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霸王无独 第138章

  瞳,静静地注视着被他按在身下、几乎任自己为所欲为的心上人。

  只他甫一接触到吕布凶巴巴的目光, 就怔住了。

  被扔到一边的火把早已熄灭, 又因看守的亲兵离得极远, 此时唯一的照明,即为天上洒落的清冷月辉。

  月已西沉,

  星辰漫天,轻洒余晖。

  树影婆娑, 投下的零碎阴影,无声交割着吕布那张轮廓分明、眉目间极英俊、且无时无刻不充

  斥着勃勃生机的白皙面庞。

  月辉殷勤地于高挺鼻梁旁打上重影,一双虎眸却倒映一捧清莹星光,熠熠生辉。

  一明

  一暗的光影交织,俊美得凌厉。

  就如那传说中的美丽凶兽一样,暴戾而不驯,随兴而残忍,却极其摄人心魄,叫观者

  不愿移开一丝一毫的目光。

  项羽深深地凝视着眼前景象,缓缓地再次低下头,试探着又要索吻。

  “你他娘的还来

  !!!”

  吕布哪曾想自己那本该气势十足、昔日足可吓退千军万马的怒目而视,竟在这脑子不好使的憨帝处弄巧成拙

  。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火冒三丈地仰面瞪那张快速贴近、很快又黏了上来的可恶面庞,双腕拼命挤出最后一丝力气,

  做最后的挣动。

  然而项羽看似得了失心疯,但哪怕在最沉醉时,也始终神色漠然,禁锢他双腕的那俩铁钳般的怪力手

  臂,也未放松过丝毫力道。

  吕布被迫叫这一身死重的混账莽夫按着,第三回 吮自个儿那倒霉嘴皮子时,实在是既气又

  无奈。

  这天杀的浪荡莽夫,竟还占他便宜占上瘾了!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一道霹雳电光,劈碎了

  吕布最后一丝理智。

  他索性不再死抿着唇抵御,干脆反其道而行,怀着满腔怒火地放了这胡搅蛮缠的恶客进来。

  项羽原只打算顺着那难言的柔软心思,眷恋地轻轻触碰着,怎料那始终紧锁的唇关忽然松动?

  他微微一愕,倏然睁开

  了眼。

  却见心上人一双眼宛如闪闪发光,内里满是得逞的快意!

  吕布自觉终于有机会扳回一城,立马趁着这憨子

  始料未及、正发愣时,拿出了他上辈子那唇舌所练出的看家本事,对全然无措的对方一顿‘恶打’!

  他猛然间转守为

  攻,当场‘打’得这诸处生疏,仅凭一股与生俱来的蛮横劲儿,贪得无厌地反复强索的恶客无处可逃,只能狼狈接招。

  急促而灼烫的鼻息密切交织,二人重新陷入一场无声而激烈的交锋中。

  这次却不同于以往的势均力敌,吕布虽是嫩

  壳子,一身本事却较他要精湛娴熟多了,竟在五十回合内,就顺利分出了胜负。

  项羽大约是首次落得‘一败涂地’,

  浑身僵硬,眼睛半天不眨一下,好半晌才重新撑起上身,松开了已将吕布那对白皙腕子上、捏出醒目红痕来的制掣。

  他似是从未如此狼狈过,撇开眼去,不看满眼稀奇纳罕的吕布,还生平头一回不顾形象地盘腿坐了起来。

  他深深地吸

  了口气,竭力试图忍下方才被勾动的一身凶猛燥热。

  吕布一挑眉。

  哟呵!

  这回可算换他扬眉吐气了!

  他

  一个鲤鱼打挺,终于自那滚了半天的地上坐起后,连满背的灰与落叶也懒得去拍。

  兀自定了定心神,吕布浑然不知项

  羽正努力克制隐忍,自以为恶意十足地挑起眉,眸中促狭的黠光闪烁,“哧”地一笑后,开始肆意地打量着手下败将。

  €€€€瞧那来势汹汹,翻来覆去的模样,还以为有多了不得!

  却不想本侯不过随意发功,拿出几分舌嬉间深藏不露的

  真本事,这愣头小子就原形毕露,片刻便招架不住了!

  难得在与这憨子于除脑袋瓜子外的较量上大获全胜,吕布先前

  那股愤怒不甘,竟被这刻欢喜冲散大半。

  虽可惜非是拳脚功夫上大获全胜,但总归能以长击短,挣脱困境一回。

  然而他这得意模样,项羽却一直紧闭双目,双拳紧紧攥着,未向他投去一瞥。

  一方‘垂头丧气’,一方耀武扬威,在

  这微妙的僵持中,月已悄然西沉。

  眼看着旭日初升,天光渐明,四散出去寻人的楚兵也已得知吕将军被寻着了、且不

  知为何再度武谏陛下的消息。

  他们哪敢妄自前来打扰?

  唯有在那二亲卫的告诫下,无声聚起,安安静静地守在外

  头,耐心等陛下一声号令。

  项羽却如一尊石雕般,于朦朦胧胧的晨雾中闭目静了很久,才缓缓睁开眼睛。

  林间绿

  木林立,野花盛放,姹紫嫣红。

  但其中最为鲜亮美丽、生机盎然的,唯有那身形高挺,神采飞扬之人。

  项羽神色

  淡淡地起身,言简意赅地下令道:“回城。”

  言罢,他少顷即翻上乌骓马身,目光沉沉地望着还磨蹭不动的吕布,眸

  中催促之意直接明了。

  吕布心绪本还复杂得很,颇有些犹豫不决。

  结果受了这一眼的激,反倒下了决心,干脆利

  落地也上了玉狮的背,绷着脸跟在其后。

  横竖这憨子那方面外强中干,技不如人……

  要敢再对他胡来,他大可故

  技重施,让这憨子自惭形秽去!

  莫说是死过一回,哪怕上辈子屡次置身逆境,吕布都向来有着见风长的野性,又有着

  得过且过的豁达。

  因在未料到的微妙地方占尽上风,这会儿他胸中充斥着€€瑟劲儿,竟是将先前被压着生生吃了两顿

  被啃嘴皮子的大亏给盖去了大半。

  天光乍明时分,宽敞官道上,一支有数千人众的楚军,正沉默朝西速行。

  除一

  身意气风发,只刻意紧抿着唇、以防被看出红肿的吕将军这始作俑者,及大多时候面无表情,喜怒难辨的陛下外,亲兵们

  无不神色严峻,目不斜视,全神贯注地赶路。

  军容严整冷厉至此,马蹄腾腾而过,路上旅人纷纷闪躲而恐不及。

  望着那杀气腾腾的楚军,他们下意识以为又有大事发生,噤若寒蝉。

  却哪儿能猜到,为首那气势磅礴冷冽,驭踏雪乌

  骓风驰电掣的楚帝项羽,面上犹带着惹人注目的数处淤青?

  帝王需坐镇京师,无要事不可久离,况且还是初登极位未

  满一月的新帝?

  若弃官而去者非是吕布,而是旁的什么人,范增哪会连半句劝谏也无,就硬着头皮,咬牙替着帝王镇

  了这大半个月!

  现见二人平安无事地归来,饶是范增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出城亲迎时,也未忍住老泪纵横。

  他向

  一如既往地板着面孔的陛下行礼后,便小跑着到了一脸警惕的吕布跟前,感慨万千道:“奉先大义……却也糊涂啊!”

  然而吕布面如寒霜,眉头紧皱,丝毫不为此话动容。

  自那日殿外偷听一场后,他是再不认为这老糊涂的脑子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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