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要是知道真相怕是会失望。
我在想今天晚上吃啥,以及steam上的某黑心游戏能不能降价。
“当然了,如果你非要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非常认真地说:“我知道的恐怖秘密就有好多,要是你知道了也会非常震惊的。但我一直都深深地藏在心底,除非必要我根本不会说。”
“比如?”太宰治问。
“建议不要知道比较好。”我说:“反正是会在你们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的那种。”
太宰治居然根本不讲武德,他软声撒娇道:“老师~”
……好吧,这是你非要听的,不要怪我无情。
“你胆子特别小,每次中也喝多了就忍不住对你又打又骂。有一次他追到你家里,要把你从被子里拖出来打,你就吓得躲在被子里偷偷嘤嘤嘤乱哭。”
太宰治:“……?”
“怎么?你不信吗?”趁着他还没有从这段信息量巨大的料里回神,我继续往下倒重料:“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你自己说——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会被幸福所伤。”
“是不是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你说的话?”我兴致勃勃地说:“另一个你可比你自己要诚实了,毕竟是文豪呢,内心话都要一刀刀切出来给大家看呢!”
太宰治之前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但在听到我说到后面这一段话的时候,很明显,他酝酿到一半的说辞咽了回去。
织田作听到这话,露出了认可的神色:“确实很有道理。”
太宰治不服气地海豹拍桌:“哪里像了?我才不会被小矮子打哭好不好!”
我笑了。
“你笑什么?”他问。
“没什么,我想起高兴的事情。”我一边笑一边说。
太宰治却没有再接话。
有半分钟之内,我们之中没有人再说话。
……
再次开口,太宰治就已经换了说正事的语调:“老师,既然您也在这里,不妨一起听听吧。”
果然,太宰治对我们说了有关MIMIC事件的来龙去脉。
不过在我的身份上来说,我应该不知道什么异能特务科,也不知道什么时钟塔侍从,更不知道他们的任务……所以我只是在一边安静地听着。
直到太宰治提到“坂口安吾”这个名字。
“你们在这里也认识坂口安吾啊?”等他们说完,我便笑道:“果然,这就是世界线的收束吧。”
“唔?”太宰治看向我:“老师您也知道他?”
“这倒没有,我只是知道你们的一些事情罢了。比如说你们是好朋友,比如说……”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透点消息出去。
“你们都是一个风格的作家,经常会在银座的酒吧会面闲聊。”我努力想着措辞,该如何说的委婉一点:“我听说,你们还在一起拍了一张照片,只不过遗憾的是……”
“在九天以后,你们中就有一个人过世了。”
我这么说。
——
是的,朝雾写的时候,完全是代入了现实里的刀子。
但我没有把这个人究竟是谁说出来,只是说出了我所知道的事情。但这件事就和文野里的没有关系啊!因为三次织田作就是因病去世,怎么可能是和纪德打架死的,两者完全没有关系。
而时代究竟是大正还是昭和,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太宰治又不能穿过去一探究竟。
反正我就假装大家都是明治人,那又怎么样?反正都是我信口胡编。
感谢我写作的技能,我胡编乱造的水平又上升了。
织田作听了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很淡定地又喝了口杯子里的咖啡,并没有再追问下去。
太宰治亦然。
“你们不想知道具体是谁吗?”我不解地问:“一般人都会继续追问吧?我还以为你们会很好奇。”
“那么老师,您想说吗?”太宰治问。
“老实说,我不想说。”我说:“因为知道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会总想着要去补救,说不定这才是会引起未来失败结局的原因。而且,即使是改变历史,说不定也会要另一种方式,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像是希腊神话里的俄狄普斯。因为他的父王听说他的儿子会杀父娶母,所以就勒令下人杀死他,但最终因为下人一时的心软没有下手,这孩子活了下来。而最后因为命运的收束,他最终还是走上了既定的命运。
如果俄狄普斯的父亲没有听到预言,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会发生吗?
谁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在BEAST线里的太宰治,就是拼了命地去改写剧本,杀该杀的人,让该活的人活下来,但是却唯独舍弃了自己的性命。
可那个世界的织田作都不认识他,甚至很有可能都不知道太宰治所做的事情,以及他的死讯。
就算是从社长那里知道了“港黑的首领死了”这样的消息,以他的性格最多也就是淡淡的惊讶,淡淡的不解,然后淡淡的遗忘。
最多,换来的也就是一声“哦”。
我想要提醒他们,但是怕以太宰治那样的慧极必伤,又不敢多说。
“虽然我不知道这里是否就像是我们那里的一面哈哈镜,但是有的东西总是不变的。”我说:“不管怎么样,你们要小心。要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可以帮你们。”
我从吧台的位置上跳下来,颇有些自得地拍了拍胸:“老师我可是很强的哦?”
