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我等光靠着伴生法宝,便足够雄霸洪荒,谁敢小觑我们弟兄?可这样的雄霸,在为兄眼中,并不是真英雄。”
“真正的雄者,当为弱者撑起一片天。”
“弱者?哥,你没说错?”
“洪荒弱者的秩序,我帝俊若是建立成功,那不是跟能证明我们是强者?”
“赦儿,为父戍守边关,那是为了守住国门,只是为了抵御外敌。不是为了所谓的将军头衔。在外吃沙子五六年,身上刀疤七八道,光论权势,还不如你爹我会投胎。”
“……”
耳畔的话语,还有脑海的形象一点点的,似乎能够覆盖重叠起来,贾赦只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他贾赦可以是太平年间的纨绔子弟,华服在身,一手折扇,一手提溜着鸟笼,整日斗鸡走犬,当个人傻钱多,地主家的大少爷。
也可以是与国有难,毫不犹豫就冲过去当人肉炸、药、包。
不,炸、药、包还是死相太惨了些。
他贾赦是有颜值的鬼。
一下子热血稍微与理智交织在一起,贾赦定定心声,人生第一次毛遂自荐,主动请缨:“大师,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与此同时,收到国清寺外消息的洛道长嗤笑了一声,“这些愚民,都不用贫道我出手。不过既然如此,去想办法煽风点火一把,把那龙引出来,看个究竟。”
第107章 赦影帝上
国清寺占地说来挺大的,矗立在半山腰,巍峨的建筑蔓延了两个山头。这还是寺庙主体,不包括山脚下那一片片的田地庄园。但此刻,站在国清寺如今最高的报恩塔上,俯瞰往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群。甚至视线转向山顶,还有些小黑影陆陆续续的往下来袭。
这些迎面而来一股“我要求神拜佛”,“听说有龙,来凑凑热闹”的八卦看客气息。
贾赦静默了一瞬,心叹口气,他此刻万千的思绪都化为一句话€€我想鲁迅。
向来稳成持重的无戒大师凝重无比道来支援的力量:“监寺师叔已经将全寺的佃户们都召集了起来,从后山厨房出入的小道而来。但以此来看,还是防护力太薄弱。禁军侍卫们已经调整了战略,守着寺庙最为核心的区域。可……”
无戒大师自幼长与寺庙之中,看着最先黑压压一片的去向,那恍若蝗虫一般的模样,都不知该露出什么神色才好。苦笑了一声,合十道:“以贫僧所见,最前头的一批即将冲到大雄宝殿外的迎客阁了。”
“也就是我敬哥临走前排兵布阵过,要不然禁军直接往放生池那些地方一走,才出大问题。”贾赦对于国清寺主轴建筑还是挺熟悉的,闻言当即扭头对悄然无息跟随的侍卫吩咐了一句:“引着他们往大雄宝殿去。绝对不能让他们跨入后院一步。”后院现在一群残兵弱将,哪怕是谭礼,在帮助他画了些符€€后,也就守着贾珍养精蓄锐了。
至于“惹”祸得那条龙,怎么也叫不起不说,一摸,全身还滚烫的很。谭礼揣测了一下,除却伤风感冒外这种日常生病外,最为严重的便是魂魄正融合中。这种现象,不用谭礼说,衍悔大师等人从先人遗留下的典籍中也知晓一二。不管如何都要给龙护法的,不然稍有不慎就得出大事。
心中沉甸甸的,贾赦摩挲了一下自己手上戴着温润触感的手串,像是寻到了主心骨。转身下报恩塔,边走,贾赦边转眸看着禁军侍卫之首,“苏统领,必要的时候,你得吩咐下去注意杀鸡儆猴!”
