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钉崎野蔷薇立刻神色一凛,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明明一开始都是同级生,突然变成前辈不说,脸还长得那么小,感觉这声‘前辈’很难叫出口。”
伏黑惠:“……”
伏黑惠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什么啊,这两个家伙,关注的地方只有这里吗。
这两个笨蛋就没有注意过吗,我妻被派遣去协助乙骨前辈解决国外的任务,五条老师原本留下的消息是至少大半个月,没想到竟然短短这么些天就回来了——
明明乙骨前辈可是特级咒术师,这么快解决掉特级咒术师的任务,这效率也太高了点吧?
……
那一边,几个刚得到消息的一年生乱糟糟因为这件事嚷嚷成一团,而这一边,话题的主人公却一点也看不出“很可靠很厉害”的样子,死抱着咒言师的腰,一点也不肯放手。
——就算回了宿舍也一样。
狗卷棘有点心累地叹了口气,他拒绝回忆自己是怎么把半昏迷状态但仍旧死不松手的我妻夏野弄回来的。
在机场,我妻夏野直接整个人就扒在了他身上,撕也撕不下来,甚至双手双脚并用,像考拉一样,胳膊搂着他的脖子,腿环着他的腰,用和当初在交流赛团体战一样的姿势,粘在他身上就不动了。
收到了多少人瞩目的眼光暂且不提,狗卷棘注意到的是,我妻夏野在精神放松后直接就进入了半昏迷状态,仔细看看,他眼下的黑眼圈比自己严重得多,绝对又是完全没有休息地做任务了,苍白里透着病态红晕的脸蛋看起来可怜极了。
……没办法,根本做不到对这种状态的夏野发火。
于是狗卷棘只能把怒意重新咽回了肚子里,不得不顶着所有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把“考拉”直接抱回了宿舍——顺便一提,忧太在知道夏野住在他宿舍的时候,露出了格外复杂的表情。
“那个,狗卷同学,对,对未成年……”
乙骨忧太嗫喏了两句,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捂着脸讲了句“很抱歉”,然后就果断跑去了胖达和真希那边,活像他一年级刚插班时候的小媳妇模样。
回了宿舍,好不容易把人“撕”下来塞进了被子里,狗卷棘又去找了体温计和退烧药,然后刚一回头,就看到原本已经半昏迷了的粉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缩在被褥里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粉瞳盯着他看。
“芥菜?”
——夏野,现在感觉怎么样?
狗卷棘这次没有得到及时的回答,鼓起来的被窝动了动,半晌,里面拱出来一个头发被蹭地乱糟糟的粉色小脑袋,似乎还有点不清醒,用软绵绵的声音对他说:
“棘君,我感觉好热。”
“鲑鱼。”
——发烧的时候,当然会觉得热。
『感觉哪里都很热。』
我妻夏野迷迷糊糊地想着,然后他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眨了眨蒙着水汽的粉瞳,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银发咒言师。
“棘君,听说体温变高的话,做亲密的事情会很舒服。”
我妻夏野眨巴着状似无辜的粉瞳,格外直白地邀请道:
“我现在哪里都很热,一定会让棘君很舒服的。”
“……”
对面,原本正甩着一直体温计,在突然听见了这样一番话之后,狗卷棘的动作突兀地顿住了。
衣领挡住了表情,看不出喜怒,额前银色的发丝也挡住了大半的目光,只有气氛突然发生了变化,只不过我妻夏野现在也判断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变化,发热让他的思考变得稍微有点缓慢。
『不想要仅仅停留在贴贴抱抱的阶段了,想要更进一步,想要和棘君变成更亲密的关系。』
我妻夏野又呼了一口气,吐出来的吐息全部都是灼热的,脸颊热额头热眼眶热,整个人就像刚刚从火炉里拎出来一样,烧得两颊通红。
迷迷糊糊中,他察觉到咒言师凑近了过来,眨了眨眼睛清醒一点之后,他看见上方隔着小小一段距离和他对视的紫眸,清澈的眼底莫名地有点晦涩,眉头展平,但是看不出来笑意。
狗卷棘刚刚走到了床边,半俯下身,居高临下低着头,似乎是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棘君?”
于是我妻夏野又软绵绵地问了一句,声音中还夹杂着因为发热而有点虚弱的软糯鼻音。
咒言师眨了下眼,紫眸仍旧冷静地注视着他,然后过了大概半分钟左右,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半悬在我妻夏野唇边,眸色稍微暗沉了点的紫眸仍旧没怎么变,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
——那就让我看看究竟有多热,怎么样?
