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苟,下弦壹穿上了女装 第173章

  我一回身,就看到了那个年长的巡警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往后倒去。浓稠的暗红色血液从他捂住肚子的指缝间流了出来,看起来情况极为不妙,有可能是因为刺中了内脏,加上那个少年还将协差拔了出来,对伤势造成了二次伤害。

  附近人群一片哗然,乱糟糟成了一锅粥,有赶紧叫医生的,还有让叫警察来增援的。

  我要追上去,没想到那个没受伤的巡警突然快步走过来,几乎没有间隔地摸出了他的警用配枪,对着少年的背影拉栓扣扳机一气呵成,直接“砰砰砰”了三枪。

  鸭子!你不要人体描边了啊兄弟!我都看到你的子弹射歪了!

  放着我来,我都比你准!

  我一摸我怀里大佬送的勃朗宁小手枪,妈耶,我好像真的可以……但是我也无意自爆带违禁枪支,还是算了吧。

  少年听到身后枪声,可能是怕死本能吧,逃命的动作僵硬了一下,没想到真就被第二和第三枪,在腰部和腿部区域被擦出了两道血肉模糊的伤痕。

  血很快便浸湿了他的衣服,那就是另一种血味了。

  这一下,反而激起了他潜意识里的求生欲,让他跑的更快了。少年几乎就是逃命的架势一路向前蹿去,速度快的有点过于反常。

  这都能中?太强了吧!

  那个巡警想追,但是明显同伴的生命更重要。他回头望望,犹豫片刻,还是不甘心地咬咬牙回去帮同事止血去了。

  “担架来了!大家都让开!”

  附近诊所的医生扛着担架来了,一个大哥和另一个巡警赶紧帮忙给人抬到担架上。我合理猜测估计是要送到诊所先稳住伤势,然后再考虑要不要送大医院吧。

  巡警的小哨子吹的震天响,我能闻到前面少年的出血量其实也不少,怕是蹭到了什么大一点的血管上了,沿街向前一路的血点子。

  等等,我钱包呢?

  我一摸小皮包,好家伙,这狗崽子把我的钱包也顺势摸走了!

  可恶,一向搞人的我居然会阴沟里翻船?一定是最近JUMP少年漫系的角色遇到的太多了,害得我最近还不怎么习惯耍心眼了。

  ——

  警察局本就离这里不远,一群黑衣的警察很快就赶到了事发现场。除了几个人留在原地之外,因为偶少年带了凶器,他们各个都带了强,顺着血迹去找那个偷窃行凶袭警还敢肇事逃逸的少年去了。

  真的是,早知如此,当初乖乖跟我去警察局,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几句,在拘留室待个大半天,晚上家里人过来保释一下就完事了。

  现在倒好,数罪并罚,果然法盲害人啊!

  我本也打算去找那个臭小子把我的钱包拿回来,顺便再赏他几个爱的大嘴瓜子,完事了我就把人一捆送到警察局。谁料到,天有不测风云,警察的一个头儿喊我去做笔录……

  这一去就到了夜里。

  虽然对我来说夜视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我其实还是不太喜欢夜里走山路,因为我就是更喜欢自然光照射的感觉。

  我今天来这小县城的本意,是为了去附近的桃山见一见前鸣柱及雷之呼吸培育师,桑岛慈悟郎。

  顺便看看能不能收拾一下狯岳这狗贼的。

  这人渣真的赶紧铲了拉倒,放进鬼杀队完全就是一个毒瘤,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变成新上弦之陆,平白给我们的欧拉无惨之路制造障碍。

  可谁又想到,我居然会出师未捷钱先死,钱包被人偷了不说,居然还因为一时的轻慢,让这小子成功在我眼皮子底下捅了人跑了……要是让我下次再见到他,他绝对完蛋了!

  欧拉他七页半!

