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家传统艺能 第87章

  狗卷棘抿着嘴角心想。

  ——以前就是这样,夏野完全不会受他的威胁,无论怎样都不会有影响,并且自己还非常容易心软,老是被蒙混过关……不过这一次,是真的需要真正的“惩罚”了吧。

  ——竟然敢质疑男朋友的×能力?今天要是不日到你哭都哭不出来,他就一周不吃金枪鱼蛋黄酱饭团!

  ——要在夏野的大腿上写满“正”字!让夏野以后一看到彩绘笔就老老实实地不说话!

  心口憋着一股气,狗卷棘毫不犹豫就把坐在地上正在拆快递的我妻夏野拽了起来,另一只手攥着一红一黑两只颜色的彩绘笔,绷着脸散发着黑气,就往卧室的床那边走。

  “……棘君?”

  我妻夏野的平衡能力很不错,所以也没出现什么“被扯了一个踉跄”这种情况,而是很迅速地稳住重心,若有所思眨了眨眼,一下子就猜到了气息有点诡异压抑的咒言师打算干什么。

  『棘君今天好急啊。』

  我妻夏野心想。

  『是因为买的情趣玩具到了,所以很想做的缘故吗?不过现在也才是下午,还没有到吃晚饭的时候……是不是有点早了?』

  『没有问题吗?』

  ***

  这种时候,两个人除了喘息声,都很少会说话。

  狗卷棘会吐出口的,也只有偶尔增加情调的命令,我妻夏野其实也不是什么话多的类型,只不过是在由于术式限制下的咒言师作为对比,而显得有点话痨——不过也幸好他刚刚没有把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

  『因为……棘君原来是在因为这件事生气啊。』

  我妻夏野咬着衣服下摆,两手撑在身后,粉瞳雾蒙蒙地微微后仰,身体规规矩矩地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略微有点低气压的咒言师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攥着一只彩绘笔,在微微绷紧的腹部上勾勒。

  彩绘笔的笔头就像所有的彩笔或者马克笔一样,略微有点硬的紧实海绵笔头,津着丰富的笔水,点在皮肤上有点微凉,并且还非常有存在感——尤其是笔头移动的时候。

  是不是笔水里掺杂了酒精呢……在笔尖滑过的地方,似乎有些明显的发凉,就像酒精消毒后的皮肤,只不过在这种状态下,似乎更容易刺激人的感官,我妻夏野觉得,笔尖游走过的地方,都痒痒的,让人忍不住绷紧腹部的肌肉,甚至为了控制向后躲的欲望,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了。

  『肚子上……好痒。』

  我妻夏野忍不住又瑟缩了一下,他的腰腹本来就是敏感点,被粮粮滑滑的笔尖在上面移动,能忍住不往后躲就已经是很努力了,至于笔尖落在皮肤上不受控制的颤抖……那也并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很想动,很想躲,但是棘君还没有画完……棘君在我的肚子上画的是什么呢?被衣服布料堆起来的衣褶挡住了,视线也只能看到棘君的发顶,所以有点好奇。』

  大概是抖得实在太厉害,已经影响到落笔的笔迹,于是咒言师眯了眯眼,毫不心软地吐出了一句【不许动】。

  笔尖点着的皮肤在一瞬间就稳定了很多,被咒言强行固定住,就算是应激性地发抖,也只会局限于很小很细的频率,在不耽误落笔的情况下,其实看到掌下白皙的肌理随着笔划而细密地发抖……其实是一种很让人喉头干涩的景象。

  红色的硬质海绵头笔尖最后画了个圈,随后就是“咔嚓”一声合上笔盖的声音,狗卷棘注意到,与此同时,夏野好像也不着痕迹地放松了一下,刚刚似乎一直都在紧绷着,是因为在身体上绘画太痒了吗?

  颇为满意地把手里这支笔推到另一边,狗卷棘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大作”——用红色彩绘笔绘制的纹路,因为他的绘图技术特别好,所以看上去完全没有波折和粗糙,仿佛鲜艳的刺青一样,显眼地印在白皙的皮肤上。

  圆圆的“蛇目”,连接着诡异危险的“蛇牙”,“蛇目”印在接近胯骨的两侧,被细细的红线与“蛇牙”相连,乍一看,仿佛一直剧毒的鲜红毒蛇正露出毒牙,随时准备将锋利的牙齿刺进猎物的喉咙,再注入剧毒的毒液。

  他把狗卷家的蛇目与牙咒纹画了上去。

  也说不清狗卷棘是什么抱着心思,或许是他对这种图案更熟悉,或许也有微妙的“打上我的记号”的意思,虽然蛇目和牙印在脸颊和舌面上也只是诡异一点的纹路,大概也只有夏野会觉得格外吸引人,不过当这种纹路被绘在这种地方的时候……

