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戏精贾赦 第184章

现如今那茫茫大士也就是癞头和尚,在刑场露面妖言惑众又不知死活惦记上谭礼,反被谭礼一击毙命了。

原来这和尚原形是个癞蛤、蟆,因为童年遭遇想当青蛙,有上进心却走了歪路。不过最后有谭礼的超度,还是欢快投胎去了。

自癞头和尚投胎后,他们一直就在等跛足道人出现。

这原著中僧道向来形影不离的,若跛足道人直接找上门,亦或是暗中作祟,他们还能松口气。可现如今风平浪静三个月,便连只听闻他转述过的敬哥每隔两三天都得叮嘱一遍,要他们再三行事小心,宁可出门浩浩荡荡一群人,也别落单。

因为不咬人的狗最凶!就怕暗中憋大招,能忍一年两年十几年的,才是焉坏的。

就像他贾赦,上辈子若是没有被抄家,他会忍到贾史氏走后,再收拾二房。毕竟那时候还天真年少心存念想。可这辈子,一重生,他就忍不了了。憋了二十几年,不发泄出来,还得虚以为蛇,他得把自己活活委屈死。

感受着手串发出的灼热,贾赦深深叹口气,敛了心中偏飞的心绪,睥睨了眼回话的门房,似笑非笑着接着道:“但像本侯这么亲民,连推广都亲力亲为的,怎么会介意呢?”

谭礼很显然也想起了原著的种种,尤其是转眸间看见贾赦那一副虚假的冷笑,心情不由得的略感沉重。眉头微微一簇,谭礼思前想后,弯腰跟贾珍耳语了几句。

“叔,”贾珍大手一挥,侧眸眼里含着得意瞥了眼谭礼,而后昂首向前,叉腰€€瑟:“跟个奴才废话什么?谁叫这什么薛家娶谁不好,可偏偏是王子腾的妹夫呢!本侯可没忘记感谢王子腾的不杀之恩呐!”

想起当日自己差点被茶盏砸脑门,贾珍气鼓着腮帮子,愤愤着:“看在政二叔的份上,爷不动薛家,但哪里知晓你们今日这么不长眼,我们叔侄两都亲自来推广了,还各种叽歪。”

看谁以后还敢说他不是贾家少族长?!

都记得把贾政给摘出来!

机智!

贾珍怀揣着一颗少族长的赤忱之心,一脸悲愤无比的开口:“可现在哪怕贾政来求情也没有用了,本侯爷生气了,就找茬!给我冲!”

说完,贾珍一挥手,禁军杀气腾腾的冲进了大门。

贾赦:“…………”

门房:“…………”

薛府周边若有若无打量的众人:“…………”

的确很有道理啊!

贾王两家有仇。贾家先前两房争夺,王子腾想出头,被贾敬给打出内伤,成为武将圈中的笑柄了。贾赦他们趁着这一回“仙童指点的余荫”铆足了劲收拾旧日仇敌,也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要知道,这两叔侄,自打会走路出门混,开口闭口都是我爹是谁。

被侵扰的富商们觉得自己窥伺了真相,一些边缘的朝臣们也觉得叔侄两的找茬,联想前尘往事,想想叔侄两的名声,是完全正常的事情。没敲个登闻鼓,还借着个推广的名义找茬,没准还是叔侄看在贾王两家的姻亲是长辈定的缘故。

人在家中坐,锅从贾家来的王子腾:“…………”

不管被黑、锅的王子腾作何感想,外界除了些耳聪目明亦或是被德嘉告知贾珍变龙的皇子们,其他所有人都淡然无比的接受了叔侄两的纨绔事,甚至还有些谄、媚的跑去了慕儒书坊,买书!

在知晓买不着《农家子的首辅路》,预定也得排半年后了,当即选择了买贾赦起草的两个大纲,找人写写写。眼下正逢大比,其他人没有,书生管够!反正穷书生要写话本度日,那索性就按着贾侯爷的大纲写,量身订做!还有这两位侯爷推出的什么比赛,各种追加奖品!

浑然不知自己因纨绔之名,让不少人觉得是理所当然,而且还无形之中拉动了写手行业的发展,贾赦此刻长驱直入薛家的大堂,眉头一点点的紧蹙起来,目视前方的红绸,越看眉头簇得越紧,最后渐渐成个“川”。

“本侯记得薛家那谁来着,娶王家大小姐,都一晃眼快十年了吧?”贾赦觉得自己的记忆应该没错,佐证着,“老二家那珠儿都八岁了。”

贾王氏是王家二小姐。当年王大小姐,就原著中的薛姨妈大婚时,贾家什么身份?又兼之世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宴是放在薛家的。收到了请帖后,也就是派了管家来一趟。

故而,他也记不得太清楚到底什么时候成婚的。可不管如何,这薛府能挂上大红绸缎,那料子看样子还是桑蚕绫。这种绫,江南织造出品,色光漂亮,手感柔软。可谓之经典款式了,到现在还非常流行。

能用上此物的,薛家也就只有少东家大婚之时了。

但结婚的东西,放到现在?

