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霸王无独 第42章

  “贤弟

  !这如何使得!”

  韩信大吃一惊,初是哑然,见吕布当真要如此做时,赶忙起身,匆忙推拒。

  吕布却一把握着他

  手,大大咧咧地将人给重新拽下了,还按住了仍想起身的韩信的肩膀,认真道:“韩兄不必过谦。布固在大王前放下豪言

  ,却绝非虚话,而确信韩兄身具大才。这世道纷乱,不缺时势,又有了韩兄这等千载难逢的将才,唯缺些兵卒好大展身手

  。”

  韩信心跳骤快,踌躇道:“只是……”

  吕布果断地止住他话,斩钉截铁道:“不瞒韩兄说,于你而言是多多

  益善,我这却嫌他们人多添乱,宁精无需多!况且有你这用兵如神的智将在后方坐镇,我才可在前方心无旁骛地冲杀,而

  无需操心别的!”

  开甚么玩笑?真叫他坐镇中军,被那几万人拖住后腿,那得猴年马月才能逮住跑得比耗子快的刘贼

  ?

  吕布经过一番精明算计,正觉如此安排再完美不过。

  前秦京师军多为骑兵,他择其中五千精锐费心训练,即可

  练就一支来无影、去无踪、绝对跑得过刘邦那混账鳖孙、能将人大卸八块的强骑。

  他实在信不过项羽手下的其他憨将

  了!

  甚么悍勇神威黥布、能征惯战钟离€€,都是做事慢吞吞的,叫刘邦在眼皮底下生生跑了的。

  他娘的,还是得

  老子亲自出马。

  吕布暗骂一声,尽管他不乐意做那苦累活,但不得不承认做那前锋冲锋陷阵,既不必动脑子,寻刘邦

  也最为方便。

  而后方有韩信坐镇的话,关键时刻还能帮一把手……可不是能省他无数心思!

  吕布越想越美。

  横竖那军功他也不稀罕,尽丢给韩信去,只等熬过这几年,将刘耗子那脑袋一摘,他便可撂挑子跑路了。

  到时候赔西

  楚憨王一个练好的兵仙,也不算白坑对方一匹宝贝玉狮。

  吕布这迂回百转的坏水,韩信自是无从得知的。

  面对这

  由贤弟双手爽快相让、他所梦寐以求的机会,眼眶不知不觉地已然微烫。

  将心比心,若他与贤弟处境交换,他在欣赏

  看重对方,也舍不得开这口。

  他自信才干非常,却到底只是一无名小卒,屡次献策也从不被项羽采用。

  贤弟却愿

  信他。

  不仅愿信他,更愿无私让权,让他放手施为。

  他闭了闭眼,不敢开口说多的,以免暴露微哽的嗓音,沉声

  接过了这份重若千钧的信任:“好。愚兄纵粉身碎骨,亦不敢辜负贤弟重托。”

  吕布暗舒口气,满意地拍打着韩信的

  肩背。

  结果他一激动,力气没拿捏好,不留神使出了八分力,当场将毫无防备的韩老哥给打趴下了。

  韩信:“…

  …”

  满腔感动,瞬间被哭笑不得所盖过。

  韩信一脸无奈地从地上爬起来,吕布殷勤地帮他拍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

  灰尘,宛若无事发生:“这才是好兄长当说的话!”

  得韩信应承后,吕布深知趁热打铁的道理,为防对方后悔,他下

  一步即果断建议尽早升帐阅兵。

  他好挑出需要的五千精兵亲自训练,韩信也好制定军律,教将士们排列阵势,为不久

  后的烽烟准备。

  韩信即已亲口应下、接过了这担子,自不会再在这细节上扭捏,闻言深以为然道:“贤弟所言极是。

  那前秦中尉军兵士数度易主,或是斗志全无,或是心存遗恨,仅为苟全性命,不得已才追随新主。若不练则不勇不精,恐

  怕望风即降,又岂会听从号令奋力冲杀、以死相抗?”

  在尽快练兵一事上,吕布与韩信可谓一拍即合。

  于是两日

  过后,吕布与韩信分着将军与裨将袍服,持官职印绶,带着项羽特意拨出的百余精兵,便赶赴城外前中尉军的营地处升台

  训话了。

  秋初午时刚过,天上骄阳似火,将士们闻将军已至,也仍是没精打采、兴趣缺缺的模样,只惧于严苛军令,

  才听随鼓声,由低阶将官领着,有序至高台处聚集。

  立于高处的吕布与韩信见他们精神气虽普遍萎靡,然笙鼓整齐,

  队列不乱,且步履稳健,个头高大壮实,不由对视一眼,微微颔首。

  到底是曾经所向披靡的大秦精锐,即便屡失主君

  ,士气大挫,底子上也绝非游兵散勇所比得。

  而在将士们眼里,这新来的吕将军与韩副将年岁瞧着都不大,比他们中

  的大多数人还轻了许多,不免小觑几分。

  但仔细再看几眼,见立于最前、着将军服饰的吕布不仅雄壮威武得远超常人

  ,眉目遒劲俊秀,除勃勃英气外,更令人心中一凛的,还是那股子不言而喻的摄人煞气。

  他们镇守京师一带,虽不似

  北路、中路军需辗转多地,却也历经多战,绝非能被轻易唬住的绣花枕头。

  可这吕姓将军,究竟是何时打出的名气,

  他们怎会一无所知?

  众人心中惊疑不定,吕布已然命人在台边悬挂大旗。

  旌旗迎风滚滚,他与韩信一前一后,身

  着铁甲,与烈日光耀辉映,更显气势非凡。

  二人行至台前,漠然向北伫立。

  他们刚一站定,事前由韩信安排的乐

  工即心领神会地奏起激昂军乐,鸣饶击鼓,一时间鼓声如雷,震耳欲聋。

  事发突然,神色颇为散漫的众兵士,皆被这

  阵仗给唬了一跳。

  即便如此,他们的队形仍是丝毫未乱,仅是神色微变。

  吕布更觉满意,于是大手随意一挥,那

  激昂曲乐随渐渐转为悠扬。

  吕布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后,也用不着项王令兵来宣读他的身份了,倏然一正神色,沉

  声喝道:“众将听令!”

  话音刚落,刚还神色疏落而迷惑的兵士们便本能地站定了,认真听候军令€€€€这是他们被铭

  刻在骨子里服从。

  吕布最烦些罗里吧嗦、虚头巴脑的废话,况且对象还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憨兵?

  他言简意赅地介

  绍了自个儿身份,便将韩信推了一步,又提高了几分嗓门,字句掷地有声:“除那五千人马外,其余人皆由韩将军统领。

  韩将军当不负我望,体恤士卒,谨遵军令、王令,排兵布阵,攻坚挫锐。如有胆敢藐视韩将军。公然抗令者,必当军法论

  处,绝不姑息!”

  韩信心窝滚烫,从容地迎着众人震惊的目光,俯身行礼道:“末将领命!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负

  将军重托!”

  “好!”

  吕布痛快点头,又干脆利落地将一旁矮桌上的黑布揭了。

  黑布垂落在地,露出底下物

  事真容时,所有将士更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红日当头,桌上那熠熠生辉、令所有人看直了眼的东西不是其他,正

  是项羽前阵子赐予吕布的黄金与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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