  都是我的错。我反思一下,这几年过得太开心了,真的就感觉我可能是越来越傻,不会第一时间想到什么混乱邪恶的想法了,竟然能让这种小菜鸡坑到我,属实不应该。

  警察给自己泡了杯茶,往我前边的小木桌子上一坐。

  他让我回忆复述情节、描述人物长相,这一说差点给我搞崩溃。做笔录的警察看起来不大聪明的亚子,年纪也不是很大,怎么说他的搞不清楚,急的我从他那里要了个笔和纸,像写小说一样,把整个事件写了出来。

  还顺带几百字的人物外貌描写,编剧拿走都能直接拍成电视剧了。

  再不行我就要用血鬼术了!

  正当我和纸张做斗争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造访了警察局。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身材矮小的老头儿,他拄着根拐杖,右脚也是义肢,脸上还有一条狰狞的疤痕,活像是从战争前线退役的老兵似的。

  老头虽然年纪大,身体也有残疾,但行动间是真的灵活,不得不说是老当益壮。他走到埋头苦写的我旁边的位置坐下,值班的警察赶紧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听着老头描述他走丢的大徒弟,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跟我刚刚写出来的人好像……?

  我再次扭头看了过去,这一次把老头看了个清楚,他的手上有着明显的厚茧,看得出来是练习剑术留下的。因为之前一直在鬼杀队总部,也写过相关题材的小说,我对这样的茧子不能更熟了。

  “您说的不见的大徒弟,跟我刚刚写的,是同一个人?”

  我宛如美人鱼名场面里的邓超,惊疑不定地问道:“是不是一个吊儿郎当,穿着黑色羽织、素色和服的一个黑发少年?脖子上还带了一枚勾玉挂饰……”

  老头也看向我:“他叫狯岳……”

  “草?!”狯岳,不是吧???

  我连中文都惊到脱口而出,好在附近的日本人不知道我说什么:“我今天在面馆嗦面,他偷我钱包被我抓了送警察局,打算让他感受警察爱的教育,半路上他挑衅我,居然掏了协差要刺我,好在我天赋异禀我躲了过去,又把他给抓住了。谁想到天有不测风云,这家伙居然趁赶过来的巡警不备,给一位老大哥往腹部戳了一刀跑了,那血哗哗的……”

  “而且他居然还不忘再次摸了我钱包跑路!”我愤怒拍桌,震的小警察的老干部式搪瓷茶杯都哐哐作响:“坏透了!就这还想进鬼杀——”

  我止住了话头,假装突然反应过来的样子:“等一等,您不会就是前鸣柱先生,桑岛慈悟郎吧?啊啊,产屋敷先生应该给您寄信了,我就是要来桃山拜访一下的樱庭,还挺……”

  我意识到应该不能再提了,声音也越来越小,“巧”字也就被我秒咽回了肚子里。

  对面的小老头沉默良久。

  他点了点头,沉痛地叹了口气:“正是在下……”

  “没想到,我这不争气的徒弟……居然做出这种行径来,实在是丢人、丢人呐!”

第165章

  就在我跟桑岛慈悟郎先生说着话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上去是警察署配发的小黑皮鞋敲击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

  这都晚上八点多了,来人应该也是警察吧?

  会客室的门被人用力扭开,来人正是傍晚时和那个受伤巡警大叔一道前来处理此事的同事。他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眼睛有点红,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新谷长官,事情怎么样了?松尾先生还好吗?”

  坐在我对面的小警察见到他,连忙问道。

  “松尾他还在手术……很难说。医生说伤到了内脏,加上松尾这家伙,一直身体不太好……唉,他的孙子还没出生,难道就要让他这样就去了吗?真是太让人悲痛了……”

  名为新谷的巡警沉重地叹了口气,视线触及坐在一边的桑岛慈悟郎,他微微皱了皱眉:“搜查队没发现那小子的下落。现在天色黑了,尽管他们带着警犬去了,但是你也知道,晚上的搜索任务一向不容易。”

  桑岛慈悟郎见到新谷巡警,他老人家突然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二号不说便给新谷鞠了个90°的躬,把不过三十多岁的新谷给吓了一大跳。

  “您、您这是……做什么?”他吃惊地问道。

  桑岛慈悟郎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算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弟子,他也该认清事实了。整件事情正是由狯岳一手引起。

  先是在山下的小县城里见了疑似富贵人家的小姐,偷了别人钱反被制住;

  被送到警察局的路上也嘴里也不干不净的,之后寻了机会,更是用杀鬼的呼吸法,前后两次分别偷袭了这位小姐以及好心的巡警,只不过一个防住了,一个叫他得手了;

  现在人家巡警还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生死不明。

  桑岛慈悟郎还保持着那样的鞠躬姿势:“都是我那不肖徒弟,做了这些事情……事情起因全部在我一人,若是找不到这小子,我定要向诸位切腹谢罪!”

