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大多数人也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但还有一个人看上去更加困惑了。
“语音扩展……什么?”
史蒂夫问。
托尼顿时露出了“那要解释的东西可就多了”的表情,率先拖曳着火焰迅速飞离这里,说是要给自己更换一块反应炉,林德尔则是短暂地斟酌了一下要从“什么是安卓系统”开始还是从“现在的谷歌翻译能做到什么程度”开始,在很迅速地拟定了教学方案之后,被娜塔莎的一声干咳打断。
“先生们,现在不是让你们高谈阔论些互联网小常识的时候,无论是班纳,”她指了指正脸朝下睡在地上并且就穿了一条破裤子的班纳:“还是这位,应该称呼为巴恩斯先生?总之咱们现在要处理的问题可太多了。”
“那么,'枢纽'分部,三十分钟之后在那里集合,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来。”
女特工最终发号施令道。
*
回程的时候汽车从一辆变成了两辆,好在赶来帮忙的外场探员们也都驾驶技巧熟练。临上车的时候,史蒂夫又仔细观察了巴基一眼,对方对视线变得相当敏感,立刻就转过了视野回望过来,甚至还有点疑惑:“史蒂夫?”
“咳,你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
詹姆斯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也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对话很正常,但是就是说不出哪里怪怪的。他们三个人坐在后排,在一辆轿车里显得有些空间狭窄,两个人把林德尔挤在中间,他既要回答关于巴基的问题,还要举着手机接打电话,显得格外分身乏术——思维可以分块,但是嘴只有一张。
林德尔正在跟查尔斯通话。
“我建议你们再重新检查一遍神盾局内部的成员,还有排查建筑物的设置。”
查尔斯有条不紊地说道:“如果是内部人员想要向布鲁斯先生下手的话,应该不算困难才对。”
“但如果从情绪感知的角度上来讲,单论对班纳报以恶意的人,应该也不会少……”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对浩克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就算是在神盾局内部,对于浩克的处置手段也都争论不休,甚至有“应该把他直接空投到切尔诺贝利去”的这种暴论——但弗瑞一直都坚持将班纳收押在神盾局当中,期待着有朝一日他的那份力量能够派上用场。
哪怕班纳本人都不相信。
“但是你们不是还有一位,很难让人反感的人在吗?”
查尔斯在电话当中笑了笑,这则通话他也同样接通了弗瑞,算是个小范围的电话会议:“我猜另一位一直在旁听的先生应该有想法了才对。”
“啊,没错。”
弗瑞在听筒里沉声说道:“接下来可有得忙了。”
*
神盾局,枢纽(the hub)分部。
布鲁斯·班纳被控制在一个金属质地的拘束椅上,赤|裸着上身,胸前和手腕上都贴着心率监测的传感器。他显得胡子拉碴还一身灰土,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萎靡不振,虽然换了条新裤子看上去不再那么狼狈,但这种状态也绝对说不上有多好。
“我觉得你们还是把我重新关回冷库(the fridge)里比较好。”
他垂头丧气地说道:“像我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待在外面。”
“你还记得你自己在失控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娜塔莎凑的很近,直视着对方的瞳孔,似乎能够直接透过眼睛直击人心:“那个时候,你周围还有什么别的人吗?”
“我……我不太清楚了。”
班纳有些惶惑无几地回答:“那一瞬间的记忆有些模糊……但不管怎么说,你们最好还是把我关回去,我觉得之前那样就很好。”
他甚至无法被杀死,因为临到生死危急的时刻,作为浩克的那一面就会强行覆写他的身体,这或许是人类的求生本能,又或许是那个和他一体两面的“浩克”不愿意就这么死去,具体到底怎么回事就连班纳自己也说不清楚。
热压.弹没有让他死去,迫击.炮也只会让浩克更加愤怒,军方可以说已经想了不少野蛮的办法,以神盾局的武装力量也很难做到更多,他曾经一度在这个世界上到处东躲西藏,结果却只是造成了更大范围的伤亡和混乱,而现在他受够了,却回不到那个能够让内心勉强找到平静的监狱去。
“不,你不可能再回到冷库。”
弗瑞双手环抱在胸前,缓缓走来:“因为浩克的失控,所以布鲁斯·班纳的危险等级评定上升,通过内部危险评级快速通道被决策移交到冷库进行封存,神盾局的内部流程确实是这样,但正因如此——你才不能回去那里。”
“您是什么意思?”
班纳怔住。
“……弗瑞,你是说。”
而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史蒂夫则是很快地就明白了弗瑞的隐藏含义。
“因为,有人希望你去那里。”
想想看冷库内部的构成吧,弗瑞说道,很多目前的科学技术无法彻底解明的诅咒物品,说不定是外星人遗留在地球上的异常科技,我们目前所很难掌控的危险品,外加一些已经精神失常的人类——把你放在这个地方,就像是在一个非常容易被引燃的柴草垛上面撒了一把白磷,只要环境稍微改变,只需要一点点合适的温度,甚至是光照,都有可能造成灾害。
反其道而行之,如果让你一直都待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甚至作为可靠的成员来活动,这样说不定反而难以让敌人下手。
“至少林德尔的催眠法术比麻醉针好用不是吗?而且还没有副作用,多吃几发这个说不定你会患有中年痴呆。”
弗瑞调侃道。
“……我现在倒是宁可我患有中年痴呆了。”
班纳叹了口气:“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这是目前我们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好吧。”
坐在拘束座椅上的人垂下头,算是承认了这个说法:“无论怎样都好,我听你们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