苏统领想也不想应下,“是,侯爷。”
无戒闻言,面色一黑,“贾施主,我佛慈悲,佛门……”
“佛门又如何?放生池都被利用了。佛也有怒目金刚啊!”贾赦气噎,冷眼瞥了眼无戒,又扫过跟随的几个僧侣,狞笑了一声:“你难不成还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让他们在你们坟头欢歌载舞?庆祝他们阴谋得逞,你们已经坟头草高三尺?!”
“阿弥陀佛,贾施主,这事……”
“反正我说话就这样,慈悲也得看时候。人都是从众的且盲目的,有一个坏心眼的站出来闹事,我们总不能让他们用“法不责众”这个词给反劫持了。”
耐着性子说完这话,贾赦干脆扭头,不去看一帮和尚如何思量,带着禁军一行离开报恩塔。绕着偏僻的小路,直去大雄宝殿。路上,苏统领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只信鸽,将信件一阅,神色一喜,边递过去边禀告道:“侯爷,皇上已经派京城节度使马将军抽调直隶一万兵马前来维持秩序。现如今顺天府尹等官吏已经在山下开始劝返百姓了。”
贾赦脚步一僵,随后点点头,扫过信件一眼,沉声:“苏统领,我们还是先按照计行事。我怕这山路,他们都挤不上来。”
“是!”
听到如此毫不犹豫的一声回复,贾赦面色缓缓。理解佛门信仰是一回事,但他完全不会遵守佛门规矩。
若神灵真能够显灵,世上哪里来那么多悲欢离合?
贾赦迈入大雄宝殿而去,昂首看了眼捏花一笑的佛祖。佛祖的金身很大很宝相威严,但他从来不太喜欢。
这尊金身,就贾珍那个败家崽子祸祸放生池的时候,贾家捐的!
他也算看着佛一点一点的“成长”,心底里那点敬畏压根没有。哪怕现如今知晓世上有鬼神玄门,自己还误打误撞的被雷吓过。
而且眼下这佛门重地,萦绕着几千上万只嘎嘎叫着的鸭子,比菜市场还热闹,完全没点佛模样。
毕竟,此地与前来上香的信众,就隔着一道门了。
指挥着的武僧之首,看见贾赦一行前来,忙不得松口气,他们那里见过这等架势。若是匪徒,没准还能摆个十八罗汉阵,可都是手上拿着香火的老百姓,他们完全没辙!
武僧费力的大声开口,声音带着些沙哑:“贾……贾侯爷,这香客越来越多了,这眼见都晌午了,说句粗鄙的,吃喝拉撒都是个问题啊!”
“我知道,你们也别慌,拿着地图跟其他人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小路,诸如村民砍柴踩踏出来的。等会下山的时候要分流,不然发生踩踏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神色冷峻,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武僧莫名的感觉原本慌慌的心安定了下来,毫不犹豫点头应了一句是。
瞧着屋内众人奉命而行,贾赦清清嗓子,又咕咕喝了两杯茶,免得等会自己口渴,捏了捏袖子,深呼吸一口气,紧绷着脸,吩咐道:“开门吧。”
随着缓缓打开的佛门,刹那间有一瞬的静寂,紧接着便是愈发的人声鼎沸,沸反盈天。守候已久的僧人感觉耳朵都有些聋了,听不见声音了。
贾赦瞧着迎客阁那挤成波浪形的人浪,直接厉声冷喝了一句,“放肆!你们这是要上香的架势?”
对于贾赦,不少人还是认识的,有眼尖的当下就认了出来,“这是荣国公后裔,现如今的忠逸侯爷。”
听到这话,众人一传十,十传百,最前头的几排抬眸看过去,只见贾赦锦绣华服,负手而立,端得是一副睥睨的金贵之气。但正因为如此,人群中有声音,渐渐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据说就是贾家率先赶到国清寺的呢。”
“没错啊,昨日那一匹马像一道闪电一样,可快了!”
“这贾家好像很有仙缘啊!忘记了去年冬天那刑场,天打五雷轰!”
“要我说啊,他眼下这幅趾高气扬的,不就是自己想独吞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