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书中建皇朝 第55章

这话夸的实在,林禹州赞了林聪一句,他们又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林如海书房门口。

林禹州站在书房外,听见里面传来的林如海爽朗的笑声,眉头一挑,看来这两位交谈的不错啊。

林如海注意到书房外的情况,他唤道:“禹州来了,进来吧。”

林禹州推开书房的门,发现书房里多了一幅画,林如海站在画前,季昭立在他身后。

“四皇子。”林禹州抬手向季昭行了个礼。

季昭后退一步,伸手道:“林修撰客气了。”

林禹州笑笑,他看向林如海问道:“父亲心情很好啊?”

林如海咳嗽了一下,他捋了捋胡须,指着跟前的画说道:“过来看看,你能看出点儿什么?”

“这是《中兴瑞应图》,南朝画家肖照所绘,描述的是南朝高宗躲避敌军南逃建国的事情。”

“就这?”林如海回头瞪着林禹州。

还有什么?林禹州扯了扯嘴角,这幅画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明明是南朝高宗打不过敌人,被逼得南下逃跑的无奈举动,却被画成顺应天命的“中兴”之举,这不是扯淡吗?

林如海恨啊,自家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在“画”这一途上完全没天分。

季昭上前一步道:“这幅图不是《中兴瑞应图》,而是前朝画神裘应临摹的《肖照中兴瑞应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禹州从季昭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笑意,他看了季昭一眼,露出了然的表情:裘应靠临摹成为一代绘画大家的,他这幅临摹的价值很高。

林如海见林禹州那似了然非了然的表情憋了一肚子气,他小心翼翼地收起画作,懒得再跟林禹州讲话。

季昭敛了一下神情,问林禹州:“林修撰,听说你月中要去闵州?”

林禹州点头,回答称是。

季昭道:“我和大皇兄月中下江南,林修撰可与我们同行。”

从京城到闵州最快的方式就是乘船经京杭大运河到杭州府,然后转陆路到广信府,再转水路经仙霞岭入闵州,这样算来,京杭大运河段,他们同路。

林禹州思绪一闪而过,他拱手说道:“四皇子邀请,胆敢不从?”

季昭点了点头,似是没听出来林禹州语气中的深意,他朝林如海说道:“多谢林大人提点,江南事毕,定会上门道谢。”

“四皇子客气了,这并非是我的功劳,虽有卷册在手,仍需找到实物证明卷册所记为实情才可,此次南下十分凶险,还请四皇子保重则个。”

“多谢林大人,我会注意的。”

林禹州来书房后,季昭没多待,他拒绝了午饭,带着随身小太监离开了林府。

将季昭送走之后,林禹州跟林如海回到了书房,他俩相顾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林如海才开口:“你知道了?”

林禹州脸有些黑:“我知道什么?”

“别装傻了。”林如海也虎了脸,“陛下的意思很明显,他想让玉儿成为四皇子妃。”

“父亲同意了?”林禹州皱眉。

林如海坐到桌案后,瞥了林禹州一眼:“我没有拒绝。”

林禹州沉默,没有拒绝但也没有明确说同意,这种情况他还能接受。

“你和玉儿的婚事备受瞩目,我管不了你,但是玉儿的婚事一定不能马虎。”林如海端起桌案上的冷茶准备往嘴里送,却被林禹州制止了,他放下茶杯,接着说道:“四皇子人品不错,宁妃和你母亲是闺中密友,玉儿嫁给他也合适。”

林禹州为林如海泡了一杯热茶,送到他手边:“合不合适我们说的都不算,要黛玉自己同意。”

“家里自不会逼她,就算陛下指婚,只要玉儿不同意,我绝不会妥协,但是你也不要太排斥四皇子,他今日前来,除了拿走我这里的盐运案卷,也是有心与我们家亲近的。”

都知道投其所好了可不是有心亲近吗?林禹州暗自吐槽,他不是排斥靠近林黛玉的男人,而是希望林黛玉能找到一个真心对她的人。他是过来人,一份真诚的爱情有多宝贵,他是知道的。

“这些暂且还不急,跟四皇子同行的这段路程,你观察一下他的为人处事,要做到心中有数。”林如海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他又道:“此去闵州后转西北边疆,归期都不好说,你还没跟你母亲她们提这事吧?”

林禹州哑言,他还真不敢跟家里地位最高的三位女眷说这事儿,她们的眼泪是他最大的克星。

想到后果,林禹州朝林如海行了个大礼:“父亲!”

林如海摆手:“别,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儿子潇洒走天涯,独留老父亲承受家眷絮叨之苦,他本就不乐意,更别提帮忙了。

林禹州再行一礼:“爹!”

林如海低头品茶,根本不看他。

“阿爹!”

“滚!”林如海吐了脏话。

林禹州带着林聪挪着步子往后院走,林聪一路噗嗤笑,听的林禹州想揍人。

刚穿过跨院,林禹州就看见等在廊亭里的林黛玉。

今儿日头好,林黛玉脱了厚厚的披风,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襦裙,梳着桃心髻,右侧插着一直翠色的玉簪,少了那分扶风弱柳之感,多了点儿明媚璀璨的颜色。

“哥哥。”林黛玉走到林禹州跟前问道:“刚刚有谁来了?”

林禹州再次感叹林黛玉的敏锐,他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林黛玉笑了笑,回答:“前几日母亲给了我一卷古乐谱,说是她故友所赠,今日母亲让我弹奏,说话间神色有异,我便随意猜了猜。”

“呵!”林禹州拉着林黛玉坐到石桌旁,他笑道:“不愧是我妹妹,聪明!罢了,这事应该告诉你。”

林禹州将事情说完,林黛玉沉默了,她捏了捏手帕,想起了那个在文昌庙东园被她咬了一口的人,那时候匆匆一瞥,她根本没记住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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