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啊!就算是阴阳师的结界也要有个限度!以前他最多见过透明无色的结界,这种彩色还带动画的是不是太夸张了?
恍惚间,烛台切猛然发现一个庞大的人影从晃晃悠悠地结界内走了出来。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陌生小孩骑在一个庞然大物上面。
“……”烛台切呼出一口气,缓和下自己紧绷的脸色,努力按耐住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软声问道“您是新任的审神者吗?”
“我是烛台切光忠。伊达政宗公用过的刀。我不是要对政宗公抱怨,不过,名字的由来是斩人的时候连旁边的烛台也给切断了,虽然那是青铜的烛台,但要是斩了更加强的东西就会很帅了。”
刚刚才做好卡林塔初步设计的黑发殿下欢快地骑着坐骑溜达出来准备回去装睡的时候,居然被人叫住了。
光宙的小脸僵了一下,莫非他尊贵的身份要被识破了?面前这个陌生的家伙应该也是他的随从之一?
“我是优藤四郎,黑暗帝王的使者,我将带领着我的军队踏平这个满目疮痍之地,征服星辰大海€€€€对了,是粟田口家的。”
回想着自己的设定的光宙重复了一遍他的台词,顺便还添加了一些别的是试图挽救这个有些糟糕的局面,但他没想到面前这个付丧神就这样轻易地被他的强者的气息给征服了,瞬间相信了他的话。
“优,对吗?那审神者大人住的地方,也就是你后面这个……”虽然带着一个眼罩,但是却并不能理解中二病心思的烛台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些难以启齿地问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刚才本殿下见到了一个人类,他身穿绣着上古魔界魔物的披风,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王霸之气,他缓缓抬起了双手,整个人逐渐从地面上缓缓升起,最终悬浮在了几十米的高度,正对着面前即将被摧毁的暗之宫殿,嘴里还呢喃着冗长而复杂的咒语,然后现场就变成这样了€€€€如此雄伟而浩大的工程。”
实力精分的光宙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继续编造着漏洞百出的谎言,语气中包含着充沛的情感。
烛台切:“……”
被这一大段充满槽点的话洗脑了的烛台切沉默了一会,欲言又止地看着面前的小短刀,不知道该不该吐槽。
这小家伙形容的是人类吗?哪个人类能够直接飞起来啊!而且审神者住的地方最高的位置离地面根本也没有几十米好吗!
€€€€等等?
原来审神者大人偷偷地造访过了吗?
那主公为什么不在大家面前现身呢?还是说他有什么别的苦衷?
烛台切忍不住开始想东想西,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又开始活泛了起来,看来这一次的审神者也许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高大的太刀回过神来,轻轻地拍了拍面前小短刀的脑袋,在感受到了手底下面柔软犹如小猫般的触感了之后忍不住又悄悄撸了几把,他有些无奈地苦笑,语气耐心又温柔,“那应该就是审神者大人了,以后你见到他不要喊人类了,好好地叫他主公或者主殿啊,不然大人会生气的哦。”
烛台切妈妈忍不住为这个没大没小的粟田口短刀操心了起来,这家伙嘴里都是奇奇怪怪的话,要是以后口无遮拦被审神者责罚了怎么办啊?既然一期殿下没有告诉过他这些事情,自己还是多教导叮嘱一些。
烛台切神色柔和了下来。
第69章 中二病的本丸7
内心已经决定好给面前的“小短刀”如慈母般关爱的烛台切光忠温柔地笑了笑, 见少年没有露出反感的表情再次小心翼翼地伸出了大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黑发。
烛台切抬头看了看天色,清晨的微光已经缓慢而坚定地撕破了薄薄的云层,一点一点地展露出了他明亮灼目的面目。
要是还在以前的话,每当这个时候这个一直以与外表的冷峻不符的付丧神在清晨锻炼后都会整理一下被汗水浸湿的内番服, 跑到在厨房为本丸里面所有的留守付丧神勤勤恳恳地忙碌着准备早餐。
但是显然现在已经耽搁太久了, 这个时间再围着庭院跑几圈的确是不大可能的了。
烛台切领着满目好奇的光宙熟练地沿着长廊拐进了一间小房子里面, 这里距离审神者所住的地方距离并不远, 显然是因为考虑到了本丸主人的生活需求和饮食方便, 不过在这里是非常多余的设计, 毕竟原主人十有八九都不会选择留在本丸里面, 在心里默默腹诽的付丧神用没有牵小短刀的手拉开了木门迈步踏进了厨房。
“噗€€€€咳!”