太宰摩挲着玻璃杯的壁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绷带外仅有的一只鸢色眼睛就这样,就用一种堪称是纯良的眼神看向了我。
“好啊。”他居然答应了。
——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这样的爱静音人士,都把手机铃声开到最大,生怕哪天太宰治打电话给我,跟我说“不好了孩子们没了老板没了织田作也死了”。
那我直接去跳鹤见川得了。
可恶的朝雾就跟鳄鱼一样偷懒,压根没写这九天到底是什么个时间线,我甚至不知道咖喱店的剧情是第几天的……
太为难我了!
我就这么心神不宁地度过了两天的时光,连小说都没心情写,直接堂而皇之地不请假就咕咕,惹得一群读者在评论区鬼哭狼嚎嘤呜乱叫。
我搅拌着杯子里的泡沫冰咖啡,坐在阳光正好的咖啡店里,而我面前的桌子上摊着一本书。
上面署着的作者名,正是夏目漱石。
这是我前几天在街上瞎溜达的时候,在一家书店里买到的。这是一本在三次元从未见到过的、夏目老师的著作。
我好奇地买下了它,并且决定在没事的时候看一看。
从书店离开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猫叫。
“什么,有咪咪?”
我立刻警觉地露出了出于狂热野生铲屎官的邪恶表情,打算捉住这只可爱咪咪,对它上下其手一通乱撸,薅到它快乐呼噜噜翻肚皮为止!
我已经在可乐小仙女身上练习的很熟了!
可那一声,就像是我个人的幻听一般,响了一下就不见了。我提着装了书的塑料袋在书店附近认认真真地溜了一圈,怎么也没找到可爱咪咪。
“可恶,坏咪咪。”
我顿感失望:“也许是我幻听了?”
无人回答。
第145章
“樱庭老师,您今天没和祢豆子他们一起出去吗?”
咖啡店的老板见我孤独一人(其实并不)地坐在角落里看书,端着一盘刚烤好的点心过来了:“您试试,这是店里还没有推出的新品。”
我一边说着“这多不好意思鸭”,然后还是很诚实地把我的贼手摸向了可爱小点心。
“没有,今天晶子也特别想出去走走,就让她们一起带初流乃出去了。”我笑笑:“我朋友最近遇上了一些麻烦,我挺担心他的,但是又怕我直接过去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最近有点心绪不宁,干脆没去。”
“这样啊。”咖啡店老板了然地点点头:“虽然以您现在的年龄还称得上一声年轻人,不过依我来看,老师您其实不应该顾虑太多。”
嗯?
我抬头看向咖啡店老板。
“想做的事情就去做,这才是年轻人的行事准则。”他精神矍铄的黑眼睛凝视着我:“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我刚要回答这话,这时候,我万年没人找的手机突然响了。
糟糕,不会是出事了吧!
我慌忙拿起一看,却发现是晶子。
还好。我松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电话里却传来了晶子焦急到有些慌乱的声音,我从没听过她那么不冷静的声音,除了在我咕咕的时候。
这位侦探社的异能医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能让见惯了大场面的她心急如焚到这个地步?
“老师,我们这边遭到了袭击,现在来了许多携带武器的外国人……”
与谢野晶子那根本不是说话,根本就是对着话筒在喊话。她举着手机一路狂奔,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掩体,同时背景音里还传来了杂乱无章的枪击声与击打声。
我一下子就从位置上“腾”地一下站起来赶忙把手机的音量调高:“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今天带初流乃出去,他说有东西、落在一家咖喱店了……我们就带他去……”
她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那些杂乱的声音渐渐减弱了一些。呼啸的风声从话筒那边传来,晶子似乎是跑到了满意的地方,在一处掩体后面躲了起来,话语也说的稍微顺畅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慌乱之后的语无伦次。
“一群全副武装的外国人从车上下来。他们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初流乃说他的朋友在里面,祢豆子听了就冲了进去,我没有战斗异能,就先带着初流乃藏了起来——”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是织田作那边出事了!
我甚至来不及跟咖啡店老板解释什么,当即就发挥了我最快的速度往卡座外面跑,只留下一句远远的“实在是对不起我这里出事了”,以及一连串清脆的风铃声回荡在空气里。
一只三花猫从柜台的后面钻了出来,轻巧地跳上了尚带余温的卡座坐垫。
……
与谢野晶子和我的通话还在继续,只不过这一次狂奔的人换成了我。
我已经等不到什么交通工具了,坐什么都不如我自己跑的来得快,反正整个横滨都不大,咖喱店离这里的位置也不算很远,比起还要等待与转车的地铁,我更相信自己的11路公交车。
“……这些外国人不止一方势力,我听不太懂他们的话,但是能分辨出至少不是一个语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