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戏团人扑空门时,安和正在陀思家里快乐上课,而太宰治则要给果戈里烦死了。
“太宰、太宰,我们来猜个新的谜题吧~”果戈里晃荡着小辫子。
太宰治瓮声瓮气道:“实在抱歉,我要学习,安和答应教导我大学课程,必须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才行。”他站起身说,“我要去买参考资料,你去找费佳猜谜吧,他大提琴课正好结束。”
说着就脚底抹油跑了。
可从书店出来之后,太宰并没有回到陀思妥也夫斯基家,而是晃荡到了一墙之隔外的贫民窟,一些穿着暴露面容却稚嫩的雏/妓已经在电灯下等他了。
“姐妹们到处打听,才把你要的消息搜集齐了。”领头的雏/妓年纪不大,却有副大姐派头,“伊万诺科家的继承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还有库尔布斯基,你给出的名字中小部分都出了问题,不是死了就是下落不明,要不就是落下终身残疾。”
“也有可能是意外,但这出意外的概率也太高了……”
太宰眼神闪烁,果然如此,他就知道白莲花切开都是黑的,费佳根本就不干净!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扒下他用来欺骗安和的丑恶嘴脸。
太宰发誓要让安和知道,费佳不仅不柔弱,人还狠毒,跟毒刺水母似的。
真正柔弱的明明是需要呵护的我啊!
第60章 (二更) 就惩罚你
费佳的好感度比太宰好刷, 在他面前安和能够稍微降低一点织田作浓度,跟他谈谈哲学, 住进陀思家之后,他们相处时间与日俱增,好感度很快升上30。
按这速度, 赶上进入缓慢增长期的太宰指日可待。
问题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讲得太好了安和老师,实在想不到我这样卑贱的人还有机会受到教育,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回报您的恩情,只能嗯, 做牛做马了!”
可能小丑生涯深入果戈里的骨髓,他的情绪起伏很适合搬上舞台,就连安和也常被他弄得一惊一乍。
合上教案,他叹口气道:“不用那么夸张果戈里,你可以平静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果戈里立刻安静下来,去除喜剧腔后, 他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悲哀:“我、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我也希望成为普通人, 可您知道的, 如果我在马戏团不逗趣就会挨打。”
“我会尽量摆脱他们给予我的烙印。”
对, 没错, 就是这样,即使是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地说话,安和都觉得十分塑料, 再联系一下果戈里依旧是“0”的好感度,这小孩才是异常程度最深的!
安和怀疑他根本就没有正常人类的情感,要不就是某项认知出现严重错位,所以才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个有喜怒哀乐的正常人,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
可面上他还要关切道:“没关系,时间会冲淡一切,你的学习进度已经非常快了,几乎能称得上天才,我会尽量交给你更多的知识。”
下课后他回到自己房间,路上遇见盯梢下人打扫的管家先生,安和问:“请问您看到修治君了吗?”
“他出去买书了。”
最近太宰把管家还有陀思家心腹下人的好感度刷得非常之高,抓住安和就开始滔滔不绝赞美太宰。
“他真是再贴心不过的可爱孩子,不仅行为举止优雅,还乐于助人,原定说他甚至会在做园艺时提出创意,让人灵光一现……”
“我算是理解您为什么想将他送进最高学府了,他值得这个,修治的成绩肯定很好吧,等我打听完哪所学校风评好,就去请求老爷帮他申请减免学费。”
安和只能跟着一起虚假地称赞太宰:“是的,有他这样的孩子我感到十分骄傲且幸福,陀思先生竟然愿意帮助他吗,那孩子真是三生有幸……”
只可惜太宰在他面前一贯阴阳怪气,就算刷高了好感度想不想撒娇也随他心情,现在表现得如此之乖巧,是想给费佳添堵吗?
很有可能,陀思宅的下人知道他们少爷是个病怏怏的天才,可却瑟缩着不敢接近,他们私下里总说:“费佳少爷就跟神明的孩子一样聪慧,被他看一眼仿佛灵魂都被洞穿了。”
可就算是再聪明,人类的孩童都有喜怒哀乐,安和早就察觉到费佳与太宰间的暗流涌动,总体说来是相看两相厌,可他们对果戈里的态度却很一致。
他吵闹时嫌弃果戈里烦,可也没有人真跟他撕破脸。
是觉得果戈里身上有利可图吗……
考虑到三人的性格,他实在无法想象他们有纯洁的友情。
安和在跟管家说一声后,也准备出门了,比起费佳与太宰,他更想搞清楚果戈里的性格问题。
被他挖走了那么大一棵摇钱树,马戏团的人肯定会上门报复,回租住的公寓肯定能狭路相逢。
……
安和的推测是正确的,当天晚上团长就带人掀翻了公寓,结果已人去楼空,就连日用品都带走了,暴跳如雷的团长在打砸一通后,还是命令团员在附近盯梢,一旦发现安和就去通知他。
同时,安和是费佳家新家庭教师的事也不是秘密,他长得太过出挑,往返公寓与贵族家时被路上人看见过多次。
原本想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家那儿抓人,结果对方早已提高警惕,安保措施又向上提了好几个等级,只能悻悻退却。
安和的长相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他才出现在街区内,跑得飞快的马戏团成员就去通知他们团长了,剩下一个人谨慎的不远不近地坠在安和身后。
安和就当没感觉似的,坚定不移地往家里走,他拿了一个空荡荡的手提袋,似乎是回去装东西的。
杂耍人想:去也没有用,剩下的东西都被我们团长砸得粉碎。
他还有点惋惜地想:你说你,好好躲着就行了,干嘛要露面,这下好了,肯定要被团长包饺子。
其实他们马戏团的人都对团长没什么好感,他有钱而吝啬,只顾自己花天酒地,给他们的薪酬就是最低保障金,可这年头找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外面又在打仗,尤其团内还有许多表演秀的畸形儿,如果马戏团不维持运营,他们一定会横死街头。
没人同情果戈里,团长看其他人不顺眼也都是一鞭子抽上去的,他们挨得打只多不少。
而且团里的人对果戈里隐隐有些恐惧,因为他……
安和冷静地环视房间,对内部宛若被飓风席卷的景象熟视无睹,他甚至老神在在地坐下,等待马戏团长到来。
杂耍人只跟踪他到巷口,便火急火燎地转圈圈,生怕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