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信号在脑海中响起,贾赦非但没有怂,就这么仰着脸跟人对视,瞧着人整张脸都故作凶恶的模样,紧绷绷的,就像小孩儿装大人,一点不凶,反倒是怪可爱的。不由得嘴角弧度弯了弯,还忍不住在心理默默检讨一番€€也许是大赦鬼的人设缘由,谭老板这声音,那简直就是能苏成耳朵怀孕的磁性感,更别提这脸蛋了,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jpg
“我……我怕,”贾赦弱弱着开口,“谭老板,帮我看看有没有鬼附身呀。”
谭礼看着贾赦恢复的了黑漆漆的瞳孔,又闪烁出一点的金芒,如同夜空中那璀璨的星辰,让原本就熠熠生辉的眸子愈发亮眼,让人移不开目光。
其他人:“…………”
屋内的空气简直稀薄到让人难以呼吸,而且更要命的是,他们感觉屋内都陡然热了起来,就像七月流火天,烈日嚣张无比的挂在天空,能把人热融化了。
“父皇,我觉得我赦叔更像鬼。”贾珍仗着自己前头两座大山依靠,就是他爹都揍不着他,凑在德嘉帝耳畔,悄声道:“大、色、鬼。”
“不,没准是那个什么画精狐仙附身呢。”贾敬艰难的从喉咙吐出话来,给贾家挽尊严。
他们贾家没有这么……这么见缝插针勾搭人的不孝子孙!
“贾敬啊,做人还是要诚实点的。”大皇子毫不客气的嘲讽了一声,“像你儿子学学。”
“大哥,你再欺负我爹,我不跟你好了。让我爹不给你压岁钱。你恐怕不知道吧,他给二哥压岁钱了。”
虽然过年的时候,老二他们还在西五所,但是他们去看十七十八他们,然后过程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爹真包了压岁钱。
德嘉帝忍不住八卦:“是朕理解的那个老二?老二要压岁钱?”
“对啊,非但要了他自己的,还有侄子他们的呢。”贾珍说起来都有些委屈,“父皇,您……您真是太家大业大了。”
大皇子旋即怒瞪贾敬,“贾叔叔,你这样偏心就过分了啊!”
贾敬:“…………”
“贾珍,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听着耳畔那么多电灯泡你一句我一句话的,活生生把氛围破坏掉,贾赦气成个辣椒,也顾不得再调、戏一句,撩着胳膊转身找贾珍算账:“电灯泡你还不认?要当什么萤火虫!那是凿壁偷光梗改编的!”
贾珍心心念念的萤火虫告白章节,那是因为男主是个乡下穷小子,完全没有什么可浪漫的。他贾赦写的时候,还有些小怨念呢,化用凿壁偷光的梗。让女主抓个萤火虫弄个灯,给男主读书。
他写的干巴巴的,但是谭老板一润笔,那意境那浪漫之气扑面而来,让这些憧憬“浪漫”的少年少女们都砰砰心动极了。
“如此不学无术,对得起你爹你娘辛辛苦苦供你读书吗?”
”…………“德嘉帝看着鸡飞狗跳的一幕,狠狠深呼吸几口气,大喝了一声,“全都给朕闭嘴,你们叔侄两再闹给朕跪宗祠去!”
瞧着鹌鹑似的老实下来的两人,德嘉帝看向谭礼。
谭礼也深呼吸几口气,缓了缓有些紧绷的身,喝杯茶润润嗓子,缓缓开口,俊脸上还有些显而易见的颓然不安之色:“我也解释不了为何贾赦会如此,但能够确定不是邪祟作乱,反而像是赐福。我们族内有些记载,长辈对晚辈的馈赠,就像世俗界的家产人脉资源遗留给后人,长辈临终前也会留一些的体悟与我们。只不过我们是玄门中人,有些体悟,需要一个机缘引领。”
贾赦不是妖啊,也不是人妖混血,魂魄没任何的问题。
反而贾珍的魂魄不对劲。
听到这话,贾赦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但旋即又揉揉头,“那感觉也不对啊,为什么我就看见两模糊的帅哥呢?”
