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霸王无独 第158章

  €€€€终于要讲了!

  韩信心神一凛,面色

  却不动声色,温声道:“贤弟但问无妨,愚兄若可为臂助,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得韩信这话,吕布凝重的面

  色也始终未能放松。

  他紧抿着唇,只觉千头万绪,净是些叫人窘迫的话,不知从何开始。

  沉默良久,吕布总算整

  理出些方便问询的话来,遂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布有一挚友,姓高名顺……”

  €€€€这位挚友,必然是贤弟自己

  了。

  韩信心如明镜,面上却不露分毫,更无意揭穿,仍一派平静地注视着神情郑重的贤弟。

  吕布浑然不知自己的

  瞎话才刚开口,就被这兵仙给一眼看透了,接着道:“布这弟兄,素日里为人仗义,剑法超群,骁勇而甚具将才,还生得

  英俊风流,不但在乡里一呼百应,还总得些小娘子投怀送抱,连那天下第一美人也为他神魂颠倒,频送秋波……”

  听

  到‘投怀送抱’这处,韩信眼底飞快掠过一抹疑惑。

  按他所猜测的那般,这位文武双全、才貌兼具的‘高顺’兄弟,

  必然是贤弟自己无误。

  听那番描述,确是名副其实。

  但‘投怀送抱’与‘天下第一美人’,又是怎么回事?

  韩信心里虽生疑问,面上却绷住了,只轻轻点头,一边示意贤弟接着往下说,一边分神细忖这怪处。

  天下第一美人为

  谁,恐怕无人知晓。

  单只指天下第一,天下人怕是只会想到武勇绝伦、世之无双的楚帝身上。

  ……‘神魂颠倒’

  、‘投怀送抱’?

  这一极冒犯天威的念头甫一浮出,就将韩信自己给震了个一身冷汗,不假思索地否决了。

  吕布

  虽不知自己刚开口,就被韩信给彻底看穿了。

  他平日虽懒得动脑子,但骨子里却有一股黠劲儿,本能地弄了个虚实相

  混,想着叫这聪明的兵仙难辨真假,只能乖乖给他出主意。

  遂在一通胡诌后,他终于导回正题:“我这弟兄后有妻有

  妾,膝下一女,过得倒也不坏,却某日遭我另一好弟兄,以往叫他视若亲子的同僚陈€€€€”

  听到这处,韩信着实忍不

  住了,一头雾水地打断道:“既是同僚,又是弟兄,又何来视若亲子一说?”

  €€€€当然是因那憨子曾经那股子有坑必

  踩,撞得满头包还朝前横冲直闯的憨劲儿,像极了老子初出茅庐时的倒霉模样!

  而他既需防着韩信太过聪明,一听‘

  主臣’即会联想到他与项羽头上,却不好将情形折腾得过于模糊,叫韩信不好作出判断。

  如此辛苦编话,却叫韩信一

  句戳到要害,吕布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布非那高伏义,又岂止他是如何想的!”

  韩信方才因一时想得入神,而不慎

  道出了心里话,这会儿正后悔着,见贤弟果真羞恼,赶忙致歉。

  见这便宜老哥态度诚恳,吕布自知无理,遂麻溜地顺

  着台阶下来,又勉为其难地继续编道:“某日一个不慎,叫一姓陈的同僚瞅上了……”

  这一毫无预兆的骤然转折,不

  仅将当初被按在树上啃了嘴皮子的吕布自个儿惊得够呛,连听了这番讲述的韩信,也是一脸茫然。

  他疑心是自己误听

  了,下意识地重复了次:“瞅上了?”

  不仅瞅上了,还啃了嘴皮子!

  吕布悲伤地补充了句,但那日具体情形,他

  却无论如何也不乐意说出口。

  寻思着这些信息也该够了,他便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诚心问道:“不知该如何€€€€”

  “此话当真!”

  韩信双目瞪大,再难抑制心底剧震。

  贤弟武艺高强,足智多谋,且性情直率,行事洒脱,生

  得极英俊。

  军中多有慕者,他对此隐有所觉,却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觉理所当然。

  可观贤弟这难以启齿的神态,

  怕是未少轻薄。

  他极度愤怒下,哪还顾得上要为了贤弟的脸面揣着明白装不知,当即拍案而起,气势汹汹地追问道:

  “真是岂有此理,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吾纵舍了性命,也必杀之!!!”

  竟连贤弟也敢轻薄!

  是那龙且,钟离

  €€,季布,李左车……还是另有他人?!

  刚还好好的便宜老哥倏然暴起,当场叫吕布懵了。

  他又非傻子,哪儿还

  听不出这便宜老哥怕是一早就吃准了‘高顺’即他自个儿,却未挑明?

  再听韩信暴怒中满含关切的话语,吕布那点才

  刚冒头的恼羞成怒,就成了哭笑不得。

  €€€€老子都揍不过的怪力莽夫,连老子让了一只手都赢不了的这便宜老哥又能

  如何!

  话虽如此,问策不成反倒惹出个麻烦来的吕布,这下是再无心思纠结项憨子的事儿了。

  他费了好一番唇舌

  ,到底以自身武艺为凭,才艰难说服了怒发冲冠的韩信,道那的确是‘高伏义’之事,绝非他英明神武吕奉先。

  即便

  如此,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对这说法始终是半信半疑的韩信,仍是一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态。

  他连最为痴迷

  的兵书也暂不去碰了,除贤弟被召入宫去的功夫外,成日与其形影不离,时刻警惕着接近吕布的一干‘同僚’。

  吕布

  看在眼里,面上不显,心里却不住发毛。

  唯恐这老冲着他念情诗的憨子,哪日叫兵仙瞅出端倪来,保不准得折腾出什

  么事儿来,坏他远征大计。

  迫于这等顾虑,吕布连入宫都不躲着了。

  在他每日紧催慢催下,本也有意趁冒顿尚未

  彻底崛起前一举击灭匈奴,永绝边患的项羽,很快定下十日之后发兵背上,兵分四路,北击匈奴的决议。

  虽大楚初立

  ,百废待兴,全然称不上成熟时机,却不得不急€€€€若等大楚筹备充分,匈奴亦已羽翼丰满,必将成一块极难啃的硬骨头

  了。

  一晃眼便至出兵前夕,被似曾相识的情景唤起记忆,终于意识到自己又将狱中张良给忘了干净的韩信,趁离发军

  之时尚有二个时辰功夫,连夜入狱中问询。

  与上回情绪激动、这次面露尴尬的随何截然不同的是,张良一身素衣,神

  色平静。

  形容气质一如往昔,韩信却敏锐察觉出,张良的心境,应是不同于以往了。

  “所借将军之剑,现以奉还

  。”张良微微一笑,竟出言打趣道:“可令将军记起在下来……怕是又要出征了罢?”

  韩信一声不吭地接过剑,重新

  佩回腰间。

  他双目还因熬夜而通红,闻言只直截了当地确认道:“先生可是真心愿为陛下效力?”

  对上韩信那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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