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歌仙把这个决定告诉琉星的时候,琉星一点都没高兴。
小家伙沉默了很久,主动跟歌仙提出要求:“不要……不要不学,我还想学的!”
“为什么?”歌仙问他,“前几天还嫌累,一会胳膊酸,一会嘴巴疼,怎么现在又想继续了?”
歌仙虽然严厉,但只针对琉星的学习和礼仪,其他时候,他对琉星的宠溺半点不输给烛台切——琉星房间里上下壁橱的小楼梯,就是歌仙亲手做的。
虽然觉得睡在壁橱里不甚风雅,苦力劳动不符合他的格调……但他做得小楼梯却非常适合琉星的身高,扶手上一根倒刺都没,还细致地雕刻上了他的刀纹。
按他的话来说,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但今天还是破例选择了退步……没想到小家伙居然不领情。
琉星扭扭捏捏不肯说为什么,歌仙便伸手捏住琉星腮帮子上那可怜兮兮的一点软肉,过完瘾才松开:“说话!”
琉星被吓得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没有不想继续,虽然很累,但我想继续的……而且……任性懒惰都不好,会变成坏孩子的!”
“嗯?”歌仙疑惑:“什么坏孩子?”琉星的‘好孩子理论’这段时间已经不怎么挂在嘴边了,这会忽然听见,歌仙还有点不习惯。
琉星皱着小脸:“我昨天看的动画片里,有个小孩不爱吃香菇,妈妈就不给他吃,不喜欢走路,妈妈就总是抱着他,他欺负一个小朋友,妈妈还说是小朋友先犯错,结果长大了,小孩变成了一个很坏很坏的大孩!”
“……”歌仙兼定觉得,学不学音乐和会不会变成坏人没有太大的关联——以及小孩和大孩的层递关系不是这么用的。
他正准备纠正琉星的错误认知,琉星就紧张兮兮地说:“妈妈你不可以让我养成坏习惯!”
“不学音乐不算坏……您叫我什么?”歌仙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琉星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嘴巴,眼睛慌张地左顾右盼。
歌仙眯起眼,把琉星捂着嘴巴的小手扒下来,语含威胁:“您,刚才叫我什么?”
“……我……我我……叫叫叫……”琉星吓得直结巴,支支吾吾地想隐瞒,心虚地满脑袋都是汗。
他之前虽然被鹤丸唆使着喊歌仙一声妈妈,可被烛台切拦下来了。
烛台切说,要是敢喊,恐怕鹤丸就要扫一年的马厩了。
扫马厩很辛苦,他不想让鹤丸扫整整一年……那可是四个季节加在一起,好长好长的时间呢!
“谁让您这么叫的?”歌仙兼定问。
琉星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歌仙兼定看到琉星这幅小鹌鹑样,气不打一处来。
小坏蛋,还敢包庇犯罪了……不,也不一定是琉星的问题,肯定是谁在背后说了什么——到底是谁教坏了小主公!
歌仙兼定脑门上直蹦青筋,脸上的微笑却越盛:“您袒护他,不怕我生气?”
琉星偷偷瞄了眼歌仙,又瞄了眼,有些迟疑:“我……我怕的……可是……可是……说出来,你会更生气吗?”
“您要是坦白,我就饶过鹤丸。”
琉星非常惊喜:“太好了!”
“……”歌仙撸起袖子:“果然是他。”
简单两句话套出罪魁祸首,歌仙就去找鹤丸了,临走前揪着琉星的小脸蛋冷笑:“再敢乱叫,就给我抄写一百张大字,听见没?”
“好……好的吧……”
琉星委屈巴巴地坐在房间里,半天没明白鹤丸是怎么暴露的。
最后一个人吹起了笛子。
在断断续续的新年快乐中,鹤丸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本丸。
其实琉星这么积极地想学笛子还有其他原因——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
中秋节最早是中国的节日,很早以前就流传到日本来,只是各地文化风俗不同,中国人中秋节吃得是月饼,可日本人中秋节吃得却是团子,除此之外,流传的故事,节日的含义也有不同,中国的中秋需要月圆人团圆,但日本的中秋,是不能忘记赏月宴的。
付丧神们兴致勃勃地商量着中秋节赏月宴会,约好了到时候大家都上台表演节目。
连琉星也没有被排除在外。
琉星从小到大还没有过过中秋,所以自从付丧神们确定过了日期后,琉星就一直很是期待这一天。然而小家伙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总不能上台表演剪贴画……只能抓紧练习笛子了。
为了人多更热闹——大家还抓紧了锻刀,力求月底中秋时,多些小伙伴一起闹腾。
所以,虽然赏月宴是月尾的事情,但很多东西月初就要开始准备了。
“琉星大人,”山姥切国广站在门外,微微欠身,“音乐课的时间结束了。”
琉星放下笛子,捧着自己酸涩的腮帮子叹口气:“为什么我的笛子吹得总是那么难听……”明明练习了很多次,却总是按不对孔位。
“……因为您太紧张了。”一阵风吹来,山姥切不自在地拉了拉自己的被单。
紧张时的琉星吹笛子更用力,声音自然大,等力气在前半段都用尽了,后半段音调便高低不平起来,琉星发觉后更加慌乱,手指打结,自然孔位也总是按不着。
“那……那怎么办呀?”琉星忧心忡忡地说:“表演时要是紧张怎么办呀?”
一想到周围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哪怕那些眼睛的主人是付丧神,琉星也不由瑟缩起来。
他皱着脸躲进山姥切的被单里。
山姥切国广:“……”
最近是山姥切国广当近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