“……你仔仔细细说一遍当时脑子在想什么?”德嘉帝端出帝王的威慑,冷声道。
被冷不丁的帝王威严吓得一颤,贾赦老老实实交代,“刚才嘛就是听到洗女的事情,能够由这么件事想到什么律法习俗,甚至婚嫁人口等等都考虑着,感觉你们都很成器,被一对比就觉得自己是个渣渣,好像……”
说着,贾赦一拍掌,“我眼前看到帅哥前,就是耳畔响起那一句天地安危两不知!然后就迸发出一股强烈的使命感,感觉自己要做些于国于家有用的大事,然后就冒出奇怪的场景来了,我都还没有尾随上去,就被拉回来了。”
说完,贾赦还一副“坏我好事”的模样看了眼谭礼。
见状,其他人都被气得一噎。贾敬甚至直接伸手打了一下贾赦。
于是,贾赦便一副被老实的模样,颓然垂头,遮挡住眼中闪过的小精光。
“你我是父神的眼”,这话他贾赦没脑子,也不可能当着德嘉帝父子俩的面说啊。人那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
而他贾赦没准儿所见的就是妖呢。毕竟这关键词太好猜了。
就在一片沉默中,贾珍傲然挺了挺胸膛,“叔,我知道,一定是叔祖父在召唤你!他经常说的,我们只想享乐就行了,但若是有危难,一定要冲最前头的!当肉垫子也要冲。现在那些邪祟也是个坏蛋,所以叔,你才会做梦,然后才会画符。一定是叔祖父显灵了!”
“珍儿……”贾赦闻言,抬眸看向贾珍,恨不得把人揉怀里使劲抱一抱。虽然有时候很熊,但是在该贴心的时候也真是太特么贴心了!
这逻辑完美€€jpg
非但贾赦,屋内其他人,尤其是德嘉帝在听到贾珍提及叔祖父一词时,联想着现今暴露出的端倪,莫名觉得贾代善显灵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提他们间的君臣朋友情谊,便是贾代善的性子,也容忍不了有魑魅魍魉暗中作祟。
“今日太晚了,明日你们好生祭祀一番,也许也能得到些解释。”德嘉帝带着分温和说完,转眸看向大皇子,语调便有些冰冷起来,“接着说那个蟒蛇精。”不说清楚,他也没回宫休憩的打算。
而且,有些事情,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听着,跟一群人围一起,似乎听故事一般,他的承受能力也不一样。
听到这话,大皇子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不再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再暗搓搓刺一句。对于用性命彰显忠诚的贾代善,大皇子也是心生钦佩的。若非当初有贾代善舍命相救,昔年不提父子情谊,光从太子身份来说,他也会受到万千指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为何“延迟派兵救驾。”
“柏家,”怕两纨绔叔侄,也怕谭礼不清楚关系,大皇子说得的时候,还解释了一番,“柏侧妃的曾祖父,柏家发家的家主柏大虎,奉命驻扎东北。在驻扎的时候,续弦了一女,是当地人。当地大多数都是信奉保家仙,家家户户几乎都请了。于是,柏大虎也是入乡随俗,便请了一“€€蟒”。”
“€€蟒何时开窍何时成灵,这些我也不知,根据柏侧妃的供述,其祖父能够下场科考顺利也有其庇佑的关系,后来它胃口越来越大,不满足一般的祭祀之物。说是什么灵气不足,再不抓紧修炼便要没命了。故而,开始将目标对准了皇家,想借助皇家气运。柏侧妃入宫,也是因为它。”
“那它是因为姨妈当了太子妃,所以那蟒蛇就对她下手?”贾珍瞧着亲爹亲叔离自己老远,仗着他在德嘉帝身边,又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大皇子点点头,似乎在斟酌接下来该怎么说。屋内其他人也在等人开口,便也跟着沉默下来。一时间屋内安静的要命,落针可闻。
贾赦眨眨眼,有些忍受不了这份静谧,自己起身去外唤了一壶暖茶,一杯杯的倒过去。倒倒最后,冲谭礼讨好的笑笑,小心翼翼将茶盏递过去。
谭礼看看落在他身边的贾赦,面无表情的微微转了转视线,默默念着清心咒。
与此同时手捧着热茶,大皇子触碰着温热感,心情倒是好了些。毕竟接下来说的是,有些冷血到恶心。
“柏侧妃第一次反抗了。她也不是故意要划破你娘的血,而是那蟒蛇发觉你娘身上的气运更好窃夺。想要用你娘来蕴养,替身实力,便直接附身在柏侧妃身上作画。但是这画,柏靠着仅存的意识,将其丢在了国清寺。本以为主持能发现,岂料被叶子问捡走了。”
“那蛇呢?”贾敬咬牙切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