一进去烛台切就猝不及防地被从门檐上簌簌掉落的灰尘扑了灰头土脸, 连声咳嗽,反应很快的光宙唰得将已经变成迷你形态乖巧地坐在肩膀上的皮卡丘举了起来,把小脸直接埋在魔兽的皮毛中间。
被拉出来挡灰尘的皮卡丘:“皮、皮卡???€€€€咳!”
厨房破败的程度已经超乎了烛台切的想象,灶台上面堆积着厚厚的灰尘, 轻轻一按就是一个手掌印,灰尘在从窗户中透进的阳光里面欢快地上下飞舞着。
在前任审神者辞职后的那段时间,这座本丸经历过一段弹尽粮绝的日子, 付丧神虽然是从刀剑中诞生的灵,并不需要进食, 但是他们已经养成了和人类一样的吃饭习惯。
而由于审神者的离职,政府也就不再给本丸拨款下发资源,至于小判资源什么的,即使付丧神们省吃俭用, 也是入不敷出,就算是小财迷博多也无计可施。因此,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人类的食物,更别说动用厨房了。烛台切作为来到本丸较晚的一批,实力比不上最先到来的初始刀加州清光等人,陷入沉睡的时间也比较早,对于本丸的窘境了解没有太深。
“优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吧。”将手搭在厨房里唯一一个现代用具冰箱上的烛台切回头看了探头探脑的光宙一眼,笑着说道。
“我想要那种身上背负赤白条纹铠甲在火焰中焕发新生的料理!”
绝对不会好好说出“天妇罗”三个字的中二病伪短刀这么说道。
烛台切嘴角温柔稳重的笑容抽搐了一下:“……”
当烛台切光忠怀着隐秘的期盼打开了冰箱,期待着里面说不定会剩下一些什么蔬菜肉类,这样他还可以给粟田口家那把小短刀做一些香甜可口的早餐,毕竟刚才他已经在短短的对话中了解到这小孩可是由新任审神者带回来的小新人,如果来到本丸的第一天就连一口早饭都吃不到,那实在是也太惨了。
可惜冰箱残忍地辜负了他的期盼,一打开他就发现别说是什么肉类了,就连一丁点的菜叶都没有留下,空空如也的冰箱似乎正在嘲笑着面前付丧神的愚蠢。
无奈的烛台切光忠只好转身走向本丸公共的储物间,拿出寄存小判袋子的付丧神颠了颠重量,他的心中升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难道一点小判都没有留下吗?
瞪着空空如也的袋子发呆的烛台切光忠痛苦地捂住了脑袋,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帅气的形象了。
不知为何,他对面前的黑发猫眼的小短刀有一种谜一般的天然好感,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情感就像是源自于灵魂深处的牵引,让烛台切并不忍心让这个男孩失望。
感觉到身后一动不动地投射在他身上的两道期待又疑惑的目光,烛台切苦笑了一声,看来这一次真的无法满足愿望了,现在就连去万屋采购的小判都没有了,他又能够怎么办呢?也许可以问问本丸里面的同僚,说不定能够凑齐一餐饭菜的小判?
光宙看到面前的黑发成年男人突然双手抱头,表情失落又痛苦地按住了自己地额头,似乎非常难受的样子。
难道这个随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敌人偷袭受了肉眼无法识别的内伤?
少年顿时无比警觉地四处查看了一番,甚至把墙角的扫把都拿了起来深沉地打量了一番,眼神凝重得似乎能把里面不存在的假想敌逼出来。
烛台切不是很能理解少年的骚操作,不明所以地跟着四处打量了一番,看了一圈之后觉得自己有点智障,果然他已经老了吗,无法跟上年轻人的思想了。
付丧神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