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值清零中 第56章

【江户川乱步好感度+5】

……

在s警校中,安和并未指名自己与江户川乱步间的关系,而后者也学不会利用他人的背景为自己争取利益。

这造成一个问题,江户川乱步的人缘并不怎么好。

诚然,他是安和龙也最喜欢的孩子,聪明、会撒娇、俊秀、乐观、纯洁,几乎戳爆了他的喜好点,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江户川乱步的可爱之处,甚至他不适宜的坦诚与冒犯他人利益的不谙世事,树立了一大片敌人。

一开始教师还会因为他优异的成绩给好脸色看,可他做的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让他去取班级信件,明明是预定的23封,到手却只有9封,美其名曰剩下的是推销广告,不需要取回来。

明明是再宠爱他不过的老师,却叫破了他与学生进行肉/体交易的事实,这在某些群体眼中几乎心照不宣,俊秀的少年为自己搏的更好的前程与岗位。

还有同学与朋友母亲的偷情,舍监的六个爱人等等……

不愿为他人所知的丑恶秘闻被他莽撞地说破,从同期声到教师到舍监都被得罪个遍。

军校共分为五个年级,安和在二、四、五年级都有课,江户川乱步优秀的成绩让他直接跳至五级课程。

带班班长叫立原十造,他的弟弟立原道造在二年级,当被问起班上最近有什么问题时,温柔的立原君吞吐道:“也算,有吧……”

他清楚不该破坏心照不宣的规矩,可江户川乱步进医疗班的频率太高,双手肘与小腿上斑驳的青紫痕迹更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江户川君,也就跟他弟弟差不多大啊。

犹豫后还是说:“江户川君,他在班上的情况不太妙……”含糊其辞说,“听说跟舍友也处得不好。”

安和作深思状:“原来如此,我会跟他们谈谈的,他毕竟是跳级上来的天才,是我忽视了代沟问题。”

不、不仅仅是代沟……

立原无力地挪动嘴皮子,最终却像尾脱水的游鱼,烦躁不堪地甩尾后,归于沉默。

“话说回来立原君,”安和道,“上周给你推荐的店铺如何?”

安和龙也对学生的关心是全方位的,立原的趣味独特,酷爱diy玻璃器,又听说他对辨认昆虫类别很有一套,军校两周放一天假,安和便将一家临近的玻璃坊推给他,坊铺老板生了双巧手,在他手中诞生各色精妙绝伦的器皿。

“啊,真是多谢您了。”立原慌忙躬身道谢,撇看安和盈盈的笑眼,颇为不好意思地将战利品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来,与他一同赏玩。

“这是……”安和一愣。

“大紫蛱蝶。”

大紫蛱蝶的翅膀色泽分外美丽,罕见的紫色虹彩上遍布点点白星,后翅臀角具粉色斑,待它张开双翼,由远及近扑棱棱飞来时,在变幻莫测的白光下几乎呈现出诱人的蓝紫色光泽。

而这蝴蝶饰品以彩色玻璃拼接而成,栩栩如生,还原出大紫蛱蝶的绚丽姿态。

可安和当然不是被它迷住了,他只是感叹环状人生的前后呼应。

就说与谢野晶子的蝴蝶发饰好看,源头竟然是自己漫不经心的推荐。

不过……

“江户川君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他说,“同样,立原君,我会保守你出卖同期生的秘密。”

“也请你不要过多出手,让自己更难做。”

立原十造在打小报告时本就受到良心的疯狂拷问,军校生最讲义气,一个班级就是一块密不透风的拼接版,无论内部有多少龃龉都不应说给外人听,哪怕是再丑恶的现实都要蒙上块遮羞布,这可能就是国人的本性。

他虽出于恻隐之心报告了,却也很不安,虽说论排位便被同班人知晓,也不过冷暴力他,可立原不想将自己陷入同江户川乱步一样的境地。

他看向安和的眼神中充斥着被理解的感激。

如果齐木楠雄在这里,一定会疯狂吐槽他不要被滤镜所骗,安和说出这句话背后,有一成是为立原考虑,剩下九成的意思不过是……

€€€€不要多管闲事。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当然希望乱步圆滑又懂事,在拥有超凡智慧的同时也点满情商,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他的父母江户川夫妇是天真到让独生子过与世隔绝生活,以拥有“平庸童年”的人。

在缺情商这点上,乱步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送走立原十造后安和龙也久违地去看了江户川乱步,倒不是他不想去看,开学之初甚至提出了同住的邀请,可乱步君满怀对校园生活的期待。

他或多或少意识到与世隔绝生活的弊端,在失去父母之后,狭窄的世界中只剩下安和一人,便主动提出要住宿舍。

乱步住的是四人间,这时间本该在上课,路过教室却独不见他的影子,于是安和直接去宿舍找他。

舍监本在百无聊赖地打哈欠,忽见年轻的将领,几乎从椅子上跌坐在地:“您、您来了。”

“我来看乱步君。”他的称呼亲昵,语言克制有礼,“他住哪间?”

舍监当然认识江户川乱步,他是被戳穿淫/乱私生活的人,最近正盘算着将那混小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出去,哪里想到来了尊大佛,听安和的口气跟江户川还是熟识。

一滴滴冷汗顺膨胀的额角徐徐淌落,他无比庆幸没将邪恶的计划实施,否则被问起时,赶出学院的多半是自己。

“我带您去吧。”心中有愧,便格外用力地鲜殷勤,行至坐落于拐角阳光最难洒进的屋前,曲二指节彬彬有礼地敲在刷白漆的门上,“你在吗,江户川君。”

屋内传来一阵可疑的沉默,随即是瓢盆瓶罐落地的哐当声,安和龙也不置可否地打开门道:“乱步。”

他被滚落在地的白绷带缠绕着,手忙脚乱地处理小臂上的淤青,红药水瓶打翻在地,连不锈钢盘与镊子一起,棉球不知沾染了人血还是药水,肮脏地堆在角落,那剩下的消毒水,正顺着桌角蜿蜒向前,粘稠的水滴悬挂在角落上,将坠未坠。

啪嗒、啪嗒。

死寂。

“可以请您先出去吗?”安和突兀地开口,他很平静,可舍监却像嗅到了风平浪静下的危险意味,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晦暗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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