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这振刀修复成了轻伤状态,青年的外表上已经只剩下了擦痕和衣服上的一两道破口,鸣人估算着他短短时间内输出的查克拉远超那天他手入的两个小时总和,可他还没感觉到体内的那股诡异查克拉有尽头或者要耗尽的感觉,他越发好奇,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浑身无力的膝丸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努力恢复成之前的冷淡模样,却只能先扶着墙壁,心有余悸的微喘着气:“……”
……这么小的审神者,却有这么强的灵力,是魔鬼吗??
“我们走吧。”鸣人悄悄看了看天守阁正门外,没有一点长谷部要回来的动静。没有人质问他,他已经心虚的开始小声为自己辩解,“……髭切叔叔不是撑不住了吗?不是我不听话,我们等不到长谷部回来再治疗了。那个,路上有危险的话你也会保护我,对吗?你也证明了诚意,长谷部应该不会生气。还有……总不能让膝丸叔叔白闯一次结界。”
“我会变强的!”最终,小鸣人不放心的仰着脸认真向膝丸保证,面带感激,“这一次需要麻烦膝丸叔叔保护我了,但是以后我会强到能保护自己的!”
“……嗯。”膝丸诧异的发现这个孩子年纪虽然小,看待事物的本质却非常敏感。
他明白膝丸可能提供的保护只是因为急切的想救兄长,膝丸本人对审神者的态度立场还是不明。所以这个审神者没有因为他展示的诚意和和善,像叫长谷部一样对他语气带着亲昵,把他划分进自己的区域。
但这个年幼审神者似乎又很善良懵懂€€€€因为他在这样的前提下相信了膝丸的说辞,并且愿意在这种时候跟在膝丸走出结界,为了去救一个全然陌生的濒死刀剑。还因为膝丸没实施出来的保护,提前感激上了。
“你……”膝丸垂下眼帘望着金发小男孩,语气复杂,“外表和灵力完全相反啊。”
“我也不懂啊。”鸣人谨慎的从结界内迈出了天守阁,苦恼的抬起手抓着后脑勺,“我的查克拉一直又少又难控制,到了这里才多了一种奇怪的查克拉,量多的吓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膝丸没听懂审神者说的意思,他已经全身心的把注意力放在警惕周围了。本丸的庭院里非常安静,一大一小安然的通过走廊到了手入室,过程中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是这一把刀啊。”小鸣人踮着脚尖撩开帘子走进去,望着池水中浸泡的剩下刀剑,恍然大悟。还在池水中泡着的几把刀剑伤势都没到快碎刀的地步,只有一把刀全身碎裂,和刚才的膝丸状态一样,好像被人一碰就要彻底碎刀。
€€€€正是鸣人第一次来看到的那振,当时他还在小心翼翼的感叹呢。
“兄长。”膝丸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脱下手套,一步步的沿着台阶走进池水里,温柔小心的把那振刀剑捧了出来,交给池边等着的小鸣人。
鸣人发现他自从来到这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给刀剑手入。
他找出旁边柜子里的手入套装,一步步拆下髭切的刀装,笨拙的往上面倒着丁子油。因为笨手笨脚的,鸣人的手指被锋利的刀锋割伤了。
“你€€€€”膝丸正要出声提醒,又眨了下眼睛后发现审神者的手指完好无损,他一头雾水的皱着眉打量,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刀剑也能看花眼吗?虽然他的侦查能力是很低……
这么一想,膝丸就心虚的接受了自己推理出的猜测,默默咽回了原本要说的话。
如同鸣人和膝丸约定的,很快他就把髭切从碎刀边缘治疗回了重伤,重新放回了水池里。其实鸣人可以做的再好一些的,但是他已经筋疲力尽了。膝丸也记得审神者刚才的行为,没有异议的打算把鸣人送回天守阁。
一大一小还在返程途中,远远地、鸣人就听到压切长谷部熟悉的嗓音变得绝望又凄厉,他正大声呼喊着鸣人。
膝丸和小鸣人都是一惊,鸣人箭一样飞快的冲过拐弯的走廊。远处,袋子和买回来的商品在天守阁门口散落一地,迎面过来的青年正一间间的沿着走廊上的和室慌乱寻找着,长谷部的表情重新回归成了一种麻木空洞的温顺,声音却嘶哑无助得像是失去了巢穴的雏鸟:
“主公!您在哪里?您又一次对长谷部失望了吗?我对主命的背叛……请原谅我,不,我的罪孽不该被原谅……主公,您在哪里?不要丢下我……”
压切长谷部的话带着哭腔,他已经接近崩溃的语无伦次了。
第十章 心理阴影
“长谷部……”小鸣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惊慌起来,一瞬间被青年的这种模样吓坏了。
他跌跌撞撞的跑过去,速度飞快的一头扎进长谷部怀里,紧紧搂住腰,小奶音也带上了哭腔:“我没事,对不起,长谷部!我不是故意偷跑出来的……髭切叔叔的伤太重了,我想着……我……”
鸣人心虚的努力解释着,声音越来越低,他踮着脚尖紧紧抱着长谷部的腰,直觉让他敏感的放弃了刚才的话题,干脆大声回答:“我才没有扔下你!之前不是约定好的吗?长谷部叔叔,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就算你们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的!”
