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趔趔趄趄站稳脚步,甩开贾珍的爪子,往里走,岂料没两步,就被贾赦给拦下来,望着人少见凝重的面色,不由定定的看了眼谭礼手上一块黑兮兮跟蜜蜂€€似乎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
“鸦、片,”贾赦咬牙,“警幻直接整块给子宁塞进去了。”虽然现在技术比不现代,不纯,可是警幻利用邪术是瞬间就让其融入血液之中。
“阿、芙、蓉。”谭礼声音带着丝虚弱,开口。
听到这个词,不光大皇子,便是贾珍都明白是何物了。
“就是暹罗、爪哇那边上贡的乌香?不是说治病用的。”贾珍依旧捏了捏鼻子,眼睛透着好奇打量着,“我记得可牢呢,祖父唯一打过我的一次。”
他祖父带他去城北大营玩……忆苦思甜,他乱窜到了军医营帐,感觉这甜甜的,就想尝一口,结果太烫了,就打翻整锅药。
他也被揍到屁股开花了。
这事后续就是姨夫把他的份例给军营了。
大皇子闻言,也跟着点点头,“是有这事。这乌香不是用做药引,还有制香之类的?孤……咳咳,本王先前也有些份例,就借珍儿那事,借花献佛了。”
他又不缺熏香之类的,自想用作药用。本来还没机会呢,结果他这大妻侄就给他创造了个机会。不说贾家,就是伤残的兵员们哪一个不因此感念他一二?
这贾珍对他来说,就跟锦鲤一样!
不过……
大皇子敛下对往事的感叹,眯着眼扫了眼贾赦和谭礼肃杀的神色,带着分不解开口:“这……”
“这东西积年累月的吸食能够上瘾,相当于慢性的毒、药。”作为一个爱刷微博的,贾赦对于毒、品那也是了解颇深。
鸦片战争他没有经历,没太多感受身受。可是每一次朝阳群众立功,那些吸毒的被爆出来之后,都会有关于缉毒军警的文章流传。对此,他特能感同身受。他也是个军二代,留守儿童,他爹守住国门,跟那些缉毒军警也没啥不一样的。
“有关此物之毒,到时候在慢慢详解。现如今麻烦拿一张纸来……”谭礼也知晓阿芙蓉代代相传,一开始是为药,故而一时间根深蒂固的观念更改起来,还需要些时间。所以也就说起来了眼下的重点。
“子宁刚才清醒过一会儿,跟我说了两句话,他是感受到危机,用自己来设得圈套。”说到这话,谭礼长叹了一句,“勾股定理有云……”
“等等,谭老板勾股定理?”本还沉浸在悲戚氛围中,只觉得自己心扎疼的贾赦闻言,楞了楞,“能不能不要省略些过程。”
“具体的过程要等他清醒过来才知晓,不过他说道勾股两个字,我忽然间有了些思绪。贾赦,你想想,你感受到的监视目光是从何来,非法圣人动手,哪怕帝王,使用术法都是有时限的。你们有没有玩过拿着镜子反射阳光照射?我觉得子宁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可以利用这个算出警幻所居的范围,亦或是施法之地。”
说完这话,谭礼看着递过茶盏来的贾赦,瞧着人眼里闪烁的光芒,颇为有些愣怔。
贾赦见人不理解,压低了声音,凑在谭礼耳畔,“子宁怎么知道勾股啊?我虽然不太爱数学,但我记得这好像是你们初中的知识吧?”
