下了,是想玩未亡人那一套?然后什么“我用半生铭记你的深情,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对我这么好的人了”吗?连死了也不放过控制人家,真的是……
我看剧情的时候就很无语,他想娶百合子,又不愿意去为了追求女主改变自己迎合她,导致百合子对他的好感逐渐降到负数。更别提还曾经为了让富婆支持他搞事业,当过富婆的**,这要是在晋江,就算再爱女主,也是会被挂上避雷榜骂上好几年的雷文!
而且还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商人,为了赚钱甚至愿意发国难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底线资本家……说到底,就是除了喜欢百合子,处处都是雷点……
喜欢百合子也不好好喜欢,哪怕是刚见面不久,也经常摆大男子主义那一套。结婚后,更是非得要妻子作温柔小意状,来满足他的控制欲和独占欲。天生和百合子的性格显然不对付,要是人家喜欢他还好说,可是他们两个的爱好和习性完全相反……
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因为喜欢百合子才娶她的,还是因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年少之时那个“我想娶救我的小公主”的梦想,亦或是只是把自己对金钱和地位的渴望赋予以爱之名。
我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我穿过来看到的剧情是导入了BE(指不完美的)结局了。也许这就是真实的现实,而不是与任何一个男主的虚假幸福结局,好像有一套攻略,能让他们规避所有的错误选项。
虽然他最后临死前把自己所有财产都留给了百合子。
但是实际上除了她,他也没什么人好给的啊?资本家怎么会放任自己的钱流到不相干的人手上呢?用一笔本来也不会给别人的钱和一本日记,完美地让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为自己守一辈子活寡,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至于真正的反派,百合子家的园丁、百合子同母异父的哥哥,我个人一直觉得他被野宫子爵搞得家破人亡、自己也差点死于非命,来报仇真的无可厚非,野宫家的落败也是自作自受。
只是可怜了夹在中间一无所知的百合子罢了。
“这孩子如果没有去处,就留在我身边吧。”百合子忧虑地看着陷入睡梦的小桃:“要是她能忘记这不幸的一切就好了……”
“已经忘了哦。”我说。
百合子抬头,惊讶:“是……让她睡着的时候吗?”
“夫人好眼力,是的。”我从容地解释:“与其让她回想起这些写满了不幸的人生,还倒不如让她全部忘记来的轻松。以后留在夫人身边,也算是有了一个去处。”
百合子对我神奇的能力没有丝毫怀疑。
回去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阔了。
除了本来谈好的价钱,由于今天的风波,百合子又给我加钱了。
接过装着一沓钞票的信封的时候,我心里虽然狂喜乱舞,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了一副世外高人淡泊名利的虚伪嘴脸:“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百合子的声音怪怪的,好像在忍耐什么:“你拿吧,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想要。”
可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你和我的哥哥像,可又不一样,无论多少次,我都要感叹命运的神奇。但是,跟你在一起说话,比和他交谈还要轻松,真是奇怪。”
“我怎比得上尊夫人的兄长?在下不过一介平民罢了。”
“别这么说,你比他强多了。至少……”不会像他一样,为了逃避现实而去吉原寻欢作乐、彻夜不归。
她似乎想说什么,可又把那些话咽回了腹中。
“对了,你……有妹妹?有空的时候也可以让她来我这里玩玩,我一个人在房子里,也不喜欢出去参加那些场面活动,无趣的很。”百合子站在公馆门口,裹紧了身上的披肩:“是还在上学吗?”
“唔……”我沉吟道:“如果写作也算是一种工作?”
百合子的眼中划过一丝向往,随后又如流星般转瞬而逝。
这几天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特别是今天,上午女装交稿完就出来撞柱,下午坐车见鬼,晚上围观猎鬼人杀鬼,看得我脊梁骨都在隐隐作痛。
回到家我就像死狗一样摊到榻榻米上。
社畜鬼真的是不容易啊……
第二天,我又开始了勤奋写稿的一天,打算赶紧把接下来几周的稿子都赶出来,晚上出去逛街买衣服,特别是女装。也可以买布料找裁缝师傅定制小裙子,毕竟这个年代找裁缝做衣服还是比较勤俭节约的行为,而不叫“私人高定”……
反正我说不定都活不过后年了,与其攒钱,不如做一个快乐的月光族,赚多少花多少,鬼生苦短,当然要及时行乐了!