……
手指伸进顺从张开的口腔,指腹和指节压着舌面,轻轻刮蹭着湿润的舌尖。
狗卷棘感受着指腹的温度,和口腔里的热意,心里想着的确很热,是微烫的妥帖热度。
于是他就又将指节曲起,一不小心蹭到了上牙膛,指尖按着的舌面就突然弹了一下,狗卷棘微微挪动目光,看见直直盯着他的粉瞳又蒙上一层雾气,他想了想,又毫不留情地用指节贴着那个地方,来回划了几下。
“唔……”
口水分泌理所当然地增加,指尖压着的舌面抖了好几下,舌尖早就不受控制地缩了回去,咒言师又回想起了软软的像温热蛇信一样的触感,于是又挤了大拇指进去,捏着软绵绵的小小“蛇信”拽出来一点,却没扯出口腔,卡在牙关门口,漫不经心地搓捏着。
——的确哪里都热,舌尖也发烫,热度顺着不太畅通的呼吸往出钻,打在他手上。
——还很滑,又潮又滑,不稍微用点力,根本都捏不住这小小一只的红色舌尖。
似乎是刚才被划的几下太痒了,粉色的瞳孔几乎瞬间就涌上了生理性的水汽,手指掐着的“蛇信”本能地挣扎着想要往回缩,试图去舔不适的上牙膛,不过这种从没锻炼过的地方又有多少力气,更何况我妻夏野还烧得迷迷糊糊,就像被掐住尾巴而挣扎的鱼一样,怎么努力也缩不回去。
喉头滚动了一下,不太顺畅地吞咽下多余的口水,接着大概是“痒”的感觉已经减弱,原本挣扎的“蛇信”也平静下来,温顺地由着他搓捏。
水蒙蒙的粉瞳盖着一层泪膜,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被吹着温温又有点潮的热气,狗卷棘松开指尖后,指节就被牙齿轻轻咬住了。
力道很轻,连牙印也留不下来,只能在指节指腹上留下湿漉漉的齿痕,被捏了半天的舌尖似乎有点麻,缓了一会儿才重新动起来,顺着他指腹的纹路慢悠悠地划,狗卷棘又看了眼我妻夏野的眼睛,雾蒙蒙的粉瞳里沁着水汽,里面的情绪毫不掩饰地在邀请他,可以继续下一步了。
……
……现在的话,可能已经不止是发烧的人热了,不发烧的人也觉得屋子里有点热。
狗卷棘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薄汗,把银色的发丝湿漉漉地粘在额头,于是他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蹭了一把,额前的银色刘海被蹭地向两边顺去,露出了小半个白净的额头,也同样露出了眸色深了不止一点的紫瞳。
狗卷棘回想起了之前在“新世界”看到的东西,脑子里也乱糟糟的,从这个划到了那个,又从那个跳到了另一个,无数纷乱的思绪在脑子里挤来挤去,蠢蠢欲动的本能和羞涩感以及怒气值争抢位置,都快把他的脑袋挤炸掉了。
只有指尖的热度格外清晰,明明接触点只有那么一小块,但就是让他浑身的血流都加快,体温跟着攀升,本来秋天的温度沁得人发亮,但他就是有一种大夏天跑了二十圈的感觉——太热了。
热气顺着高高的衣领往出蒸,直蒸得他脸跟着发红,氧气浓度似乎都有点不够,于是狗卷棘也轻轻吐了口气,然后拉开了衣领,试图通过透透气的方式降降温。
下一刻,几乎是他已经习惯了,理所当然的,我妻夏野的目光就粘了过去,毫不掩饰他对于嘴角边缘蛇目纹路的热忱,连像小奶猫磨牙一样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全部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了咒言师嘴角边两个圆圆的蛇目纹路上。
紫色的眸子缓慢地眨了一下,然后微微眯了起来,狗卷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有什么想法,不过他就是觉得又有了一点不适应——指尖不见了轻咬的不适应。
……应该,应该继续下去,应该把他的整个直接都包进去,不是要让他见识一下温度吗?半途而废怎么行?
狗卷棘模模糊糊地想,不过目光胡乱一瞥,落到了被随手扔在被单上的体温计的时候,他又猛的回过神来。
于是他顿了顿,然后果断缩回手,在我妻夏野茫然看过来的之后捏起体温计,毫不犹豫地伸在了软舌的舌下,接着面无表情地用带了一丝莫名沙哑的清冷声线说:
【含着】
第60章 继续怎么样
体温计是很老式的水银柱体温计, 可以夹在腋窝下,也可以压在嘴里的舌下,或者就算想歪一点……那个地方的温度, 其实才是最准确的。
这也算得上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很难说狗卷棘有没有这么想过,只不过如果想到的话他也不会做就是了,压在心里的恶趣味目前还很难突破那层羞涩难为情的防线,生性含蓄的霓虹少年不愿直白地吐露心声,同时也极为擅长压抑自己。
——当然, 不是什么都会压抑的,也不是什么都能压抑住的。
要不然当初在交流会的休息室, 狗卷棘也不会没控制住地捏上我妻夏野的舌尖, 漆黑皮质的choker也不应该出现在我妻夏野的脖颈上,体温计最常用的方式是夹在腋下,而不是含在口腔里,也很难说狗卷棘选择了这个方式,是出于下意识,还是什么其他的意味不明的想法。
一切就都像漏了一个小洞的水气球, 慢慢悠悠的向外滴一些薄薄气球皮已经困不住的东西,甚至哪一天“砰”一声爆掉也说不定,毕竟青春期的男子高中生是最受不了撩拨的, 狗卷能忍到这个时候,就已经是极其坚定的意志了。
手里仍旧捏着体温计的末端, 水银头的那一侧压在了软软的舌下,刻度线顺着柔软的嘴唇没入口腔里, 因为喘气仍旧带着热度, 还在露出来的一截体温计边缘吹上了雾气, 蒙蒙得也看不清刻度到哪儿,只有那一层湿淋淋的水雾格外吸睛。
粉发少年大概是真的有一点烧迷糊了,也没有像以往会做的那样,毫不客气地顺杆爬,以前很精神的呆毛蔫巴巴晃了一下,然后就软趴趴贴在了头顶,和其它发丝藏在了一起,我妻夏野半睁着又开始泛困意的粉瞳,乖乖地含着体温计缩在被子里,没怎么动,格外老实。
病人很老实当然很合适……但是狗卷棘就莫名其妙的,有一种自己也难以察觉到的失落呢?
