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贾赦抬手一挥,看着飘出来的两魂魄,又忍不住絮叨:“其实我还挺欢迎冥府一日游的,但是我冥府还没建好,现在就光秃秃的,不好看,我说……”
苏云修下意识的跟紧了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抬腿走了两步,发现走不了,就飘着,嘴角抽抽,“真……真不是假的?”
“如假包换。”贾赦说完,左右转了一圈,指着不远处那亮着幽幽绿光的地方,道:“那就是密室了。”
密室里传来凄厉至极的喊叫声。
没一会儿听风侍卫飘了出来,手里恭敬的奉上两片叶子,禀道:“贾大人,这一次也是情况危急,谭先生说让王爷和苏小将配上他的叶子,免得阴气入体。”
贾赦心疼,“老谭的叶子,你们真拿好啊,价值千金呢。”
说话间,贾赦把叶子给两人递过去,让侍卫介绍起来进展。
侍卫语调都尖锐了起来,“圣女虽然没有招,但抓到的几个手下都招得了。弟兄们的尸体,是他们们挖出来,然后在按着所谓的仙人秘法焚烧炼化。至于这个仙人,按着谭先生推测应该是警幻。”
“之前那舞弊案也有他们的参与,贾大人,有个叫丽娘的女的还吐露了一件事,说是林如海无意之中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有派女的潜伏进林家后院,怀上了准备要陷害令妹。”
人间的刑罚都有人扛不住,更别提鬼的刑罚的。就有人招了,而且见他们的身份,还率先吐露了些与贾家有关的事情。
“林如海咋那么抢手呢?警幻对付,那个老橘皮圣女也对付。”贾赦拧了拧眉头。自打警幻被炸成粉后,虽然他没有亲自动身,但是被警幻选定的金钗之家,都在城隍的破阵之下,开始气运复原,甚至都还有些赔偿在。
比如林家,大胖小子已经呱呱落地一个,他前些日子接到来信,贾敏也怀上了(肯定不是林黛玉那一胎。时间线都还对不上呢。)
这哪怕姨娘再陷害,林如海眼瞎了不成?
连霍家都知晓贾珍得宠呢。
贾珍得宠,意味着贾家得宠。
林如海为孩子,为世俗权势,都不会得罪贾敏啊。
夫妻离心?
“那这密室呢?什么时候修建的?”南安郡王听着,见贾赦思绪飘远了,忍不住插、嘴问一句,“军营的选址可是慎之又慎的。可看着规模,不可能偷偷摸摸造起来没有动静。”
这才是真正打脸了,他霍石头的老脸都被擅肿了。
“这是百年前前朝那末帝造起来,就为炼化阴兵对付来敌。”听风侍卫说起来,牙齿都咯咯作响。这样子狗屁的王朝,拿百姓当畜生来使唤的,居然还有人要复辟。
“当年选址的时候,那风水师更换了图纸。而且又临近河岸,大潮大浪来袭,斥候也未能探测出来。”
“经一事长一智。”贾赦拍拍侍卫的肩膀,“我们不跟反派比奇葩,但是我们要比反派会总结反思。”
听风侍卫点点头,南安郡王狠狠深呼吸几口气,憋住心里的怒火,随着侍卫往里走。真正的十八层地狱他只听闻过,但是现如今所见,好像刑罚有些不太跟传说中的一样。
瞧着南安郡王祖孙俩傻愣的,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贾赦颇为不好意思,“别看我们这公司小,一切都还在建设当中,马上就会幡然一新,真的。”
“不是,这什么刑罚?”
“雷击啊。”贾赦道:“天打雷劈不是很常见吗?就升华再结合了一下,这个叫电击。”
“那个叫烤箱,跟油锅一个道理,高温烘焙,说起来我还挺想吃蜜汁烤全鸡了。”
南安郡王和苏云修:“…………”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主审讯室里,贾赦大老远的就听得不可能的怒吼,声音之沙哑,语调跟现如今的氛围还挺配。
谭礼见到贾赦一行,站了身来迎接,系统介绍了相关的情况。
圣女是前朝末帝的嫡女,以此自豪。觉得是大周太、祖爷一行让其家破国亡,故而嫉恨在心。除却打天下的一批人外,她还嫉恨着那些投诚的大臣,觉得他们是二姓家奴。
她逃出宫廷之时,带了些器物,而且大周刚开国的时候也斩杀过一批人,家眷流放的。故而,她就带人潜伏在流放之地,开始收人。
等基本人手足够后,且基本是女子后,就开始“投资”,进京赶考的书生,有些实力的小将,都是他们下手的目标,不为正房不为小妾的,但求有一个血脉留下来。
这些血脉就是他们威胁亦或是抢夺钱财,或者毁掉一个家族的重要来源,毕竟这是讲究诛九族的年代。
就这样又蛰伏了三十几年,等德嘉帝老了,子嗣都开始长大了,就开始往各皇子,甚至往德嘉帝后宫派人。
当然,这些年中也有过挫折,诸如在京城的暗寮就被查封过,几次栽赃陷害,虽然有成功,但很快就被澄清了。
圣女就想起自己幼年听闻过的,开始在阴兵上动了心思。就在其一次次失败的时候,她收到了京城各种异象的消息,愈发嫉恨与怒火。
这一股嫉恨,为她引来了一个女巫。
“女巫?”
“确切说,茜香国护法国师。”谭礼面色凝重,“这与国师的密谋,其他人不知晓,这圣女也不开口了,秦可卿刺激都没用。”
说着,看贾赦往秦可卿身上扫,谭礼又说了一番宠妃之事,“警幻大概是拿秦可卿来吸食龙气修炼。这罪孽也就归咎到秦可卿的身上了。这事,刚才去查了那些鬼兵,恰好有前朝末年的,这有十三个还记得这事,将他们炼化的时候有秦可卿的脸出现过。”
“那些兵刃,跟他们有没有关系?”南安郡王和苏云修问道。前朝百年前的破事慢慢说,眼下最为要紧的是这件事。
“据说是国师在里面加了秘药。当然那个被灭口的,主管兵刃一事的兵部侍郎就是他们的人。至于毒害郡王您,嫁祸皇上……”谭礼看了眼南安郡王,道:“是打算用您的曾女婿,在您的酒里下毒。您喝的烧刀子基本都是贡酒,每年都会有一批下来赐您。而且现如今您关了榷场,也是个理由。当然,对外他们会造成被气死的自然现象,等您世子道来了,在一步步引着他调查。”
“岂有此理!”南安郡王说完,指着苏云修开口,“那也不可能啊,老大再蠢,女婿在这,怎么可能相信老三他们这一房的?”
苏云修倒是懂谭礼没说的那意思了,也给他弄一个死亡。到时候可不得恨着皇帝?
非但霍家,便是他们苏家,若是按着那些被刻意的证据调查,恐怕都会觉得是皇帝开始对武将下手了。毕竟,武将,尤其是他们开国这一批,富贵太久了。也该换一批了。
瞧着苏云修拉拉南安郡王袖子给人使眼色,谭礼沉默的看了眼贾赦,“冷静,徐家还有血脉留下来,是他们精心策划,是徐家三房的一个外室私生子。被洗脑的,据说恨极了贾珍。”
贾赦一蹦三尺高,“我、操!”
“那茜香使臣都入京贺寿了啊。”苏云修急道:“这事才是关键啊,万寿节是五月三日,现如今就十天时间,八百里加急也来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