话说,看到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发现一个问题。
我cue了这么多次老板,甚至写书内涵他,但是他从来没有发现。
是这样的,只要我不说那五个字,就不会有事。
所以同理,我也可以叫他五字、屑老板、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神秘人……等等,反正只要不说那几个字,就不会被突然破腹而出的触手夹到阴间。
“你?你!你是……???”
傍晚出门的时候又一次和理子碰到了。她一副见到了鬼的样子指着我,声音都抖了:“不会吧,你这家伙,居然还?!”
“怎么?”我学粉章鱼老板教托比欧的口气,凶神恶煞:“穿女孩子的裙子有什么不可以吗?”
理子三观凌乱,身体线条都变成Q版了:“可、可以……”
她的妆面太好看了吧???这么可爱怎么会是男孩子???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痴痴地盯着我身体的某一处,“那你还有胸吗?”
“不怕的话,你可以来试试?”
“来就来!”
“来啊?”
“那我来了?”
理子深吸一口气,像一头小羊一样,扑到了我怀里。
然后她就不想动了。
“好软哦。”
“哎,其实你是女孩子也没关系,只要愿意养我——”她的声音埋在我的胸里,闷闷地从我下方传来。
我冷漠无情地把她推开。
“爬。”
第20章
“什么?!你要去买裙子??!”
理子声线猛地拔高,我脸一黑,赶紧把她的嘴捂上:“麻烦您老人家小点声好吗?买个衣服大惊小怪什么?”
“唔唔!放开我……唔姆……”她拼命挣扎,在我胸上拱来拱去,触感极其明显……
我怀疑她是故意的,但我没有证据。
“别再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就放!”
“唔唔!”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放开了对理子脑袋的钳制,她一接触到新鲜空气,就像落回水中的鱼儿,大口喘气:“你这人……呼、呼……怎么力气这么大啊!真就一点缝儿都不给?”
哦,忘了我现在也是力D的鬼了。
我诚恳地道歉:“抱歉,我又忘了人和鬼的力量差了。”
理子怒道:“而且你居然还叫我老人家?我才不老好吗?我可是15岁美少女,你看看你,你多少岁了!”
“不知道……一百多吧?”我说。
“那你还——”她一看我又要捂上去,她赶紧把音量降低,低声问道:“你自己去吗?”
“不然呢?”
“我也想去!”
我上下打量:“几个作业啊,写完了没?就跟我出去?”
理子理直气壮:“今天是周五!”
周五……行吧。我忽然发现自己自从来了大正,日子过的昼夜颠倒不说,连周几也完全不记得了,完全就是死宅的生活,这样可不好,
就算是死宅,也得是有日期概念的死宅!
我打算今天晚上顺便买本日历,免得我忘了交稿日期,被编辑锤死。
“那你爸爸妈妈呢?你就这么不说就出去了……”我不怀好意地笑了:“到了晚上,外面可是有鬼哦!”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不是有你在吗。再说了,我经常晚上出去,我妈才不管我,我爸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他们不会在意的啦。”
“我又不是最强的。”我说。
这可是真话,下弦和上弦的战力有着明显的区别,就好比游戏级数升的越高,差一级就是天差地别,而且我们老板也挺喜欢逛街的。
“我现在是你的固有财产啦~难道你不应该保护自己财产的安全吗?”她拉着我的胳膊往外走,软声道:“走啦走啦,反正我今天也要出去的。”
算了,让她来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拎包工具人了。
"什么固有财产,我又不是你的Master,你以为你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吗?"
“那是谁?”
“你连亚瑟王都不知道?”
“亚瑟王怎么可能是女孩子!”
“亚瑟王本来就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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