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你说让他恶作剧,皮一下很开心,展示给大家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是加州清光一句别的没说,反而鼓励了鸣人的熊孩子行为, 还顶着鸣人玩闹的作品到处炫耀,其他刀剑也一脸羡慕惆怅的神情看着他。
这……
这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鸣人和别的孩子最大的不同是,他从小就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坚定一个想法之后会不轻易动摇,努力想尽办法的去完成。哪怕这件事在别人眼里是泛着傻气的。
这是他的幼年生活带来的特质。
而在本丸的特殊环境里€€€€刀剑们严格来说都对他太纵容了, 习惯按照审神者(主人)的意见做事, 而只会在一些鸣人无法完成的事上自己做决定。这样又决定了鸣人的特质得到了充足的发展。
明白的说, 鸣人正在潜移默化中被刀剑们、被爸爸妈妈、被自己安排成了决定者、领头羊的身份。就像刚才三日月宗近说的, 本丸里的小判和资源现在全由鸣人支配, 他的一举一动能影响所有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鸣人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根本不能像在木叶村里一样的。
小鸣人总在讨好别人,但是他的前五岁生活中除了讨好,也会有几次例外。例如故意吓人一跳,往商贩大叔的店门口画一次涂鸦, 或者撞翻快要迟到急着去上学的骂人孩子。这些小打小闹还不是小鸣人想借此吸引别人注意力的恶作剧, 他还没有破罐子破摔。
这只是他被逼急后的一点小报复。他不知道这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吗?
他当然清楚。
这还可能会导致讨厌他的大家更加讨厌他, 因为这算得上理由了。可是小鸣人还是那么做过几次, 因为当时那些怨气和委屈已经是他忍到极限再也忍不住而做出的唯一手段了。
所以这种鸣人自己也清楚会真的给别人添麻烦的恶作剧,他是完全不敢在本丸里做的。只能说……加州哥哥他们, 这么宠他太让人烦恼了啊!小鸣人自己都犯愁,这是真不怕把他宠坏吗??
他真的吃不消这么多的善意啊。
“唉,太烦恼了。”想了很多,金发小孩蓝眼睛中带着愁绪,鸣人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停下了满屋子追着加州清光跑的行为。
就是说因为有这么多各种各样的原因,小鸣人才会自发的约束着自己啊。
他的小刺猬计划彻底失败了,玩泥巴跟着鹤丸叔叔闹在大家眼里居然都不算任性,只是调皮爱玩,这种宽容程度简直不可思议。现在所有人都已经要把他宠上天了,要是在真的“任性”上也随意宠着他,那情况鸣人自己都不敢想。他总不能为了学小孩子而真的让自己变成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鸣人在想什么?”
温柔熟悉的女声突然响起,穿着围裙的玖辛奈裹着一身香气走出厨房,在他面前弯下腰,毫不避讳的用沾了面粉的手捏着儿子的脸蛋恶趣味的欺负着,“小孩子想那么多会长不高的哦,张开嘴。”
小鸣人下意识听话的张开嘴,马上被妈妈喂了一口香喷喷热乎乎的炸虾。
“唔……好吃!”鸣人眼睛亮了起来,含糊的咀嚼着,瞬间把刚才的所有想法全抛到了脑后。
“这可是妈妈的终极料理。”玖辛奈也满意的露出了笑脸,动作麻利,“啊€€€€再尝两口,晚饭马上就全做好了,欢迎会上再接着吃。”
“好好好。”渴望的小鸣人把头点成了小鸡啄米,只顾着站在原地被妈妈一口口投喂炸虾了。
不远处,没来及靠近的三日月,髭切和波风水门都松了一口气。
金发小孩子跑着跑着突然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一向清澈明亮的蓝眼睛里也似乎蒙上了一层沉沉的霾色。尽管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小鸣人突然露出这种疏离沉思的成熟神情,还是让他一瞬间和这个热闹的大广间格格不入。
看在成年人眼里,就只剩心疼了。
还好被打断了。
晚饭准备妥当,闹着疯玩的大家也停了下来,晚上的欢迎会终于可以开始了。
有了昨天才闹过一晚的经验,今天的晚会大家直接开始吃吃喝喝,气氛更加热烈的闹着玩了。
“今晚有节目哦,这是为欢迎来本丸做客的你们准备的。”作为家中男主人的波风水门温和的负起了同安倍昌浩沟通的职责,这点上,就算是成为了近侍的刀剑付丧神们也不够格……
“节目?”第一排座位正中的小鸣人猛地把脑袋从大碗里茫然的抬起来,停止了埋头苦吃,扭头打量着周围,“啊……所以今天的座位才摆成这样一排排的呀。”
而且仔细观察,后排的付丧神们好像也少了几个……
第二排的短刀们突然低低惊呼了一声,全都迅速安静了下来。大广间尽头被留出一大片空间当舞台的区域,现在走出来了一道熟悉身影。
抱着琴的黑衣青年€€€€是鹤丸国永!
虽然鹤丸平时很爱惊吓和恶作剧,但他不说话的时候配上那一身白衣,干净如同琉璃般的金色瞳孔,整个人的气质就如同谪仙般出尘高洁,清冷俊逸。如果由他来一本正经的端坐弹琴,那种画面好看的简直不能让人亵渎。
现在虽然换成了黑衣红眸,黑化版的鹤丸国永反倒有一种别样的魅力感了。
“居然是鹤丸殿……弹琴啊。”后排坐着的膝丸若有所思的喃喃一句,同样被这样的鹤丸惊到了。习惯了他平常的玩闹,突然正经起来谁都惊讶。
“呜……”被强摁在膝丸身后的长谷部挣扎的伸出了一只手,想趁机喘口气说话,旁边笑容绵软的髭切就抄起一瓶酒,温柔的又给他灌了下去。
“咕噜噜咕噜……我不……已经够了!不行了……”长谷部的身体像死鱼一样在最后一排无助弹动着,断断续续的话全被酒憋了回去。
“别、不要……”
他满面红晕的嘟囔着,藤紫色的眼中已经被熏出了泪光,浑身酒气,连为了欢迎会特地穿来的一身神父装上都变得皱皱巴巴,青年伸出的另一只手也被回过神的膝丸冷酷无情的摁了下去。
“长谷部,不能喝了,你已经醉了。”嘴里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膝丸还是无视了兄长继续微笑着对压制下的栗发青年灌酒的凶残举动。
而且,在外人看来,这一幕就像是压切长谷部终于喝醉了,在后面发酒疯被兄弟俩镇压了一样。
“我……不……”长谷部嘴就没停过,迷茫又可怜的空不出时间说话,怎么都想不出他是哪里又得罪这兄弟俩了,尤其是髭切殿。
放过他啊!他今晚还想去给主公表演节目啊!
€€€€这完全成了奢望。
鹤丸的弹琴表演,三日月的扇舞,一期一振的演唱,加州清光和日本号的投壶比赛。气氛完全被付丧神们炒热了,大家吃饱饭后,烛台切光忠还端上了他的特制饭后甜点€€€€红豆馅的兔子包。
成年刀剑们这时候已经大部分醉倒了,包括偷偷喝酒喝到呼呼大睡的昌浩,白色小动物只能在旁边跳着脚嚷他。真正吃到兔子包的人还都是不能喝酒的幸运短刀们。
“爸爸吃一个!妈妈也吃一个!”小鸣人开心的抄起两个白白的兔子包,左手喂给爸爸,右手喂给妈妈。
“味道怎么样?”只是喝到微醺程度的烛台切光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