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画得是谁?”一个女孩好奇地凑过来看着琉星的画,“好美的人……”
“是我的家人。”琉星笑着说,将画面里那位美人眼中的金色弯月,勾勒得更加惑人。
穿着贵重袴服的俊美男子坐在长廊之上,遥遥对着天空中的弯月举起手中的酒盏。许是酒醉正酣,男子面上带着些许慵懒,他姿态肆意,却又举手投足充满了古典与优雅,仿佛受到了月光的眷顾一般,哪怕是隔着一层朦胧的画布,也能感受到男子散发出的那种奇异的魅惑,吸引着他人的视线无法移开。
然而这只是刚上了第一层色的未完成品,女孩很难想象这幅画完成后,画面中的男子会变得如何瑰丽。
“他太好看了……”女孩忍不住看得痴了,喃喃地问,“他是你的哥哥?”
琉星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个……我能给你的画照张相吗?”女孩儿期待地问,“啊!我保证不发到网上!只自己看!不会给别人看的!”
琉星点头:“没关系,不过是张画,你拍吧。”
女孩松了口气,一边回身翻找着画具包里的手机,一边说:“你们兄弟真是一点都不像呢。”
“很多人都这么说。”
街坊邻居们总说,稻垣家亲戚那么多,却没一个长得像,倒似是一群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组成的家庭。
这么说其实没有错,他和付丧神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
不过琉星并不忌讳这一点,熟人问起,也可以很坦然地回答他们这些问题,比如黑子和凑他们就很清楚,琉星是个孤儿,六岁时才被现在的家人收养。
但对陌生人,交浅言深就很没必要了。
琉星笑了笑,让出空间给女孩拍照。
“好了!”女孩找了好几个角度连拍了十几张,才满意地收了手,乐呵呵地问琉星,“稻垣,你要不要用这张画参加下个月的绘画大赛?”女孩热情地说着,从自己的文件袋里抽出一张宣传单,“这可是日本画家协会举行的比赛,只针对在校学生,得奖的画可以被放在两个月后的艺术节画展里展出——以这张画的水准,绝对能获得银奖,甚至金奖!”
“报名的截止日期是这个月月尾吗?”琉星接过宣传单,大致看了几眼,难得有了兴趣。
他很喜欢画画,但是还没参加过绘画比赛呢……
琉星点头:“好的,我会去报名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太好了!我这儿有多的报名表!”女孩又抽出一张纸递给琉星,“你快填,我周末帮你一起交上去!”
“呃……”琉星也没料到女孩的行动力如此迅速,“谢、谢谢?不过,为什么你……”这么热情?!
“这么漂亮的画!这么漂亮的人!”女孩痴迷地盯着画中的三日月,语气非常兴奋,“我迫不及待想让大家看看了!”
“……谢谢你的夸奖。”琉星迅速将报名表填好后递给女孩,“真是麻烦你了。”
“先提交报名表,这幅画只要在月尾之前交上去就可以了,”女孩拍了拍胸口,“我办事,放心交给我吧!”
琉星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觉得不安起来。
下午放学后,琉星看了眼时间,先去了网球场。
还没到网球场附近,琉星就已经听见了人声鼎沸。
“迹部学长好帅!”
“呜哇,向日学长好可爱!!猫咪一样!”
“忍足学长打球的样子真是太夺目了,呜哇!他看我了!他看我了!”
“闭嘴!忍足学长看得是我!”
“是我!”
眼看两个女孩就要为这一句话掐起了架。
琉星下意识后退一步,转身想跑,却和迎面走过来的桦地撞个正着。
不善言辞的学长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琉星赶紧回礼:“桦地学长!”
“……来,参观?”桦地问。
“啊,是!忍足学长已经和你们说过了?”琉星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不是想放你们鸽子,只是想等人少一些再来……”
桦地摸摸琉星的头,主动在前面开路:“来。”
琉星跟在桦地身后进入网球部,先后路过了一军和二军的练习区。
才刚放学,已经有很多学生站在场地里练习了。网球部人多,冰帝再财大气粗也不可能每两人一个球场,所以,至少有一大半的学生正在对着墙壁自主练习,这是普通学生。
而二军,四人一组练习着双打,一军捉对练习单打,还有一小部分,正在跑来跑去地捡球打杂。
果然是实力至上主义。琉星想。
桦地并没有带琉星在一军和二军处多逗留,直接将人带到了正选的训练场地。
日吉若看见琉星,最先迎过来打招呼:“稻垣,正选还有几个没到,你想看到所有人的网球,恐怕要等一会。”
“没关系,”琉星在别人的地盘上有些拘谨,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我不急,能等的。”
琉星见过一次的那个灰色头发的学长,也跟着走了过来。
“你好,”学长笑得十分温和腼腆:“我是凤长太郎。”
“您好,我是稻垣琉星!”琉星对冯长太郎的印象十分深刻,近距离看到对方的肌肉分布,更加满意,有点激动地道,“我之前看过您的网球,虽然只有一次,但实在令人印象深刻,您的力气非常大!和您的体格不符呢!”
凤长太郎愣了愣,有些羞涩地挠挠头发:“啊!是、是吗?谢谢你的夸奖,我只有力气大一点,控制力不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