  新谷巡警那是生在明治下,长在新时代,哪里见过旧时代武士的那一套?他虽然悲痛,但也被这切腹给吓了一跳,这可是直接用刀在腹部横切一刀,再由介错人替他斩首的陋习,要是真又闹出人命,他睡觉也不踏实的。

  “老先生,您快起来,来坐下坐下……那孩子虽然犯错,也是他自己闯下的祸患,与您无关。”他说:“您先坐在这里,等一等消息,我们呢现在是新时代了,不是幕府时期,不用犯错就切腹自尽。”

  新谷巡警也怕他突然就掏出个协差来,眼神直往后面的小警察那里比划。

  可惜就可惜在小警察是个呆子,我恨铁不成钢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自觉地顶上了这个角色:“您可千万别!您可是重要的雷之呼吸培育师,前鸣柱,那鬼见了您都直打哆嗦……”

  我搜肠刮肚地组织着语言。

  总觉得我来说这话是不是不太好?我就没哆嗦呀……不对,要是我还是鬼的时候,肯定是要哆嗦的,毕竟那时候真的不是人,还是很怕日轮刀的。

  算了,先嘴遁一波再说。

  “您看您的大孙子……不是,可爱的二徒弟善逸还没学会雷之呼吸全部剑型呢,您就这么切腹自尽,要是他知道了,还不得把眼睛都哭瞎了?您忍心吗?”

  新谷一见我接话纯熟,疑惑:“你们认识?”

  我轻咳一声:“我就是来拜访这位老先生的,结果遇上这事,就很……”尴尬。

  新谷巡警也默了,这叫什么事。

  就在我们陷入尴尬的非自然静止画面的时候,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这一次,却是搜查队的警察:“事情不太妙。”

  搜查警官喘着粗气,看起来是经过一番剧烈运动,头上的汗水也直往下掉。

  “那孩子,大概是因为带伤进了山林,似乎是遇上山上的野兽,被……”他顿了顿,回过劲儿后继续说:“总之,场面很难看,我们顺着血迹搜寻,只找到了他的半片羽织,那把协差,还有……这个。”

  他摊开手中一直攥着的油纸包,里面隐隐蹭着血迹,是一枚用绿色绳子做成的勾玉吊坠。

  桑岛慈悟郎一见这勾玉,整个人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终究是养了将近十来年的大弟子,情感上自然不能接受。

  我快步走过去,看向了那枚还沾着干涸血迹的勾玉。

  “确实是狯岳的血味。”我俯下身,嗅了嗅:“但是,另一种血,不是野兽的。这种味道,更死气沉沉,更腥臭,更……”

  桑岛慈悟郎和我,自然都明白那究竟是来自于什么。

  是鬼。

  ——

  狯岳甚至来不及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只知道不断地往前跑。

  血红的夕阳就像是被他刺穿的老巡警的血一样,浓稠地倾倒在他的身上。

  他能感觉到,追兵不是很远,他只是凭借了呼吸法能够坚持很久,并且拥有更快的速度罢了,但是一旦被人找到,他就完蛋了。

  可恶!可恶!都怪那个臭婊子,要不是她穿的那么金贵,他怎么会犯老毛病?!

  都是因为她!不然自己怎么会被抓住!

  她要是假装不知道,他怎么会迫不得已捅那老家伙一刀?

  还什么等他出来就把刀还给他?可笑!要是让师父知道这件事,他就完蛋了,说不定还因此进不了鬼杀队,他学的雷之呼吸就废了!

  他可是要成为鸣柱的人!

  都怪那个女人……

  那个巡警就算是死在阴沟里,也都是她这个人渣害的!要不是她……对,要不是她,他怎么会现在这么狼狈,还要逃到别处?都是她害的!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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