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怂且蠢。
再一想先帝也有他们的血脉,就觉得这件事很清晰了。
左贤王本就在来的路上,贾赦于第二日的深夜,在理国公的书房里见到了这位“木爷”,鉴于他的好色属性,贾赦没有让明夙出面。
“江小公子好手段,竟把我也骗得团团转。”左贤王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只是一双眼照旧盯着他不放,短短时日不见,这小东西瞧着愈发勾人了。
权势有时候也是最好的催.情剂,比起富商家的公子,自然是少年爵高的荣国公世子让人更能血脉喷张。
想到这样的人被自己压在身上,左贤王不需要任何别的刺激就已经起了生.理反应。
贾赦端着一盏茶并不喝,只是拿着杯盖完,轻哂道,“破绽处处都是,左贤王自己想要信,我也没有办法。这次见你,是想和你谈一谈重开边境贸易的事,旁的地方不开,只开雁门关一处。”
“天.朝素来视我们为大敌,肯和我们做生意?再一个,这件事你能做主么?听说天.朝皇帝不理政事,实际做主的是保龄侯。”左贤王虽喝不惯茶叶,也捧着茶杯装X,瞧着不伦不类。
保龄侯身上的锅已经多得和颜美人差不多了,反正祸乱朝纲欺负幼帝,都是他们两个干的。
“我如果不能做主,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贾赦道,“铁器、盐不开,其余可以。”
“粮食布匹也可以?”
“可以。我们陛下胸怀天下,视鞑靼人也为自己的子民,自然不会希望他们挨饿受冻。”贾赦说话间把鞑靼也纳入了明夙的管辖范围,且脸皮厚得好似完全理所当
然,“眼看冬天就要来了,左贤王早做决定才是。”
左贤王不是毛头小伙子了,身边的侍从气愤填膺,他却不会,听得贾赦这样说立马打蛇上棍,“既然是自己人,又为什么要有限制?我们也需要铁器和盐过活啊。”
贾赦一笑,“我们也需要马匹,可我并没有同你开这样的口,左贤王,限制之下方有最大的自由。与其到时候闹起来,坏事变好事,不如先把条条框框一并讲清楚,也好保全双方的情分。”
左贤王是个很难缠的人,尤其他还是个贾赦痴汉,听罢之后,探手去握贾赦捧着茶盏的手,“以你我的情分,我自是无所不应。”
贾赦手下一偏,滚烫的茶水泼了左贤王满手,他自己膝盖上盖着块一斗珠的羔羊皮毯子,却是无碍的。
他穿得单薄,陆八赶紧把打湿的毯子换下来,把明夙的狐裘给他罩上了,“在外头不方便,世子先拿主子的外衣披着。”
陆壹和江子瑜走的时候,把贾赦的衣服全带走了,理国公府又没有什么好东西,皇帝陛下慷慨地把自己带的都给了贾赦。
明夙不喜欢用香,衣服上干干净净的什么味道也没有,贾赦摸一摸毛茸茸的狐裘,笑得极其温和,“他睡了?”
不过一个笑,三个字,左贤王已觉得这位“主子”和贾赦关系不一般,一时间很是嫉恨,甩一甩被烫得通红的手,冷冷道,“世子就是这样对待要和你做生意的客人?”
“一时失手罢了,我给左贤王道歉,小八,去外头取冷水来给左贤王敷一敷。”贾赦虽然不怕冷,但还是笼紧了狐裘,“左贤王如果不愿意和我做生意,可能你们的小可汗会愿意。”
左贤王是老可汗的女婿,新一任的可汗年纪尚轻,和左贤王的妻子也并非同父同母,双方一直处于胶着的权利斗争中。
“天.朝有个词叫众望所归,相信你能明白,就算是你和塞尔达做交易,支持他的人不会太多,到时候的边贸不过是一句空谈罢了。”左贤王感觉到了威胁,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贾赦对于鞑靼形势的了解,可能远比他想的还要深。
“如果众望所归,当时上位的就不会是你们可汗了。”贾赦一摊手,“回去好生想一想我的话,你不会以为理国公真的能开了雁门关放你进去烧伤抢夺?我天.朝的军队不是你们能比拟的,到那时候,你只能和丧家之犬一般逃回草原,然后失去最后的助力。”
左贤王听见丧家之犬四字,脸部都扭曲了,沉声道,“还请世子注意些说话。”
贾赦一抬手,这间花厅四周便出现了许多影影绰绰的弓箭手,他还是笑眯眯的,“我为什么要注意些说话?丧家之犬戳痛你了吧?你忍辱负重,娶了仇人之女为妻,还要奉他和他的儿子为可汗,这感觉怎么样?”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世子是预备破坏规矩了?”
“不,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贾赦示意埋伏的众人都退下,看着左贤王警告道,“机会我给过你了,要不要,在你一念之间。”
他纵然威胁人,仍旧带三分笑意,那种骄纵自信混合着稚气明丽的容颜,仍旧让人挪不开眼。
左贤王却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不是他可以肖想的了。
至少现在不行。
和还在争权的自己相比,少年已经是上位者了。
他缓缓起身,行了个鞑靼人的礼节,“我答应你。”
“很好,很快会有人来和你商谈边贸通商详细,什么能卖,什么不能卖,都会列清楚。”贾赦说了这会子话,也有些乏了,“好了,左贤王自去吧,我也要歇息了。”
左贤王出去的时候,见着草丛里有两道黑影窜过,只当是野猫,贾赦却眼前一亮。
他回房的时候,果然看到两只青色的小狮子正蜷在明夙脚底下打闹了,见了他十分高兴就冲上来,“嗷嗷嗷!(大哥好!)”
明夙已经听不懂他们说的话,贾赦却已经摆脱天道的法则,毫无障碍,一手拎一只,搁在膝上揉搓了半天,“正好有事要你们做。”
现在的商人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信息不对等以及长途运输在赚钱,譬如江南的锦缎,运到京城之后就是卖得贵,产地是便宜,可寻常人谁能这样长途跋涉一个月甚至是几个月就为了买块锦缎,路费成本、时间成本不言而喻。
雁门关乃至山西棉花贵,是因为山西重粮,棉花等物多是从江南运来,譬如松江府便有衣被天下之称,可见其纺织的繁盛。
然而贾赦却是拥有外挂的,松江再远,大小吼一个晚上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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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明夙见贾赦眼力的兴奋都要溢出来了,恨不能自己变个貔貅去扛货,泼冷水道,“只有货出来,没有看到货进城,你预备怎么圆谎?”
不管是大批的货物涌入市场还是被人收购,必定会有人注目,到时候看着傻东西怎么掩饰,总不好说是那些个棉花先动的手,自己晚上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