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哪个群体,都有只从自己的角度处发考虑、不顾大局的家伙,比如€€€€
“会长,您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除妖师集会上,会出现野生妖怪的身影?”
一名穿着较为正式的除妖师沉着脸盯住的场静司的眼睛,仍旧没有放过这个问题。
的场静司不用细想,就知道这家伙是找他麻烦的,除妖师协会的成员大部分被他收服,就算心有疑虑也不可能在这种眼看气氛缓和的情况出来下他面子。
更别说当着滑头鬼的面用上“野生妖怪”这样侮辱性的词汇€€€€和野生对应的是什么?家养。这家伙分明是在挑衅。
大概是看奴良组这两位妖怪代表只是少年少女,其中一位还是只有四分之一滑头鬼血脉的半妖,虽然有着高级妖怪的实力,但也代表着年轻稚嫩和柔弱可欺。
如果他们的总大将奴良滑瓢在这里,别说挑衅,这些家伙想必一个个老实得堪比鹌鹑。
的场静司想到这里,忍不住勾起嘴角,如果这家伙的打算是通过言语刺激少年滑头鬼,让他忍不住拂袖离开,以此破坏协会和奴良组的合作,那可真是打错了算盘。
因为这一位,可不是他印象里饱受欺凌,哪怕有了实力也习惯性忍气吞声息事宁人的半妖啊。
话说回来,如果奴良陆生真的那么容易摆布,根本轮不到其他人,的场静司第一个就会用各种方法控制住他€€€€和妖怪建立合作关系,哪里比得上单纯的利用来得舒心?
“妖怪是恶的集合,我们除妖师将妖怪驯化为式神,才能消磨它们的恶,而没有驯化的妖怪就是没有带……”
这位精英除妖师还在喋喋不休,但是在场已经没有多少人听他废话,他们全都惊恐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奴良陆生,这位年轻的高级妖怪身上升起让人战栗的气势。
下一秒,少年妖怪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那个出言不逊的除妖师不明所以地左右看了看,突然猛地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明镜止水,”银发妖怪重新显出身形,仍旧站在原地,好像没有移动过一样,他对表情惊惧的众人解释,“从老头子那里学来的招式,可以掩盖自己行迹,我练的还不到家,没想到真的会有人中招。”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掐着自己喉咙的除妖师脸色更是憋得通红。
年轻的滑头鬼像是没有察觉到气氛微妙,侧头对乖巧站在那里的雪女道:“……但是他们要打架,我们奴良组的妖怪也不能退让。”
雪女用力点了点头,两眼亮晶晶地望着自家少主:“嗯!”
这就是她们奴良组的少主,世间唯二的滑头鬼之一,百鬼夜行未来的继承人€€€€
奴良陆生!
的场静司眼看除妖师协会的成员们表情畏惧地开始小声议论,还有人偷偷伸手探进袖子,看起来想要拿出两张符€€作为保险,可以说人心惶惶。
他知道自己出马的时候到了,于是咳嗽了一声,走过来打圆场:“经过刚才的切磋,大家也见识到了奴良组妖怪的实力,那么对协会和奴良组将要建立的合作关系,还有谁有疑问吗?”
的场静司的发言可以说相当狡猾,他半点不提之前除妖师的冒犯,同时单方面将奴良陆生的攻击美化成“切磋”,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至于那位体验过濒死感觉的精英除妖师……别人想要这个机会还轮不到呢,毕竟滑头鬼的性格在妖怪中算得上“温和”,不会因为碍眼之类的理由就出手杀人,逼得滑头鬼动手可是非常难得一见啊。
的场静司作为会长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看到了滑头鬼的实力,也看到他手下留情,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哈,中也,你看他们像不像一群不肯认输的败犬?用切磋来掩饰挑衅后一败涂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操作,真不愧是的场家的族长啊。”
在这气氛一片大好之时,不远处传来毫不留情的讥讽就非常刺痛人心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敢这么和会长说话!”的场静司没有出声,他的下属先忍不住了。
“怎么?”个头只到成年人腰部的小孩高高扬着头,气势十足地压过了在场众人,“救了你们性命的恩人难道连说句实话也不许吗?”
下属吃了一惊,显然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但这小鬼脸上的自信又不作伪,他将信将疑地回头,试图向他们老大寻找答案。
“会长……”
“太宰君说的没错,”的场静司笑容不变,“如果没有他的式神帮忙,我们大家都会被复活的大妖怪吞噬,所以这些话他想说多少都可以。”
太宰眯了眯眼睛,没有反驳他这话里的陷阱€€€€将太宰描述成仗着式神攻击胡说八道的熊孩子,放在平时太宰可不会吃下这个闷亏。
但是今天滑头鬼在场,他不想多留,还是因为这种细枝末节被拖延时间。
所以太宰无视的场静司颠倒的事实,直入正题:“中也是我的搭档,但是他做的好事我居然不清楚细节,所以能不能麻烦的场先生从头到尾讲一遍呢?”
这是提前约定好的事,的场静司当然不会食言,而在奴良陆生和众多除妖师见证之下说出的话,就算他之后反悔,也不可能收得回去了。
。
车站,太宰和撤掉伪装的中也准备回到横滨,而回归人类形态的奴良陆生和幻化成中学生的雪女过来送行。
“你的搭档也是半妖吗?但是他看起来更像彻底化形的大妖怪啊。”人类陆生推了推眼镜,谨慎地看了一眼中也,压低声音对太宰说。
“嗯,我选的搭档不可能那么普通,倒是你,今天周一,不用上学吗?”太宰冷淡地说。
“啊那个,妈妈帮我请假了……”陆生似乎也觉得身为学生这样未免太不务正业,勉强补救道,“只请了半天假,等把你们送走,我坐胧车回东京,很快的。”
太宰恶劣地勾起嘴角:“的场静司为了照顾你的时间表把宴会提前了两天,如果知道你这么悠闲,头发肯定会气秃吧。”
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掏手机,陆生慌忙伸手抓他的手腕:“别气他了,你昨天净化堕落之地的时候说的那番话……”就让那位的场家主绷不住黑了脸,再把他宁可请假也要送行的消息发过去,的场家主怕不是要捏碎手机。
什么“的场真是个好人,本来这块地就是我的责任,他不仅不责怪我,还用净化这里当作条件免除我的债务”,虽然不喜欢的场静司,但亲眼看着他被太宰这么整,陆生心里还是升起了少许淡淡的同情。
“放心吧,我不是给他发消息,”太宰推开陆生的手,划开手机查看短信,“是横滨那边出了事。”
中也敏锐地捕捉到“横滨”这两个词,立刻转过头,有些紧张地问:“横滨出了什么事?”
太宰含混解释了一句:“问题不大,已经解决了,不过森先生好像认为是我在兴风作浪,所以隐晦地发来质问。”
中也狐疑地看着他:“真的不是你?”
其实他非常理解森先生,太宰出现在横滨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基本上每次出了大事都有这青花鱼在掺和,所以现在他说没关系,中也还是持怀疑态度。
“唉~中也居然相信森先生毫无证据的指控,也不相信你托付性命的搭档,我真的好伤心。”太宰懒洋洋地拖长调子,表演得非常敷衍。
作者有话要说:墨者码字,拯救拖延症
第84章 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