这是要干什么?

“回……回侯爷的话,”薛家在京打理的掌柜收到消息,急急忙忙而来,闻言小心翼翼回话:“少东家娶少奶奶业有十二年了,但……但……”

掌柜说起来还有心心疼与焦虑,“可膝下无子。老太太抱孙心切,特意求了大师指点,悬挂昔年喜宴的红绸,有招子之意。”

听到这话,贾赦托腮,在心理默默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他也见过薛蟠那混小子,而且一想起这小子就来气,凭什么他都打死了个人了,还能得“呆霸王”的诨号?而他大老爷就是色、鬼?

不对,想岔了,薛蟠这小子……不提蓉儿,他家琏儿现在还是个奶娃娃。薛蟠得比琏儿小八岁。比宝玉倒是大两岁。

按着他上辈子的记忆,还得六年后出生呢。

想起来,书里的设定,好像贾,王,薛三家子嗣都很艰难。至于史家,史湘云提及姐姐妹妹一起做手工针线活,看起来家里人口多一些。

似乎为了应证那一句“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他贾赦上辈子的记忆里,表哥表妹侄子侄女就挺多,呵呵哒,他很想朝天竖个中指,问问到底是怎么补全红楼世界的!

贾珍瞧着贾赦所有所思的模样,又看看谭礼面无表情,似乎在搜查有无异样,想了想,便自己开口,一脸和善的跟掌柜的聊了起来,“求子啊?这事本侯倒是懂不少,让你们家老太太多赠衣施药,到正规的寺庙,比如国清寺古今观拜一拜就挺灵的。想当年,荣宁两贾好久都没有第三代了,尤其是我曾叔祖父,连二代都没有。要不然,我叔祖父,怎么会有替身张道长呢?这些事情,在京城的人都知晓,你们薛家舔着脸靠个同祖籍金陵的地缘关系,在金陵地界拿着我贾家名号提升自己的身份地位,居然连这都不知道?”

瞧着贾珍说着说着万分愤慨的模样,弯腰的掌柜又腰弯底了一分,擦擦额头的汗珠,结结巴巴道:“侯爷,这……这……”

“本侯不跟你理论这些,那什么蹭我贾家荣耀的事归我爹管。”贾珍眯着眼看了眼跟前的红绸,感觉自己盯久了,那因为时间褪去了些色泽,最外圈的淡红色显得格外的妖冶,一看就不是正经的红绸。

“别搞这些小道,这红绸看着怪诡异的。”贾珍嘟囔了一句,感觉自己眼睛有些干涩不适应。

“你也这么觉得?”贾赦闻言,左右看了一眼,拉着贾珍后退,边道:“别说了,我们还是走吧。人家没准求子求疯了,万一遇上个不理智的,反怪我们头上就不好了。先走为敬!”

“嗯?”贾珍闻言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跟贾赦离开。

两人一走,苏统领看看正经的谭礼,瞧着人也迈步离开,赶紧带队跟上。

目送着气势汹汹而来,又风风火火而走的一行人,掌柜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带着分狐疑,定定看了眼悬挂在大堂正中的红绸。被贾家叔侄两这么一说,他莫名的也觉得有些怪异了,红绸正中的那一朵绸花,就像是花朵一般,最外层已经淡去了颜色,可是最中间的一部分,却是色彩明亮,一如当年。

要知道,当年为了庆祝薛王两家的联姻,他们可是费了好些力气,从江南织造拿到了能够外流,最好的一批布料。虽然依律商贾不能用,但好歹还是有些人情关系,且又是为了大喜,可以通融一二。江南织造出品,哪怕就是下品的绫罗绸缎,也不会褪色。只有那种供宫侍所用的丝麻料子,还是被人穿了又穿,洗了又洗十几年的,才会有些色差。而他们向来是小心翼翼拿着丝绸帕子去擦拭落在红绸上的灰尘,连下水都没有下水过。

掌柜心中暗惊,打算回去修书一封给东家,说说心中的困惑。

就在人走之后不久,被议论的红绸像是有灵性一般,中间的花朵微微一动。在眼光下,肉眼可见一股红色的灰尘,随风一闪,朝东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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