——明明非常主动地提出“我哪里都很热,会很舒服的”……现在又这么安静,夏野这次不做什么了吗?
——当然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让夏野做些什么,夏野发烧了,没有什么精力,他需要休息。
——但是,如果是之前……如果是之前,夏野应该会眼神灼热地盯着自己,然后格外主动地缠上来,粘着要贴贴抱抱,或者热情地邀请……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新世界”改变了什么底线,狗卷棘的指尖仍旧捏着水银柱体温计的末端没松开,思维不受控制地向奇怪的地方歪了过去。
夏野的舌尖很滑很软,应该会很灵巧,口腔的温度又湿又热,嘴唇也很软,因为生病的原因而有点失血色,却又莫名地泛着意味古怪的光泽,明明只是叼着体温计的水银头,但搭配上迷蒙的眼神和晕红的脸颊,就是容易被人联想到别的……别的……
捏着体温计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开始施力,挑着舌下开始搅动,在粉瞳的主人迷茫起来“嗯”了一声后,原本在舌下划了两圈的水银头又从舌边缘挤到了上边,时不时戳两下舌面,挑着舌尖画圈,又或者蹭过容易发痒的上牙膛。
狗卷棘就这么连自己也想不清楚缘由地把体温计玩成了逗猫棒,手指不听使唤地捏着这截玻璃管,在人家口腔里搅来搅去,直玩得粉毛猫“哈”了一声,咽不下去的口水快顺着体温计滑下去,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鲣鱼干!明太子!金枪鱼!
——他刚刚在做什么!!!
咒言师猛的缩回手,甚至欲盖弥彰地想把手插进口袋里,然后背过身蹲下抱头,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衣领,背靠着床边开始思维升华。
——越来越过分了,真的越来越过分了,现在过分的已经不仅仅是夏野了,他自己也越来越过分了!
——刚刚自己想到了什么?脑子根本就不受控制,总之下意识地往那种地方歪……果然是看多了吧?绝对是看多了吧?
——不应该这样的,但是想一想又觉得这样做没什么……毕竟是,毕竟是夏野,夏野是不一样的,对夏野做这种事也是可以的吧?夏野也不讨厌的样子,甚至夏野明明才是最主动的那一个来着……
——……也,也可以这么做吗?如果刚刚把体温计递地再深一点,压到了舌根,会不会听到细细小小的呜咽呢……
狗卷棘觉得自己得了一种一旦脸颊发烫就没办法好好思考的病,而罪魁祸首其实就是引着他往“奇怪方向”歪的“新世界”。
……新世界里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么点儿,甚至这种只能说连皮毛都算不上的浮毛,越是让人有“这不正确”的刺激感,越容易引起人的兴趣,当初的狗卷棘大概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才在自我安慰的“我只是看看”中一头陷了进去。
——快要从只看过里番的男子高中生进化了。
狗卷棘有点忧愁地想道。
——他可能要变成比胖达懂得都要多的糟糕男子高中生了,甚至很快就要过生日,达到了允许结婚的年龄限制……脱离了“未成年”名头的自己会变成那种糟糕的大人吗?
——不过糟糕的大人也不是不好,毕竟可以做未成年不能做的事,老是憋着容易憋出毛病……
大概是真的被自己的行为惊到,背靠着床边抱膝蹲着的咒言师又开始思维不受控,胡思乱想起来,一直到后脑被蹭上一股热气,一个软软的热源裹着被子拱了过来,用脸颊蹭了蹭他红得滴血的耳尖,他才惊了一下反应过来。
“鲑,鲑鱼?”
——体温计的时间足够了吗?
“已经超过五分钟了。”
我妻夏野含着测量温度的那一端,眯着眼睛惬意地蹭了蹭咒言师后脑的发旋,然后才含糊不清地继续说下去:
“棘君保持这个样子发呆了好久,是在想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