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三害人不浅啊……怎么偏偏就是他占了主导位呢?】系统感慨,【又一个被当成刀废了。】
缪宣也很无奈:芬里尔只是引线而已,就算没有他点火,黑暗之地的人迟早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血海深仇怎么可能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东西?刀只有割在自己身上才是最疼的,在小凤凰的世界后,缪宣再也不会轻易做出居高临下的评价。
系统紧紧抱着那小光球:【秒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缪宣从薇拉身边离开,重新奔驰在黑暗中:回去……先把巴尔德尔送回去,然后我们转道北上,去圣安珀算账。
【回去?】系统大惊,【这真的好吗?我们和骑士团不是撕破脸了嘛?】
缪宣叹了口气:答应了事情总要做到,更何况€€€€想帮就帮了,他们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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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骑士团再一次启程赶路。
各种各样的袭击仍旧没有终止,除了驱使行尸外,放火和下毒同样也成为了袭击者的心头好。
不过最让苏利文抓狂的是,那个佣兵又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他竟然敢再一次光明正大地出现,我行我素地在骑士团前清理着袭击的黑暗遗民,规划路线和方向€€€€他还真的没什么不敢的,因为没人能阻止他。
而且他的君主也和以前一样,佣兵提供的地图直接就上手使用,一点都不担心被坑了。
不过好在随着愈发接近防线,大型袭击的频率直线下降,伤亡率也大幅缩减,眼看着就要回家,这一切都让人重拾了希望。
除了这些危机外,最让苏利文愤怒与揪心的是佣兵的提问所泄露的消息€€€€光辉之地中有人和黑暗遗民勾结。
骑士长每天都在忧心忡忡,在距离防线还有两天时他终于忍不住了:“陛下!恕我冒犯……我们的消息真的是从光辉之地里泄露的吗?”
骑士团此时正在一处高地上修整,年轻的君主在不久前又爆发了一次力量,他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巴尔德尔靠在帐篷中,外面是熊熊燃烧的橘黄色篝火,帐篷内只有他和苏利文。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巴尔德尔垂眸看着腰间的长剑,“苏利文,王室从来都不缺敌人。”
在这种比较私人的场合中,君王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了几分疲惫的影子,和数十天离开光明防线前相比,巴尔德尔变了许多,黑暗的土地和殉职的属下让他的笑容再也不如以往那样明亮。
巴尔德尔将视线转移到地图上:“圣安珀的日轮即将熄灭了,不断陨落的日轮在不断燃烧着帝国的寿命,也许过不了几十年,圣路弥尔会分崩离析吧?”
苏利文大惊:“请不要说出这样的话!陛下!您是要带来光明的光明之子,日轮必将重新升起,届时一切黑恶将无所遁形!”
巴尔德尔看着自己耿直的部下,良久后笑了:“你说的不错。”
他不能在苏利文面前露出犹豫的一面:“替我去看看伤员,我们即将启程,不要在最后的阶段失了警惕。”
得令后的苏利文立刻精神了:“是!”
帐篷的卷门被向外走的骑士掀开,随后又垂下。
巴尔德尔起身走到地图边,帐篷中一片宁静,隐约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光明防线就在眼前,即将归家的骑士团中洋溢着一股否极泰来的兴奋。
地图边亮着明亮的水晶,巴尔德尔看着地面自己的影子:“你来了吗?”
门边出现了新的阴影,佣兵站在那里,又披上了他的黑色斗篷,他的声音在这一片宁静中格外低沉:“你发现我了?”
巴尔德尔看了一眼他斗篷下的衣衫,十分客气:“血腥味太浓了……是斩杀了袭击者吗?多谢。”
“不必。”缪宣将地图扔到水晶球边,“你们只剩下两天的路程,接下来我不会再跟随,请提高警惕。”
巴尔德尔拿过地图展开,当他听到佣兵不再跟随时,心中升起了复杂的情绪,他原以为应该有放松,但更多的却是懊恼和遗憾。
他皱了皱眉:“你不进入光明防线么?佣兵总需要补给的吧?”
缪宣直接拒绝了:“我还有许多事,而且我从未说过我是佣兵。”
这天给聊死了,两人沉默了片刻,还是巴尔德尔先道:“既然即将分别……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缪宣瞥了一眼小地图中君主黄黄的小点:“假如您真的想知道……王太后那里有我的姓名。”
这就是拒绝直接告知名字了。
巴尔德尔用平静的微笑掩饰内心的失望:“既然连名字都不愿意给我,这样看来你也不会告诉我‘饿狼’是谁吧?”
“……”说实话缪宣很想跟他说说芬里尔罄竹难书的罪行,再顺便提几句光明防线上的破事,但这些东西说了也没用,因为不论是巴尔德尔还是他,对此都无能为力。
想要真正根除这些事情除非日轮重新升起……最好再来一个光明普照。
缪宣的沉默就是他的回答,巴尔德尔听懂了:“那么,黑暗遗民……都像那个女人一样么?”
恨着光辉之地,恨着光明。
缪宣还是说不出话来。
因为答案是肯定的。
光明与黑暗两边是混杂了无数复杂情感的、解不开的仇恨。
这一回巴尔德尔也沉默了。
分别在即……也许以后都不会再碰到,缪宣看着面前这张照镜子一样的脸,到底是有心规劝:“早些回王都,路上别停留。”
巴尔德尔失笑:“多谢你的关心,你会来王都吗?”
缪宣:“我也不知道。”
第二百九十一章 明光耀长夜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