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一个编发,愣是被梳出了心酸的味道。
同样一脸懵逼的小白被套上了花环引入神殿,缪宣骑在小白背上离开花神殿。
在他走出花神殿的那一刻,看到的不是往日里这个点儿空荡荡的街道,而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人们举着火把,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论是富商又或者是奴隶,在火把的照耀下,都有着相似的表情。
祝福、赞叹、敬仰、感激、敬佩、爱慕……
星星点点的火焰,伴随着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浓烈感情,汇聚成一条流光璀璨的河流,连接起花神殿与王庭。
缪宣知道他这两年斩杀了许多为害四方的魔物,也知道经他的手颁布了许多政令,但是他从未曾想过,他有一天能收到如此惊人的回馈。
假如说迎接涅斯克希斯的军队时沉默的山陵,那么目送他的人群便是灼热的火焰,照亮了黑夜。
缪宣从未把所谓的成年放在心上,直到此时,直到此刻。
原来是这样啊……我也是,在乎着,喜欢着过生日的吗……
这真是,太好了。
高举着火把的人们欢呼着,看着他们年轻的王殿骑在雪白的公鹿上,明亮哔啵的火光跳跃在他的面孔上,将那双深紫色的眼瞳染上了世俗的色彩。
紧接着,一道水痕滑过了他的脸颊。
直到这一刻,人们才能确定,他是属于尘世的,属于人间的,属于帕提亚的。
他爱着这个国家,他也爱着他们。
在短暂的静默后,更加响亮的欢呼声响起,纷杂而又统一,仿佛爱奥尼亚这个城市活了过来,紧紧拥抱着她年轻的王殿。
“玛忒斯。”
缪宣在嘈杂的背景中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他应声回头,看到了从森林神殿方向来的阿忒奈。
阿忒奈走到小白身边,朝缪宣伸出了手,缪宣连忙双手撑着白鹿的后背,躬下身。
“怎么哭了呢?”阿忒奈微笑着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拭去缪宣的眼泪,他一反手,“送给你,生日快乐,玛忒斯。”
缪宣下意识接过,捏在手中时才发现那也是一个坠子,和缇琉利乌给他的那一个非常相似,只不过缇琉利乌的是银蓝色,而阿忒奈的是银绿色的。
“赶紧去王庭吧,时间差不多了。”阿忒奈间缪宣收下了礼物,温柔地笑了笑。
缪宣低头顺手就把坠子挂到了脖子上,就在这时阿忒奈突然道:“等一下。”
缪宣抬起头:?
阿忒奈看着他锁骨间那一抹在火光下跳跃的银绿,伸出了手捧住了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吻,他的声音虔诚却轻不可闻:“祝福你……”
缪宣挺直了身子,恍惚间似乎也在阿忒奈的双眼中看到了水光,浅浅的一汪翠绿色,美得像是初春的新芽。
“那……我去了。”缪宣想说什么,但是此时他也只说得出这句话来。
阿忒奈宁静地笑了:“去吧。”
白鹿像是一道白光滑过火焰的洪流,踏着月亮的余光奔向王庭,森然的蟒蛇骸骨被盘旋着放在王庭外,它是献给神灵的祭品,更是献给成年的宣誓
星夜退去,白日来临,在白鹿踏上王庭执政殿的阶梯时,第一抹晨光划破朦胧,点亮了殿堂上雪白的浮雕。
缪宣翻下小白的后背,徒步走入执政殿。
朝阳的日光从他身后照耀而来,将这偌大的殿堂一点点照亮,像是一张黑白的照片被渲染上最鲜妍的色彩。
殿堂的另一边,帕提亚的君主站立在王座前,骄傲而鼓励地看着他,他手中持着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剑。
科涅莉亚站在他身边,双手端着一个金杯,满面微笑。
那一刻,缪宣似乎看到了青春正健的君主,他胸怀开阔豪情肆意,他时光正好强大无匹。
他是,这一片土地的征服者,是这一片土地的君王。
“我最小也最美丽的王殿,来吧!”他说,“来吧!我将赠予你武器与封地,佩戴上父亲的武器,带走父亲的封地,短剑带给你骁勇!宾萨带给你富饶!”
缪宣快步上前,单膝跪下,接过父亲的武器:“是。”
“我的孩子。”科涅莉亚道,“饮下母亲的烈酒,拿走母亲的金杯,烈酒带给你无畏!金杯祝福你康健!”
缪宣将短剑佩戴在腰侧,接过科涅莉亚的酒杯,一口饮尽,那酒像是刀片一般烫过他的嗓子,又像是吞下了一块火焰,灼灼燃烧在他的心头。
看着缪宣饮下烈酒而面不改色,征服王欣慰地哈哈大笑:“去吧,去找凯珀尼亚吧,我的儿子啊,愿你像那翱翔的雄鹰,永远叱咤在天穹之上!”
“是!”缪宣拿起金杯转身大步离开。
他走出执政殿,灿烂的朝阳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执政殿的门口,站着一个并不令人意外的男人。
“玛忒斯。”他背对着阳光,双手端着一枚流光璀璨的金色叶冠,“过来。”
缪宣笑了笑:“维比乌斯,你也来了?”
维比乌斯挑了挑眉:“我能有什么办法?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兄弟。”
他举起了叶冠,对准了缪宣的鬓角插入,正好扣在他的额头上,阳光照耀在金冠上,为那醇厚的金色增添了一层辉光。
作者有话要说:
电电:行了先到先得,引领者就是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