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阿清相处的时候,为什么没发现会这么容易显得尴尬,是因为天藏每次都在吗,那家伙其实是擅长活跃话题的角色吗??卡卡西用力思考着。
就在他觉得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来挽救这个基本上已经没救了的话题的时候,清彦突然开口,模仿着他那种有点调侃的语气:“本来,是完全没考虑这个方面的€€€€或者说因为精力根本就没往这个方向投注过,所以就算你问起来,我也没有相关的计划。”
“……但是夹在我自己去努力成为火影和改变这个世界中间的选项,大概还是有的。”
清彦理所当然地说道:“卡卡西你去当火影然后‘总而言之想想办法解决这种麻烦事’吧!”
……?!
病床上的家伙顿时露出了“怎么又把锅锤在我头上了”的表情。
……而且“总而言之想想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啊!这种说法简直要媲美于在战争时代对四代目说“快用你无敌的飞雷神想想办法”了€€€€他的老师不止一次私下里抱怨来着,“飞雷神又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用的!有的时候当然还要用到我的螺旋闪光超轮舞吼三式……”
后面的内容已经不记得了,他老师的忍术名字起得出了名的吊诡,有的忍术一口气未必都能念完,声音未尽人先至,一度在战场上传为佳话€€€€只不过不知道是名字太长还是人的动作太快,兴许兼而有之。
“因为仔细想想,卡卡西你‘稍微努力一下’比我要容易的多吧?”
某个自说自话的家伙甚至还接着这个思路继续想了下去:“等你当了火影之后,这种麻烦的工作就都有人接盘了,考虑通商贸易和开拓新的产业其实还蛮伤脑筋的,我不想努力了。”
卡卡西:“…………”
听起来这问题很大!
他决定打蛇缠棍上地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那你都把工作甩给我了你做什么啊?继续在暗部吗?”
“当然是辞职了!”
清彦毫不犹豫地说道:“然后回家盘个不大不小的店面,继续卖仙贝和一些我自己喜欢吃的点心,说真的,我在过去的这几年里走访了不少世界,见识过好几种点心的做法……”
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卡卡西想,但是这听上去又真的很诱人,估计就是鹿丸想过的那种生活没错了。
七年的时间或许在他的身上造成了翻天覆地地变化,但是又好像始终如一。卡卡西顿时想到一开始大家都在暗部见面的时候,一大群死气沉沉的人里面就这家伙最醒目,虽说没有带土和鸣人那样“不像个忍者”,但偶尔得闲的时候,清彦就会念叨着等战争结束了,说不定他就可以去接下家里的仙贝店,保证能成为和一乐拉面一样出名的当地名物。
“……说起来把拉面当做名物也太寒碜了吧。”
当初听到这里天藏忍不住吐槽:“好歹举点更出名的例子。”
“那你能想到别的吗?”
清彦问道。
“……不能。”
其实那个瞬间天藏的脑子里滚过了“甘栗甘”、“酒酒屋”和一系列常去店铺,但他很悲伤地发现这些“当地名产”和一乐拉面也没多大区别。
*
他睡了一个晚上,外加一个白天,此时此刻窗外正夕辉弥散。
是吃晚饭的好时候。
“特地麻烦你们所有人过来跑了一趟,今天就由我来请客好了。”
睡了一天之后,总算勉强恢复了一些精力,即便太阳穴仍旧有着隐隐约约的跳痛,但总归已经不影响正常行动。
“€€€€也不知道工匠之里到底有什么特产,不管怎么说,尽情的点一些你想吃的东西就好。”
那些原本已经转移到防御工事里的匠之国国民如今正在逐步转移回原本的家里,街道上虽然仍旧有些人烟稀少,但该开的店铺都已经陆续续地开了张。
两名下忍表情里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卡卡西不是他们自己的带班上忍,被请客总让人感觉有点受宠若惊,而负责掏钱的那个则显得理所当然,率领所有人大踏步地走进当地看上去店面最宽阔的那一家。
€€€€又面不改色地刷刷翻过菜单,一串流畅的“报菜名”,将菜单上有名有姓的招牌菜全部都点了一遍。
宁次和志乃顿时联想到了为了请丁次吃烤肉而囊中羞涩的阿斯玛,陷入沉默。
刚刚这些吃掉了一个b级任务吧……
显然。和阿斯玛不同,卡卡西并不是很缺钱。
作为上忍的任务酬金很可观,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家伙不太花钱€€€€几年如一日住在没什么特色的家里,兴趣爱好当中只有阅读这一项,日常开支里占比最大的一份是狗粮,生活状态循规蹈矩到近乎刻板,除了必要的修炼和任务,每一日都像是前一天的复刻。
或许暗部成员“斯凯亚”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但很显然……这个额外的身份,斯凯亚也领工资。
“难得解决了这一系列的问题,是值得庆祝的一天嘛。”
他举起杯子,率先给自己倒了一点点清酒。下忍们当然没有喝酒的资格,清彦也不打算在这种地方让他们开个坏头,因此只是各自埋头吃下酒菜。
“接下来,阿清你也会忙于各种各样的事情吧?”
无色透明的液体在白瓷杯当中来回晃荡,酒精耐性训练、简易毒抗性训练、基础的野外生存知识培训和和各种各样的繁琐复杂的内容,暗部的训练可以说是包罗万象,就像是从部队里退伍的老兵也仍旧带着些军人习气一样,暗部所带给他的,当然也不只是一身换下来搁在家里没机会再穿的制服。
€€€€其实卡卡西自己在饮食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偏好,但考虑到清彦那一本丸虎视眈眈的刀剑,还有从小到大所裹挟的、和忍者的生活格格不入的习惯,他就总会下意识地觉得“和那家伙一起吃饭的话,就一定要更加规矩一些”。
“尽己所能,顺其自然吧。”
清彦给出了一个穆棱两可的答案:“虽然有个粗略的计划,但仔细想想执行起来的阻力也是挺大的。”
比起他所经历过的大多数世界,这片出身的故土都显得太过险恶了€€€€以至于在当上审神者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理解“这份工作到底有什么危险的”。
和那些使用弓箭或符篆的审神者不同,大多数时候他都真刀真枪的冲在队伍的第一线€€€€时之政府所分配给他的也确实尽是些危险的地方,一度让自己本丸里的刀剑都觉得很不公平,怨声载道。
“我们倒没什么……但是让主君大人您亲自涉险,甚至还反复多次地游走在危险的世界里,实在是太过分了!”
曾经也有人发出过如是抗议。
“€€€€无妨,如果这样能够更加高效率地赚取功勋的话,我也能够快些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里。”
清彦一边给自己身上缠绷带,一边随口解释道。刀剑们身上的伤口可以藉由灵力和手入室来进行快速的修复,但人类身上的创伤却不能€€€€清彦自己也不会医疗忍术,只能靠时间和药物来干熬过去,导致整个本丸上上下下都比他自己要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