  看上去,好像淫纹,好涩啊。

  ……

  之后就是顺理成章的,把人按在床上该做什么?当然是做该做的事情。

  当意识再次从浑浑噩噩中被拖拽出来的时候,我妻夏野吐着热气,没有落点的目光本来是茫然地看着头上的空气,却突然在一声“咔嚓”笔盖被拔下的声音起后,猛地聚焦了过来。

  原因无它,只不过是大腿内侧突然一凉——

  咒言师的手很稳,室温的笔水在发热的皮肤上显得冰凉——在他的大腿内侧,被画上了平整笔直的一道横。

第89章 不要再写了

  人体彩绘笔分很多种类型。

  水溶性, 防水型,防晒型,油性, 丙烯, 酒精型……还有很多种其它的,对颜料彩绘笔比较关注的美术从业者也许更加了解,但是对于连动笔都不太需要的咒术师来说, 其实也只是盲买而已。

  狗卷棘买的彩绘笔, 属于掺杂了部分酒精的人体彩绘笔,大都用于人体绘制艺术,有的可以防止因流汗或者落雨而将绘制完成的图案糊成一团, 而当用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的时候……大概是,能够让写下的“正”字速干,避免出现笔水被蹭得乱糟糟的状况吧。

  但是流汗的话,可能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一笔写下后, 本来并没有想到这一层面的我妻夏野也顿时就串上了联想。

  『是……写“正”字吗?』

  也曾经钻研过男子高中生的阅览记录,并且在翻阅过的里番情节中有看到过这一情节,还没反应过来我妻夏野愣了愣,然后用胳膊肘努力撑在床铺上, 试图支起上半身去确认一下。

  『一条横线的话,是“正”字的第一笔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 棘君想要写几个笔画呢?』

  里番中常有这种情节,只不过所谓的“写正字”大都一个半起……如果棘君也打算这么做的话, 就算是我妻夏野,也不可避免地感觉有点慌乱。

  『……那样的话, 会做很久很久吧?真的没问题吗?』

  只不过还没等他把上半身撑起来, “咔嚓”一声盖上笔帽的咒言师就敛着紫眸瞥了他一眼, 然后空出手来重新把人按着躺下去,摆明了拒绝让他知晓所有的情况,暗沉的紫眸里燃着执拗的怒气和滚烫的热度,攥着薄薄的肩膀重新把人压在了被蹭乱的被褥上。

  ——不要乱动,这才是第一笔。

  咒言师的眼神和动作也毫不掩饰,摆明了就是这个意思,随后也根本就没有打算留下什么休息时间,把手里的笔往看得见的床头随手一扔,就又重新掐了回去。

  “……”

  高专宿舍的床体本就没那么结实,用作激烈运动的场所的话,不仅会发出让懂得的人都会心一笑的“吱呀”声,甚至能够出现影响到物品移位的切实晃动,就比如说现在,不知不觉间咕噜咕噜滚到了我妻夏野耳边的彩绘笔。

  意识朦胧间,我妻夏野反抓着已经被他手心细汗濡湿的床单,下意识偏过头,目光艰难地聚焦了一会儿,才让模糊的影子在视网膜上凝出清晰的影像。

  『是用来写字的笔。』

  『棘君……已经画到第几笔了?』

  我妻夏野模模糊糊地思考着。

  『第五笔?第六笔?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棘君想要写“正”字的话,已经完整写出来一个了吧?』

  『为什么还没停下呢?』

  『好累。』

  我妻夏野想到了他们还没吃晚饭,而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个彻底,他盯着摇晃的钟表看了半天,也没成功聚焦视线,只看得见一个晃动的挂在墙上的圆形虚影。

  『虽然我也很喜欢和棘君亲密无间地接触,但是现在已经连续好几天了……是不是有点,亲密的频率高到过分了?』

  虽然说之前也会做,两个人其实都不是什么会扭捏的类型,在这方面其实都称得上“坦诚”,包括在爱情旅馆的那天也玩了很长时间,不过像现在这种,完全看不到结束尽头的,甚至隐隐有点惩罚性质的亲密接触,其实还是头一回。

  就连咒言师过生日那天,我妻夏野抱着“不允许棘君跑掉”的心思,冷静地数着分量称量那种药物,在切实完成几次之后,从灼烧的热度里脱身出来的咒言师也适可而止地停下了——并没有像现在这样。

  ——像现在这样。

  软绵绵的胳膊被发热的手掌抓住,我妻夏野茫然地看了过去,然后就被拉着胳膊拽了起来,从仰躺的姿势被扯得坐起来,胸膛贴上了另一个人的胸膛,因为位置的改变而使得奇怪的感觉也令人恐惧,他下意识呜咽地蜷缩了一下,从喉咙口挤出了因身体痉挛而不受控制吐出的气音,然后紧紧搂住了咒言师的脖子。

