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想着,原本还有些姣好的脸都扭曲了,“通知下去,这一次一定要成功。那些中原人,包括那唐太宗,不都是有绯闻,爱上自家父亲的后宫,如此才有玄武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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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风尘仆仆从皇陵赶回京城,一进安王府,安王妃,即前太子妃,贾珍的姨母,徐氏便是率众来迎接了,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人伺候大皇子沐浴更衣。
大皇子整个人都摊在木桶内,感受着温水驱除着疲劳,享受着身后那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按摩,觉得自己浑身都泛着一抹舒、爽。
沐浴过后,大皇子看了眼最近颇为受宠的一个爱妾往他身上套的衣服,眼里闪着些困惑,“这衣服,新的?”
一摸料子,就没上过身的。他等会要入宫面圣,皇陵被烧了,他穿新的,那简直是去找死啊。
徐氏和柏氏不会小恋爱谈着,现在连这最基本礼仪给忘了?
“回王爷的话,”一声带着黄鹂鸣叫的悦耳之音便缓缓传来,“这是川蜀上贡来的云锦织造的。皇上吩咐诸皇子都一人一套,制作新意。据说是……是……”
“吞吞吐吐的,你想说什么?”安王不耐的挥开往自己身上靠的手,径直去找自家王妃。按着贾赦的话来说,他们还没拆伙呢?!
这重大事故!
徐氏看着大皇子随意披着外襟就这么走进来了,眉头微微一簇,看了眼身后期期艾艾跟着的蔡美人,从跟着的宫女手中拿过腰带,边帮人整理衣冠边柔声的开口:“王爷,蔡妹妹打……”
“本王都烦着呢,你也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们都下去。”对屋内的仆从吩咐了一句,大皇子揉揉额头,接过徐氏递过的茶,抿了一口,开门见山直问:“珍儿这熊孩子又闹什么幺蛾子了不成?听蔡美人的意思,这衣服他让父皇赐的?”
“是啊,王爷不觉得这个款式,您穿着都年轻了不少?”徐氏笑着,打量了一眼大皇子,肯定着:“特合身。珍儿说了皇家每一代都用不同颜色、区分开来,到时候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说着,徐氏嘴角一僵,“这妹妹怎么让您穿了这套?这可是新衣服,总导演强调了好几遍,得万寿节穿。臣妾倒是说过一句让她给您试一试适不适合,好修改一二。许是太兴奋,拿错了。她呀,说是……”
“兴奋什么?本王看她这是心野了。”大皇子面无表情,幽幽的盯了一眼徐氏,“本王其他不多说,你给我管好后院这一亩三分地,还有不管人后怎么样,在人前,你别在弟妹面前给我丢脸,说漏了口风,知道吗?老二还秀恩爱的,不能输。”
安王妃闻言,面色一红,蹲身行礼,“是,臣妾懂的。”
“就你这样,柏氏……”大皇子话还没说,就听得门外的禀告声,翻了个白眼,“本王不想见到她,去解决。”
说完,瞧着施施然起身行走的徐氏,大皇子摩挲着茶沿,他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无法接受。他父皇给他选的,高位的妃子都是端庄大气的。徐氏倒是挺符合这性子,温柔娴淑又不失当家主母的坚毅之情,但是柏氏自打说开后,这女的,丫的就能给他表演个抓、奸。
跟狗鼻子一样不算,还能徒手碎桌面。
神经病!
这么个……个英气硬气的,竟然还是那啥。
毕竟人生头一次戴绿帽子,当“王、八”,他也是研究过的,这柏氏竟然是下面那个,徐氏反倒是上方的。两人用话本的话术来说,那就是白斩鸡小书生跟武林女魔头。
正腹诽呢,大皇子就发现女魔头气势汹汹的而来,发现自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牛什么呢?
一物降一物,懂不?
他依旧牢牢占据这个家的食物链顶峰。
端起茶盏,美滋滋的看着人在徐氏眼神的碾压下,乖乖行礼,柔柔的问安,跟没彻底说开前那样,温柔。
“启禀王爷,妾身前来是有要事禀告。最近许是春天走了,夏日来了连虫子也多了些。某位妹妹啊,用后院的小花小草给您编了个帽子,绿油油的可好看了。”
“噗!”
“王爷,您莫气坏了身子。”徐氏掏出手绢给大皇子擦拭,眼神带着些无奈看了眼柏氏,“妹妹,这不是都还未查证的,你怎么就跟爷说了。”
“等查证了,没准娃都有了呢。”柏氏振振有词,“而且那般隐秘的,若不是这虫鸣忽然多了起来,我都还未察觉。”
大皇子死死按着自己额头凸起的青筋,“跟你们说件事,前朝余孽死灰复燃,徐氏,把安王府所有人都查一遍,尤其是老大身边的丫鬟嬷嬷,知道吗?”
徐氏闻言整个人面色都变了,带着肃穆行礼,“是,臣妾领命。”
“柏氏,一有不对,立马斩草除根,除恶必尽。万寿节,你贴身护着昭华。哪怕在宫里,你也给我动手。”
“昭华出了事,你们自己自尽吧。”
第209章 万寿节中
看着说着便起身离开的大皇子,非但徐氏,便是柏氏也敛居行礼,发自肺腑的道出了遵命一词。
不过当看着虽然怒气冲冲离开,却还是很贴心的关上了房门,徐氏深深叹口气,眼圈带着些红,“是我对不起爷。”
昭华郡主,她的第一个孩子,当初众人期盼了许久“皇长孙”是阴阳人。
是太子跪在德嘉帝面前整整一夜,才换来孩子生存的机会,也让她,让徐氏一家得以存活。毕竟,当时他们在宫里,任何的风吹草动,更别提这般大事了,又岂能瞒得过父皇。
后来,他们暗中查阅了所有典籍,也唯有佛教的故乡天竺,堪堪流传些有利的传奇神话€€双、性人是神的化身。造、物主都是阴阳雌雄同体的。可这样的来历,在皇室里却又太诛心了。
“姐姐……”
“我没事。”
一字一顿缓缓说完这三个字,徐氏已敛住了先前那带着伤痛的面色,嘴角泛着一抹笑意,恍若三月春风吹拂大地,带着些柔和:“本宫倒是要看看谁敢在安王府撒野,谁敢坏了爷的事。”
且不提徐氏带着人开始悄无声息的查探,另一边大皇子回了自己书房换了套衣裳,打算进宫面圣。
住宫外就这点不好,得进宫。
“王爷,属下有事要禀。”
“嗯,”看见前来的是自己的心腹,现如今的王府长吏柳君,大皇子带着些谦和,挥挥手示意仆从下去,和善问了一句,“柳先生怎么了,如此忧心忡忡的?”
柳君视线飞快的在大皇子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在人腰间佩戴的香囊上扫了一眼,眼眸闪了闪,开始带着些无奈说起了自己前来的要紧事:“这些日子,忠兴侯爷又带着公子出去看什么戏曲,莫说万一左了性情这话的话语,便是那贾家铁槛寺走水,便是显得有些不合乎礼了。”
“珍儿就那么个性子,他现在可封了个总导演,小半年都在为万寿节忙呢。”大皇子笑着,“哪怕有再难的非议,可到底是天地君亲师,他为自己职责负责可有错?走水之事,不由顺天府负责?这在其位谋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