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弯腰恭敬道:“是。”说完,她又指着林禹州手上的小厮问道:“那他要怎么办?”
林禹州冷嗤:“送给王妃一个大礼物。”
雪雁离开后,林禹州点了小厮的穴道,没有三四个时辰他绝对醒不了,做完这些,他提着这人飞到桃夭阁南安郡王夫妇的房间,将这人的衣服扒拉的只剩一个裤衩,然后将其丢在房间里的大床上,扯下床帘,冷冷一笑便离开了。
桃夭阁一楼,白色的窗纱在风中飞舞,阁中众人围坐在长桌两旁,林黛玉坐在贾敏身边,她跟前跪着一个南安郡王府的丫环。
南安王妃虎着脸说道:“这丫环手不稳,端个汤都端不好,嬷嬷押她下去吧。”
就在刚才,这丫头端着一碗热汤摔倒在地,要不是柳絮警醒,林黛玉这会儿就是鸡汤淋漓了。
柳絮接住汤碗之后,将洒落的汤凌空收回碗中,由于动作太快,在座的都没发现她这一系列的动作。
贾敏擦了擦嘴,其他什么话都没说,只叫林黛玉坐在她身边。
过了一会儿,雪雁走进桃夭阁,她将紫娟叫到角落,对着她耳语了一番。
紫鹃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厉光,她将雪雁的话带给了刘嬷嬷。
丫环被带下去后,宴会又恢复了热闹,林黛玉略微吃了点东西便不动筷子了,她扫了一眼宴会的众人,这些人脸上都带着笑,可心底却未必真高兴。
正宴过后,贾敏带着林黛玉走出桃夭阁,经过陈蓉的时候,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林夫人。”南安王妃喊住了贾敏,她带着连欣妍走了过来,“每年桃花宴的画舫游湖是最热闹的,年轻人都喜欢,不如让林姑娘跟着妍儿去画舫玩。”
林黛玉朝着南安王妃福了福身:“多谢王妃,黛玉近日偶感风寒,不宜乘船,还望见谅。”
南安王妃一愣,她还待再说什么,贾敏率先开口道:“家慈身体不爽快,我跟玉儿出来已久颇为担心,正宴已过,特向王妃告辞归家,还望原谅则个。”
南安王妃王妃的脸拉了下来:“林老夫人突然身体不爽快吗?这可真是太巧了。”
贾敏针锋相对:“是啊,世间巧合的事情本就很多,玉儿今日出了两次意外,也很巧不是吗?”
“王妃。”南安王妃身边的老嬷嬷走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她的脸色立即变得异常难看,她挥退嬷嬷,对贾敏说道:“林夫人走好,不送!”
贾敏冷冷一哼,带着林黛玉朝下山路走去。
连欣妍看着林黛玉的背影,转身的瞬间朝着陈蓉的方向瞥了一眼。
陈蓉脸色一变,但她还是带了好几位孔武有力的嬷嬷跟着林黛玉她们一起下山了。
远离桃夭阁之后,柳絮朝身后看了一眼,她朝雪雁说了两句话便放慢了脚步。
三月桃花纷纷扬扬,非常适合活动筋骨啊。
第37章 红楼梦一场(37)
柳絮躲在一颗巨大的桃树之后, 不远处, 陈蓉和几个魁梧嬷嬷都晕倒在石阶上。
将手中多余的石子丢在地上,柳絮走到这几人身边, 伸手试了试她们的鼻息, 感觉她们还有呼吸, 这才放心,她第一次用这样的手法偷袭人, 下手略重了些。
柳絮将陈蓉拖出来,把她扛到山脚的凉亭里, 给她摆了个趴在石桌睡觉的姿势, 弄完这些, 她转身几个轻纵追着林黛玉她们的脚步而去。
桃夭阁外南安王妃听完老嬷嬷的耳语后, 便将手头上的事情交给了连欣妍,自己带着下人往北桃山赶去。
清风拂玉楼正厅内, 南安郡王连鸿垂坐在高堂之上,厅正中跪着王府三姑娘连欣澄, 她穿着一袭黄裳, 哭的梨花带雨。
南安王妃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个情形。
她快步走到连欣澄面前,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啪!”
连欣澄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了血。
“是女儿的错。”连欣澄哆嗦了一下,她逃避着南安王妃的眼神, 看向南安郡王, 低声悲泣:“太子殿下喝醉了酒, 女儿反抗不得,是女儿辱没了王府的声誉,只求速死!”说完,她就要朝着右侧的柱子撞去,被身后的老嬷嬷拉住了。
南安郡王闻言神色微变,南安王妃盯着连欣妍的眼神则更加锐利了。
南安王妃转头看向南安郡王,问道:“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攀扯上了太子殿下?”
“她做了丢人现眼的事情,你来问我?”南安郡王猛地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厉声呵斥:“你是怎么教导女儿的?”
南安王妃冷笑了一声:“我可从来没教过她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王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太子殿下是怎么回事?殿下人呢?”
南安郡王心底火气渐消,看向连欣澄的眼神非常奇怪,就像看一件待估的货物一样。他开口道:“已经着人去请了,这件事情务必捂住,否则妍儿的婚事都会受到牵连。”
南安王妃拧着手帕冷声道:“这我自是知晓的。”
过了一会儿,王府下人来报,说是太子带着几位皇子并几位年轻公子一齐来了。
南安郡王跟王妃对视一眼,王妃刚准备让人单单将太子请进来,郡王阻止了。
“太子无妃嫔,澄儿或可以为侧妃,有他人做见证,太子推脱不得,这事能成。”
南安王妃脸色变了变,到底没说出阻止的话来。
南安郡王吩咐下人:“速将他们请进来。”
清风拂玉楼正厅的门被人拉开,季盛彦带着一行人走了进去,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连欣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唱戏的角儿都到齐了,接下来该看他们表演了。
连欣澄一直低垂着头,她眼角瞥见一道白色的衣角,顺着衣角往上瞥,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她猛地往前一扑,哭泣道:“太子殿下,是民女无状,一切都是民女的错,您切莫怪罪民女家人。”
南安郡王所有的计划都被连欣澄这一扑毁的干干净净,他四肢发寒,眼睛发黑,有一种想要晕倒的冲动,而南安王妃更是惊呆了。
诡异而紧绷的气氛蔓延开来,正厅里除了连欣澄悲泣的哭声,没有一丝其他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季庚轻笑出声:“这位姑娘在做甚?你喊这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