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会同意我的想法吗?”
乱藤四郎笑着说:“会。”
琉星看着手中的卡片,过了会才轻轻点头:“我今晚就和他们说。”
琉星下楼找烛台切,正好门铃被人按响。
他爬上凳子,按下墙壁上的通讯器,显示屏里出现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人,身边还站着一个棕色头少年。
不认识。
琉星记得烛台切的嘱咐,陌生人敲门要问清楚:“请问您是哪一位?要找谁呀?”因为对方的年纪很大,琉星用了非常标准的敬语。
大概是因为听见应门的是个小朋友,老人的语气放得更缓。
“我们是刚搬到附近的新住户,我叫李伟,这位是我们家的小少爷,李小狼,”老人微笑,声音不紧不慢地介绍:“初来乍到,我们想拜访一下新邻居。”
琉星“哦”了一声,立马就相信了这个说辞,乖乖地说:“那请您等一等我,我给您开门!”
琉星爬下板凳,正要打开玄关的门,忽然又想起了烛台切的嘱咐,收回手,转身跑去找正在三层打扫阁楼的烛台切。
“烛台切!邻居的爷爷要拜访我们家,我可以给他开门吗?”
烛台切是知道今天有新邻居搬家的,将围裙脱下:“我知道了。”
琉星有些期待地问:“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孩子想表现,烛台切当然不会拒绝:“帮我把茶杯和点心拿出来好吗?但记得……”
“不要碰热水!我这就去呀!”能帮上忙琉星很高兴,蹦蹦跳跳地跑回一楼。
烛台切把客人请进屋,和邻居们坐在沙发上,边聊天寒暄边看琉星忙碌成小蜜蜂。
琉星记得茶具放在厨房的置物柜里。
白色骨瓷茶杯看起来小巧雅致,很适合招待客人。
琉星怕自己不小心摔了整套杯子,因此将瓷杯一个一个地拿到厨房用清水冲洗后再一个一个放到茶几上,一点都不嫌麻烦。
茶叶被密封好放在冰箱里,今年歌仙没有干燥花茶,而是特意抽了两天时间去山上采摘了春茶,和几个爱茶的付丧神一起炒制的茶叶。
琉星不喜欢喝茶,但却很喜欢茶香。
还有点心!
烛台切今天做的点心是牡丹饼!
琉星将糕点放到茶几上,双眼发亮地等着烛台切夸奖。
“嗯,做的非常好。”烛台切从来不吝啬夸奖琉星。
琉星被烛台切拉到身侧,给他介绍坐在单人沙发上显得有些拘谨的棕发少年:“这位小朋友的名字叫李小狼,来自中国,刚刚转进友枝小学,读四年级,是你的学长。”
琉星连东京都没有离开过,更不要说出国,很好奇海洋对面那个陌生的东方国度,又不好意思贸然向陌生人提问,最后只好憋着满肚子的话,怯生生地说:“学……学长好……我叫稻垣琉星,是友枝小学一年级的学生……”
“你好。”李小狼把一直放在身边的纸袋送给琉星:“抱歉,我来之前不知道这个家里有小朋友,而且还是我的学弟……我的礼物可能有些简陋,但请不要介意。”
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明明收到礼物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琉星不太明白这种陌生人寒暄的套路,脸上不由露出了不解:“我不介意,学长你别担心!”
“……”李小狼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对一年级小孩子可能难以理解,干咳两声,颇有些尴尬地道:“我……我不担心。”
琉星看看手里的纸袋,虽然很好奇里面是什么,却也明白这种场合不适合拆礼物,乖乖地抱着礼物在旁边安静坐了一会。
但也就一会。
他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小声问李小狼:“学长……中国是什么样的?”说完又担心自己太过唐突,“我……我就是……问问……您不说,也没关系……”快把头埋进膝盖里了。
“说出来也没什么。我一直生活在香港,那里和日本没有太大的区别,虽然文字和习俗不同,但街道和城市差不多,一样狭窄。”李小狼回忆自己的故乡,“嗯……可能比日本更拥挤一些。”
琉星倒抽一口冷气:“比……比日本还要拥挤吗?!”
“香港只是个小岛,有740万的人口,而东京的面积比香港要大上一倍,人数1350万人……这样算起来,当然是香港更拥挤。”
琉星平常看着东京街头的人群密集就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自然不敢去想比东京更拥挤的地方,会有多可怕。
“虽然常有人说中国地大物博,但那指的是中国的内陆城市。”李小狼笑了笑,“内陆的风土民情更有意思些,你想听吗?”
琉星两眼放光:“嗯!”
相比两个小朋友,旁边两个大人的聊天内容就比较贴近现实。
“李伟先生,现在只有您和这位小朋友住在日本吗?”
“是啊,为了处理一些遗产的继承问题。”李伟先生微笑,像一位老绅士。
大概是因为养了孩子,烛台切对幼崽的照顾心态最近越来越严重,不由地对这个只有一老一小的家庭产生了担忧。
一位年过七十的老人,养育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朋友,生活上应该会有很多的不便,身体也不一定能耐得住操劳……万一有老人家或者小朋友遇见什么意外,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烛台切忍不住忧心起邻居家的安全和健康问题。
“如果遇到麻烦,欢迎您随时敲响我家的门。”烛台切顿了顿,想起来自己晚上是不在‘家’的,但还是没改口,“如果敲门没有人应,您也可以打我的电话。”说着,从口袋里递过去一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