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抬了抬眼皮,说道:“任务的话,我相信即使是敦君一个也能很出色的够完成。”
简而言之,太宰治是又想翘掉侦探社今日份的任务,将其甩手扔给中岛敦。
茶白色头发的青年现在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认真严谨的国木田先生,平日里只要一和太宰先生作为搭档,性格就会变得异常的急躁又易怒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翘掉任务,恐怕整个武装侦探社里,也就只有太宰先生才干得出来吧!
中岛敦捧着水杯,默默吐槽着。
好在今天的任务并不是很重要,他一个人的话也确实够了。
这么想着,中岛敦一口气喝完水之后,站起身对太宰治说道:“太宰先生,那我就先过去了,请帮我向川上医生告别。”
太宰治摆了摆手:“加油哦,敦君。”
中岛敦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房间门的方向,川上医生应该正在换衣服吧,他的脸颊有些红,顿了顿,才迈开脚步走了出去。
中岛敦刚离开没几秒,客厅里就响起了手机来电的震动提示音。
是付臻红的手机,是他之前在去洗漱的时候,从房间里顺手拿出来的。
太宰治没有起身,而是用手在沙发上摸了摸,很快就找到了发出震动的手机。
来电显示并没有备注任何名字,太宰治看了一眼这熟悉的电话号码,果断的点了挂断。
两秒之后,被挂断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
太宰治依旧十分果断的按下了拒接键。
像是跟太宰治较上劲了一样,那边锲而不舍的又打了过来。
太宰治眯了眯眼,这一次,没在挂断,而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端的人显然心情正处于一种十分急切的状态,一发现电话被接通之后,也没等太宰治这边说话,就率先说了起来:“川上医生,我是中原中也,昨晚我……”
“啊嘞,是中也你这条蛞蝓呀,”太宰治出声打断了中原中也,轻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和玩味。
“啊?混蛋太宰?”中原中也瞬间炸了,在电话那端咆哮道:“你怎么会拿着川上医生的手机!”
太宰治将手机拿远了一点,他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唇角勾了勾,不疾不徐的说道:“自然是因为我和川上医生睡在一起,他现在正在换衣服呢。”
电话那端的中原中也闻言,瞬间静默了下来。
太宰治唇角边的弧度又上扬了些许,语气愉快的说道:“对了,昨晚的事这么快就处理好了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回答太宰治的便是中原中也那比方才还要更加暴躁的怒吼声:“啊啊啊啊去死吧混蛋青花鱼,昨晚的事我跟你没完!还有车库的事!我要……”
“呐——蛞蝓,”太宰治再一次打断了中原中也,“一直不停的给川上医生打电话,如果是想要表白的话,我是不会让川上医生听—到—的—哦。”
最后几个字太宰治拖长了语气,故意用着一字一顿的句式,显得极为欠扁。
“今天一天我都会和川上医生约会,至于你你这条蛞蝓的话,就不要来打扰了。”
“因为打扰别人约会的人,是哪怕走在平稳的路上也会掉进下水道井盖里的哦。”太宰治十分刻薄的诅咒着,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昨晚干得一系列行为才是真正的打扰。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双手交叠撑着后脑勺,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愉快的哼着歌。
过了十多秒,见付臻红还没有换上衣服出来,闲得于是的太宰治就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作为横滨的顶级开锁王,太宰治轻车熟路的就将落了锁的卧室门打开了。
太宰治抬脚进来的时候,付臻红正在系皮带,听到身后靠近的脚步声,他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做着手上未完成的事情。
他上半身穿了一件纯黑色的衬衣,下半身则是搭配了一条烟灰色的修身长裤,裁剪得体的衣裤将他高挑挺拔的身形完美的衬托出来。
太宰治走到付臻红身后停住,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了付臻红。
太宰治的身高要比付臻红高上些许,他将下巴搭在付臻红的肩膀上,用脸颊亲昵得磨蹭着付臻红脸侧细嫩的皮肤。
“川上医生,是要准备去哪儿?”太宰治将唇凑到付臻红的耳边,轻声问道。
“金井医院。”付臻红回道。
“把我也带上吧。”太宰治将手放在了付臻红刚刚扣好皮带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手背上。
他用温热的掌心覆盖住付臻红微凉的手背,再一次重复了上一句话,声音温柔而让人动容:“把我也带上吧,川上医生。”
最后,尽管付臻红拒绝了,然而脸皮堪比城墙还厚的横滨开锁王还是跟去了医院。
太宰治无疑是聪明的,他很懂得掌握付臻红对某些事情上的态度和境界的那个点,并且不由余力的在此边缘反复试探。
一路上,太宰治跟在付臻红的身后,又开始哼起了平日里最喜欢的诡异歌曲———
“一个人是不能殉情的~两个人却可以~”
太宰治一边哼着一边看着前方付臻红的背影,尾音一转,开始改起了歌词,“啊~今天不愿做懒散的水母,也不愿做刻薄的真菌~哟~今天要做橘子味的牛皮糖,贴着川上医生让他甩不开~”
付臻红脚步一顿:“太宰,太吵了。”
太宰治道:“是我唱的不好听吗?”
“安静一点,别像一只嗡嗡的苍蝇。”
“什么嘛,”太宰治委屈巴巴的垮下脸,小声抱怨道:“明明旋律这么优美,歌词也充满意境,无论怎么听都比那黑丑丑的苍蝇好几万倍几万倍呢!”
付臻红没再去理会聒噪的太宰治,而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金井医院距离付臻红住的地方并不远,没过多久付臻红就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