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一眼试验台中央的第二块意志碎片:“还有那些意志碎片。”
唐尼沉默了片刻:“九头蛇。”他看向博士, “红骷髅他们的目的是通过意志碎片里庞大的能量嫁接连通主宇宙的罗森桥,而且很可能联合了外星势力。如果这种做法会违反原本宇宙之间的运行规则, 那么发生秩序上的混乱也不是不可能。”
“这跟我们之前的目的并不冲突。”没有掺杂大量专业名词的谈论里,美国队长难得能插进去一句话, “我们只能尽快找到九头蛇的其他分部然后拿回那些碎片。”
唐尼:“我一直在尝试通过这些碎片的特殊波频确定九头蛇其他分部的位置, 现在有了第二块碎片我想要做到这个应该会更轻松些。”
他说完后顿了一下, 又道:“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这个。”
研究室里的复仇者们因为这句话再次陷入沉默。
是的,眼下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这个, 这一点无论是谁都很清楚。如果查尔斯教授的消息准确的话。
那么€€€€
距离下一次宇宙相撞, 只剩下最后的五十八小时。
两个密封舱里的红色碎片安静地悬停在正中央, 研究室玻璃柜外的八道密码门陆续关上。
之后复仇者们各自外出执行相关任务,唐尼停在复仇者大厅的落地玻璃窗前, 看着外面热闹的华尔街和熟悉的证券交易所。
没人能预示得到灾难的降临,他们也没有理由把这种并不能百分百确定的事情播报出去引起民众恐慌,而里面最大的原因是€€€€
没人清楚这次相撞到底会发生什么。
地震?海啸?自然灾害?还是像他上次那样€€€€
又会有人被拖到这个宇宙里来?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唐尼不想搞什么阴谋论,但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宇宙之间的洗牌,而他所在的这个衍生宇宙正清洗着那些会影响到他的东西,又或者。
宇宙意志会借着这次机会把托尼斯塔克彻底清洗出去。
娜塔莎是最后一个出实验室的,她整理完那些神盾局的资料以后回到大厅,看到的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手里无意识地转着他的手机,隔一会就变换一个坐姿的唐尼。
从头到脚都在用行动诠释一个词。
烦躁。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不会被那些已经确定要发生的事情影响。”
娜塔莎在犹豫了片刻后,把资料放到了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气泡水坐到了唐尼旁边那个单人沙发上:“还是说你在担心别的?”
坐在沙发上的人穿着一件休闲西装,里面是黑白相间的不规则衬衫,娜塔莎也说不清楚是从哪一天开始“托尼斯塔克”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不是穿着他一成不变的西装就是呆在工作间穿得像个水管工€€€€毕竟这段时间来他的变化确实有些大。
不是没人怀疑过,但他们复仇者联盟刚组建的那一星期里,托尼斯塔克大概有四天都处于醉酒的状态,他们之间会产生摩擦和矛盾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娜塔莎一直觉得与其像巴顿那样把他的改变看做那个九头蛇“降智打击”的功劳,还不如把一切归咎于该死的酒精。
她是红房子计划里批量产出的“寡妇士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保持清醒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尤其托尼斯塔克只是个拥有高科技战甲的,普通人。
€€€€没人知道托尼斯塔克那段时间的乖张暴戾是因为注射了绝境病毒被影响了神经,也没人知道在注射了绝境病毒后的托尼斯塔克体能被强化到了多么恐怖的程度,但起码此刻黑寡妇的认知是对的。
不管绝境病毒给托尼斯塔克带来了多大的提升,至少此刻坐在黑寡妇面前的小罗伯特唐尼,确实只是个普通人。
不然他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犹豫不决。
唐尼看了一眼娜塔莎推到他面前的气泡水:“谢谢。”
“不客气。”娜塔莎看着唐尼脸上的表情,“跟你那个北布鲁克林的朋友有关?”
唐尼动作顿了一下,接着看向娜塔莎,拉开气泡水的拉环:“女士的直觉?”
娜塔莎:“不全是,从你昨天提到那个人的表情,以及€€€€”她回忆了一下,“我昨天看到他了,在楼下的小广场上,戴着一顶鸭舌帽。”
黑寡妇拧开她叶绿素汁的瓶盖喝了一口,然后接着道:“盯着二楼发呆。”
显然唐尼并不清楚这件事,他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时候?”
“晚上。”娜塔莎道,“我当时只是觉得他的那顶帽子很眼熟。他之前也来过?”
唐尼看了落地窗外的小广场一眼:“来过几次吧,站在那个花坛旁边”他顿了一下,想到他第一次看到托尼斯塔克的场景,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娜塔莎刚才的话,“然后盯着二楼发呆。”
如果当时那个就差冲上来打他两拳的目光也算发呆的话。
……实际上托尼斯塔克的眼神好像天生就是看谁都像要冲上去打谁两拳,唐尼觉得这大概是面向造成的,毕竟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唇线就会自然而然地向下,眉间也时常有两道皱着的痕迹,而这种面向会造成的后果就是
€€€€早衰。
……好吧不是,起码托尼斯塔克三十了他也没在男人脸上看见什么很深的皱纹。
还是说绝境病毒还有抗皱的功效?
“我之前还听说他在西西里岛的时候帮了我们€€€€或者说你的忙。”黑寡妇顿了一下,“所以说你们闹矛盾了?”
娜塔莎的话让唐尼意识到了他脑子里话题的跑偏,他回过神,看了娜塔莎一眼。
娜塔莎大概是误会了他这一眼的意思:“放心吧,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我只是好奇。我可不想开导谁,这种事应该交给队长来干。”
唐尼抿了抿嘴唇:“他脾气不太好。”
娜塔莎:“像你之前那样?”
唐尼听得出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从某方面来说,他百分百认同这个说法:“一模一样。”
“所以你既担心他的处境又又不想因为别人的错误低头。”娜塔莎随意地拢了拢那头被她剪短的红发,“我记得你们在观光岛还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