谭礼慢慢喝茶,揉揉贾赦的脑袋,“《九章算术》,优秀的传统文化,请继承一下。”
贾赦:“…………”
第180章 贾赦得钟
除《九章算术》外,还有《周髀算经》、《海岛算经》、《张丘建算经》、《夏侯阳算经》、《五经算术》、《缉古算经》、《缀术》、《五曹算经》、《孙子算经》,此十本称为算经十书,是汉唐一千多年间形成发展的十部著名数学著作,分子、分母、开平方、开立方、正、负、方程等等概念都已提出。标志了古代数学的巅峰,在隋唐时期,还是国子监算学科的官方教科书。
然,此十本逐渐失传,唯《九章算术》在宋朝时刊印颇多,历经风风雨雨,才堪堪全本保存下来。
“只不过……”故意拉长了音调,贾赦看了眼给他和贾珍这个学渣详细解释的谭礼,抬手给人倒茶示意润润嗓子,自己却是眸光滴溜溜的看了眼大皇子,缓缓开口,“只不过现在科举不考,所以天下学子基本上就不重视,觉得会加加减减,打打算盘就够了。像我这样的,连四书五经都没翻全的,压根就不晓得还有这书。可是这些优秀的文化,为什么不继承发展呢?”
迎着贾赦那黑梭梭质问的眼神,大皇子揉头:“这非一朝一夕的事,能不能先关注眼下重点?”
话虽然如此,大皇子心思还是忍不住转了一转。
严大人在一旁点头附和,“虽儒家典籍为正统,其他算杂学,可也依旧有人学的。诸如验尸之道,那宋慈《洗冤录》便是我三司官吏必读典籍。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像子宁,这孩子虽然连杀鸡都不会,但是他就善于从案发现场的证物着手调查。不然哪里会年纪轻轻就坐稳少卿之位?”
“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我也算看着他长大的。”贾赦一听人提及蒋子宁,也顾不得数学问题了,默默坐下,长长叹口气。
谭礼拍拍贾赦肩膀,然后边提笔边跟众人解释了数学和光学。
作为一个社会主义红旗下考试灌溉大的妖,基本的数学物理知识还是信手捏来的。
当然他现在还有心思给人做科普,一来是不想错过自己那灵光一闪的点子,二来在蒋子宁未醒这段时间,作为伤员也没其他的事情能够干的。三来,他的休养恢复之道也有些捷径可以走。除却自然的康复外,他还能因香火信仰康复。
他的香火那就是使劲的夸他!
小叶紫檀一出,谁不顶礼膜拜?
屋内众人:“…………”
贾赦默默掏出本子,想要做笔记,但发现自己无从下手,他只听得懂几个字,诸如平行光,折射率,其他的只能默默在一旁控制不住画个小鸟€€数学不好的孩子,上辈子果然是折翼的小鸟!
贾珍吓得都变出了龙形,默默点了点自己的四个爪子。他花钱从来不用找零,所以可以不用学吧?
听不懂哇!
严大人原本锐利的双眸渐渐也有些茫然起来。他……他数学还听得懂几句,去算这个范围面积,但再加一个光学?这事好像比玄学比有条活生生的龙还让他这个老骨头难以理解。哪怕例子举得简单,点燃蜡烛,能够照亮多少面积。
“其实道理也一样的,就像砍头的时候,用多少牛的力气,这头颅落下,血溅出去多少距离。”谭礼道:“这些生活经验中多少用蕴含点数学物理基本点。所以我的家乡有一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大皇子看了眼密密麻麻的写满的一张纸,似懂非懂点点头,“化学是何物?”
“诸如早年方士炼丹,提炼出火、药。这过程就是化学。”谭礼捡了耳熟能详的例子。
“那谭先生冒昧问一句,你家乡的规矩呢?总不可能就靠着这些能够让人井然有序?”大皇子思想片刻,最后还是决定问出心理的困惑来。
谭礼也不介意实话实说,反正穿越这种密事,贾赦早就把自己曝光的一干二净了,毕竟当着满朝文武,在乾清宫用社会主义怼人的,还敢舔着脸强行用“赦会主义”解释的,小说都不敢这么雷。
贾赦默默挠挠头。
贾珍继续抠爪子。他龙爪子全算上了,反正好好学习,都要花费十几年的光阴。无法对比是现在苦,还是他谭叔口中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博士生的学习之道苦。
“若是按着主流成材时间来算,似乎两者也差不多,都是三十来岁能够成材。”终于听闻自己有些懂的话语,严大人眸光恢复了些厉色,“而且按着谭先生你所言,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分流培养,等在历经五年的高级教育,那就等于一招进大理寺,立马就能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