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放在他腰间的双手徒然收紧,百里刑闷闷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
“好啊,我等着你来杀我。”
“用你的……绞死如何?”
€€€€€€€€
百里钺线
远东战线的夜晚永远都是这样寒冷。
白雪簌簌落下,蓬松地在地面上堆积,一层层堆砌直到成年男子的腰部那么厚。
即使高耸的岗哨上有净雪装置,定点还有军士来清雪,这里仍然是一片素白,连绵的岗哨好似冰雪雕刻的长城,在寒风中屹立。
雪花夹杂着冰渣落在缪宣身上,他只穿着单薄的背心,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他的身后是密封的简易移动帐篷,帐篷内跳跃着小小的火光,给这片冷肃的天空添上了一点软软的橘黄。
一个冰冰凉凉的大型物件“pia”一声贴到了缪宣后背上,一口凉气吹着他的侧脸,冻得人打了个哆嗦。
大型物件哼哼唧唧道:“哥哥,汤好了。”
缪宣一边抖落头发与耳朵绒毛中的冰渣一边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
“因为帐篷里也冷啊……哥哥不在的地方,有什么区别吗?”百里钺细心地帮助兄长清理尾巴里的冰渣碎雪。
缪宣:“等等!€€€€别摸哪里!”
百里钺:“可是不把冰渣抖下来一会儿进去会化成水,哥哥会被打湿的。”
“早就没有雪在里面了!”缪宣一把扯着懒洋洋的弟弟往帐篷里走,“这么冷你不应该是想睡觉吗?这么精神还真好?”
“为什么?”百里钺轻轻咬了咬哥哥的后颈,“当然是因为哥哥是暖的啊。”
帐篷的门重新封上,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顶端挂着橘黄的灯,将缪宣的银发与白色的毛染成暖色。
地面中央则点着小小的火焰,火焰上架着一口锅,国内是冒着泡的红色汤汁,帐篷负责换气的系统发出轻轻的嗡嗡声,与这咕嘟咕嘟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演奏着世俗的温馨。
缪宣喝了一口汤,觉得还不够醇厚粘稠,切了一些土豆倒入:“下一次不要这样胡闹了……在岗哨上也没地方清理。”
“为什么要清理?”百里钺看着雾气对面朦朦胧胧的兄长,蠢蠢欲动,“留在里面不好吗?哥哥嫌弃我了吗?”
缪宣:“……”
缪宣:“对,我嫌弃你了。”
百里钺绕过火堆就往缪宣身上倒:“不行,我不许哥哥嫌弃我。”
“别动!锅要翻了!”缪宣眼疾手快稳住锅,“你身上还是很冰……远东军区不适合爬行纲,你任职的时候怎么就选了这里?”
牢牢地将缪宣抱在怀里,百里钺得逞地笑了:“选了远东军区,当然是因为哥哥也在这里啊。”
“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
秦越线
“老师……我明明完成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优上?”秦越盲拆着手中的零件,委屈地道,“您这是以权谋私啊。”
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放了一排整整齐齐的零件,就算是让缪宣来拆也不会比他做得更好了。
缪宣合上光脑,不自在地偏过头:“因为你超时了……你整整超过了两个小时。”
“这样啊……两个小时。”秦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随后他笑了:“老师这是不满意吗?我下次一定改。”
缪宣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两个小时啊。”秦越笑得阳光开朗,露出口腔中尖锐的獠牙,“果然还是太短了吧……不能让老师满足。”
缪宣:“……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吗……”秦越偏了偏头,双眼中闪耀着赤金的色彩,“那又为什么不给我优上?我不是‘命中’了吗?€€€€百,里,老,师。”
他刻意慢腾腾地念出这个尊称来,那四个字仿佛在他的唇舌间被细细舔舐过一次,流淌着旖旎而粘稠的情感。
“不行。”缪宣起身,态度坚定,“让你考试就好好考试,胡闹什么?又不是不给你……总之你就等着补考吧。”
“补考吗?”秦越扑哧一声笑了,“我记得这一次也是补考吧?既然两次考核都没有通过,那么我只能再选修一次老师的拆解枪械了。”
“好棒啊,明年又是老师的学生了。”
走到门边的缪宣:“……”
缪宣颇为无奈地取下外套:“……算了让你过吧,我们该走了。”
秦越也站起来,但是他却并没有伸手去拿自己的外套,而是扑到了缪宣身上。
“那可不行!”他将头埋进缪宣温热的侧颈,“违反了规则的坏学生怎么能不得到惩罚?老师让我通过才是以权谋私,更何况€€€€”
秦越轻轻咬住了缪宣的耳垂:“老师,只要还是你在监考,我就永远都无法通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