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道亮光在天空中绽放。
时刻注意着高空的赤松流第一时间抬头,费奥多尔那个狗比死了吗?
太宰治发现不对劲也看向高空,天空赌城内似乎出现了战斗,太宰治的心提了起来,赤松流八成在那边,因为魔人在赌城里!
但紧接着,一个戴着高帽的小丑出现在众人眼前。
果戈里的突然出现让福地樱痴心生不详之感,他挥刀迫使中原中也后退,中原中也一个倒飞,轻巧地落在太宰治身前三步距离。
果戈里伸手摘下自己的高檐帽,他微微欠身,像是登台的小丑,下一秒,他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费佳死啦~”
他笑着,画着星星和月亮的脸上却划过了泪水,果戈里的声音悲痛而难过:“他死了,这太过分了,他居然就这么去往了极度自由的世界,实在是令人妒忌啊。”
紧接着牛皮纸袋子咔嚓落地,那是果戈里之前从赤松流手里抢走的书。
“费佳知道这是个陷阱,但他判断失误了,这不是针对他的陷阱,而是针对福地樱痴的陷阱,这本书也是假的。”
牛皮纸袋被撕破了,露出了里面的书籍。
那是一本刚出版没几天的书,太宰治很熟悉那个封面,是织田作之助新出版的小说《白与黑》。
太宰治怔了怔,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去瞪站在辻村女士身边的【绫辻行人】。
赤松流却顾不上太宰治,他大声道:“小心!!”
果戈里深深鞠躬,当张开的斗篷落下时,他原本挡在斗篷后的手张开,握住了一张几乎被鲜血染满的书页和破碎的心脏组织。
而站在另一侧的福地樱痴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自己的胸口,下一秒他口吐鲜血,下意识地抬手捂住破了一个洞的心口。
“你居然!!”
“干嘛这么看着我?”
果戈里笑吟吟地说:“你的队员在赌城内杀了费佳,身为我的挚友,他只能死在我手里,此刻却被你抢先了,我只能送你去陪他啦。”
随即果戈里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沾满鲜血的书页,露出了陶醉的神情:“既然【书】被藏起来了,那书页就收回啦~”
随即果戈里一甩斗篷,消失了。
场中一时寂静无声。
中原中也震惊地看着刚才还强悍到不可一世的猎犬队长,此刻居然重伤将死。
辻村女士喃喃地说:“书页真的在他身上,那个家伙用异能力,连书页带心脏,一起抓走了吗?”
太宰治皱眉:“什么叫他的队员在赌城内杀了他?”
太宰治心中一动,等等,有人伪造任务让猎犬出动了吗?是谁?或者说有谁能做到?
可恶!是森鸥外!
太宰治又忍不住去瞪辻村女士身边的赤松流。
太过分了!赤松流居然和森鸥外联手了!!
“队长!!”凄厉的声音响起,大仓烨子从远处飞奔而来,她扑到福地樱痴身前,慌乱地试图堵住不断流血的心口。
然而这都是无用功。
深沉的夜色中,森鸥外带着几个面无表情的部下缓步走了过来。
“当然是我们军警发现魔人入境,全队出动,干掉了魔人啊。”
森鸥外脸上的笑容异常灿烂:“只可惜书页还是丢了,好在用【书】当诱饵干掉了魔人,也算是不错的收获。”
大仓烨子猛地去看森鸥外,眼中的愤怒几乎化为实质:“你什么意思?”
“大仓副队长,事情到底如何,你应该心里明白,福地队长加入天人五衰,书页可是从他身上拿出来的,否则他怎么会死在小丑的攻击之下?”
森鸥外若无其事地说:“但你也接到了条野的报告,天空赌城内,福地队长以命换命,干掉了魔人,到底是让福地队长也魔人的身份死亡,还是以猎犬队长的身份战斗而死,就由您来决定吧。”
辻村女士被接二连三地变故弄得有些不明白:“等等,什么叫以队长身份战斗而死?”
“就是字面意思。”森鸥外看了一眼太宰治:“我想,坂口君可以给你解释。”
太宰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大仓烨子声音冰冷地说:“这不能掩盖你假传命令,伪造任务,让末广和条野去赌城!”
“如果我没有那样做,那猎犬就会彻底陷入丑闻之中。”
森鸥外慢条斯理地说:“如今有人帮忙,以福地队长的身份干掉魔人,只要特务科不追究福地队长的事,那福地队长还是会以英雄的身份安葬,副队长,还是说你乐意在他死后剥夺他的一切荣誉吗?”
大仓烨子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看着已经陷入弥留之际的福地樱痴,忍不住哭泣起来:“为什么,队长!为什么要这么做!?”
福地樱痴却已经听不到了,他恍惚间看到了很多过去的战友,他们大笑着走来,对他伸出了手,四周好像弥漫着硝烟和战火,他重新回到了过去并肩奋战的年代……
然后福地樱痴闭上了眼睛。
现场响起了大仓烨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港见丘公园稍微远一点地方,织田作之助拉着江户川乱步隐藏在公园长廊柱子后面。
江户川乱步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手上拿着一个摄像器。
视频同步传输到了另一个地方,那是港黑的走私船,福泽谕吉沉默地看着自己过去的战友踏入死亡,心情复杂而茫然。
明明福地樱痴是和他有着相同理念的挚友,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伙伴,为什么福地樱痴会加入天人五衰,帮助魔人掀翻特务科,甚至漠视组合开着加载了核弹发射器的船只来横滨?
福地樱痴有考虑过全面开战的后果吗?他、他是在渴望战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