膝丸在后面差点微妙的扯嘴角“啧”一声,表情复杂。
好一个超完美直球,十分!审神者年纪小也不能轻视啊。
可是这次连小鸣人的敏锐直觉都不管用了。
见到鸣人之后,长谷部没有再凄厉的大声呼喊了,可他的表情仍然没有改变。青年低下头,视线轻飘飘的一掠而过,焦距却没有在鸣人身上停留:“……”
压切长谷部往后退了两步,重重的双膝跪下,再次恭敬的向鸣人行了一个土下座,流着泪麻木的说:“是的,这不是主公的错,抛弃我也是应该的。等一切结束后,主公的安全得到保证,我会自行跳入刀解池……向主人谢罪。”
鸣人:“???”
膝丸:“??!”
不不不€€€€还没到那种程度吧!长谷部你又没被抛弃,这只是误会,审神者是偷跑了一次而已,反应要不要这么大啊?!
“你在说什么啊!”
等小鸣人反应过来‘刀解池’是什么后,他也难以置信的瞪着长谷部问出声,伸手就要把长谷部扶起来,“长谷部,不是你的错啊,我没有抛弃你€€€€你你、你先起来?”
压切长谷部的面色却很苍白,他就像鸣人刚见他时那么麻木温顺,但是这次他眼中的神采也彻底消失了,瞳孔发散,听不见鸣人的话似的,只是坚持而机械的重复:“在那之前,请主公惩罚。”
都说了你真的没被抛弃啊!还有惩罚什么?
小鸣人难过的还想争辩,膝丸却看出长谷部正处于痛苦之中,那双藤紫色的眼睛里不自知的溢满了悲怆无助,空洞的不知道到底在注视着谁。这时候安慰他没用,他是真心诚意的想要被惩罚减轻负罪感。
膝丸沉默了片刻,正要组织语言纠结该怎么告诉审神者,他记忆中的长谷部好像一直就是这种刻意温顺的精神状态了,从新审神者来了之后他见的那一面长谷部才变得格外正常。特别正常,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啊。
鸣人却已经发现了端倪。
“长谷部叔叔。”鸣人换回了原本的称呼,他小心又努力维持着镇定的睁大了蓝眼睛,问,“那个……你在对谁说话?”
“……主公。”这次长谷部缓慢凝聚了焦距,视线终于停留在鸣人脸上,他露出一个似笑似哭的压抑表情,克制自我的隐忍回答,“我没有疯,压切长谷部永远不会认错自己的主人的。”
不不,你这种表情完全不像,反应也完全不对。谁能告诉我,之前温柔的长谷部叔叔上哪里了?
面对这种情况鸣人彻底手足无措了,他再怎么说也只有五岁,只能悄悄转开视线求助的看着膝丸。那双圆圆的蓝眼睛里半溢着泪水,委屈又希冀的带着恳求。
“……!”膝丸再次被暴击了,他努力维持住冷静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
实话实说,谁能扛得住啊。
“你救了我和兄长,这算是一部分回礼吧。”膝丸低声说,努力划分清楚他和审神者之间的界限。然后浅绿色头发的制服青年走了过去,硬着头皮对长谷部说:“再想要惩罚,也得等审神者吃完饭吧?快中午了,他好像饿了,我不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