  又是熟悉的“咔嚓”拔开笔帽的声音,已经有点应激性地一听到就瑟缩了一下,在下一刻,我妻夏野就又察觉到大腿上一凉,被画上了已经不知道第几个“正”字的第几笔。

  『还没有停……这次是换姿势了吗?』

  『这个位置进得好里面,好涨,太奇怪了,不想要再继续下去了。』

  涣散的粉瞳好不容易凝回专注力,慢了半拍地往着一侧歪了下头,浑浑噩噩地盯着自己腿上的“正字”看了一眼。

  『看不太清楚,不过似乎已经写完至少两个了。』

  『棘君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棘君都没有觉得疲惫吗?』

  『没有力气,很累,好奇怪,好难受,棘君好过分。』

  呼吸的余裕里,我妻夏野听着另一个人同样沉重激烈的心跳和呼吸声,终于有了点觉得这场亲密接触没有尽头的无措,气喘吁吁地喘匀了两口气,牙尖彼此磨了磨,然后果断一口咬在了咒言师的颈侧。

  “……”

  以这种方式试图扯过咒言师的注意力,直到嘴里尝到了甜腥的血腥味,我妻夏野才松开口,舐了舐渗出的血珠,把血腥味和蒙着的一层细密水珠用舌尖卷走,才称得上服软了地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试图小声讨饶:

  “棘君……不要再写了。”

  『好累,好想休息。』

  “不要再做了。”

  我妻夏野把脸埋在咒言师的颈侧撒娇讨好地蹭了蹭,软绵绵地说:“想要睡觉,想要休息,再做下去……就要坏掉了。”

  ……

  在床铺上,本性也有着被压抑的浓厚攻击性,进攻欲望强烈的狗卷棘更容易释放自己想要压制的天性,喜欢把人按着做,或者从他试探着玩的一些小游戏也能够看出来,他潜意识里喜欢自己能够主导的情况,挑衅或者疼痛的行为都很容易撩拨到某根神经,激起更浓烈的压制欲。

  除此之外,被质疑×能力也会让人腾起怒气,再算上之前的各种事情,狗卷棘也是难得被勾出了真火气,憋着一股劲不肯停——既然夏野很担忧他的身体,那现在也算是让夏野亲自体会一下,自己的男朋友身体素质究竟有多好吧?

  他这次可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对一肚子坏心眼的粉毛猫心软。

  于是,就算被语气软软地撒娇讨饶了,冷酷无情的咒言师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该怎么做还怎么做,顺便捏着粉毛猫老是喜欢装无辜的小脸转过来,手指毫不客气地探进齿关,扯着软软的舌尖捏出来,让这只软软的蛇信搭在下唇上,欣赏了一下被“惩罚”的粉毛猫有气无力地攀着自己的胳膊,眼泪汪汪吐着舌尖的景象。

  然后他操着故意压低的恶劣语调,尾音向上扬,听上去似乎带了点恶趣味和威胁,又有点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洋洋,一字一顿地开口说:

  “鲣~鱼~干!”

  ——才不要停。

  话音落下,咒言师就重新凑上前去,把那一小截软软小小的蛇信衔住,丝毫不准备给夏野留出喘息机会,侵略性极强地把自己的蛇牙咒纹印过去,缠绵又激烈地接吻。

  至于“正”字要写到什么时候……

  狗卷棘心想,至少,也要把夏野的一侧腿根写满吧?

  ***

  在床铺上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捏着彩绘笔往白皙细腻的大腿上写正字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直到把体力耐力都不如他的我妻夏野做到软绵绵靠在他身上睡过去,然后又被耳边一句【醒过来】强行拖回这场持久的战斗,狗卷棘这才想起什么事,犹有余裕地停了下来——他还要留出清理现场和给猫洗澡的体力。

  地上被随意地扔着用过的小雨伞,到后来,狗卷棘已经懒得再去撕包装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播种这件事做过一次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毕竟不带雨伞的感觉其实要更舒服。

  一边自豪地数着究竟写了几个“正”,一边还有点舍不得洗掉自己的“战果”,狗卷棘有点纠结,他还想留着用作等明天夏野醒来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体素质和×能力绝对很强,夏野小看他的话就会像今天这样,被做到睡过去。

  不过他买的人体彩绘笔并不是防水款,在之前已经经历过因激烈运动而被汗水濡湿的情况了,如果放着一晚上……被蹭成糊糊的一团也说不定。

  虽然糊成一团,隐隐约约能看出原来是“正”字,这种情形也许比单纯的“正”字更容易让人想歪,看上去也战况更激烈,甚至会更加令人血脉偾张,看上去涩的不行,但是有时候也不得不考虑一下现实因素。

  比如说要是蹭了一被子的笔水,那可就是没什么意义的增加家务负担了……所以该洗还是得洗。

  于是狗卷棘沉思了一会儿,眼神微微有点躲闪,耳朵尖也开始泛红,虽然有点心虚,但仍旧很诚实地去拿了自己的手机,略微有点目光躲闪但手很稳地打开了拍摄,把自己的“练字证据”拍了下来。

  只是……只是打算留作“证据”而已,并没有其他原因的,毕竟洗掉之后夏野就看不见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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