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就是宇智波真信。
神无的的确确是用了自己的全力,在尽力的去杀死他。即便是一命换一命,他也决不会将生机无缘无故送给他,但凡要夺取他性命的,他都要夺回来。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
仙人体和万花筒的交锋非常复杂,每一刻都像是刀尖行走,任何一个人碰到也许都是死亡。不知道是谁的动作更快一些,神无在看着冲到他面前的真信突如其来一个奇妙的回转,那个步伐精致又巧妙,只是瞬间就挪到了他的身后,对着他的心脏狠狠捅了下去。
在他的脸上,不知道是那红玉般的蛇鳞纹样更加绮丽还是仿如神明般不可动摇的脸庞,却因溅起的红色而流下的泪痕更加动人。
“你绝对不会赢过我。”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因为你的沉重而让步。值得吗?真信。”
握住了穿胸而过的太刀,神无缓缓的推出了刀具。真信扑倒在地上,血迹蔓延了一整片。最后的话仿佛是恍惚的呓语。
“我只是想和你打一场而已,就算是赔给你。”
神无奇妙的注视着地上的真信,伸出手合拢了他的眼睛。然后转身去找鹿止,地图上明明显示是在这附近,看距离还应该是能够从头到尾围观的位置,就是不知道在哪里了。这种时候,反而要小心的去看环境周围是不是存在封印术。
就真信那个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意外的事情总是这种时候发生的。
从背后袭来的太刀,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过了胸口。真信闭上了一只眼睛,明明已经确认死亡的真信,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并且轻松的借着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往他的心脏附近,狠狠捅了一刀。
“!!”
(这个是……真信?)
“歪了啊,白痴。”神无那副冷淡的面容此刻好像融化了一般,笑着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歪倒在地上。系统的抽取已经开始,也就是说,刚刚的确是毫无疑问的杀了真信一次。
他的视线挪去真信的头发上,真信的脸埋在他的脖颈,好像是泪水一样的东西浸湿了领口。
“我……会为了你,为了这一刀,去报仇的。很快的,只要睡一会儿神无,真的很快的。”
(真信太心软了呢,明明我下手的时候都这么准确了,居然都不会用。这种家伙,怎么好意思说别人软弱啊。)
(的确是凭着自己的实力从我手里抢到了活着的名额。)
(明明自己才是最软弱的家伙……)
他的眼神逐渐涣散,真信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毫不犹豫的走向了根的方向,神无一个人感受着地面的露水,望着满天的星光,等待着抽取过程的尾声。模糊的,不知道是谁的身影,从林中走了出来,橘色的面具模糊不清,但是在这个人身上仿佛唯一的亮色。
“是谁……?”
他伸出手来的动作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瑟缩回去,又颤巍巍的伸了出来。
混沌的,逐渐像是被拉长成丝的思维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明明控制不了表情了,但是却像是见到了走马灯一般的笑了起来。
“什么啊,来接我了嘛?带土。”
这个男人终于还是承受不住,痛哭出声。
遥遥能听见绝的催促声,在这里,在这原本无声而寂静的林子里。仿佛荒诞的剧目一般,活生生的上演。
真信去往根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新鲜的血迹,太刀上滴落了一路的痕迹他也完全没有想要处理的意思。
团藏已经很信任他了,但是还不够,还差一点。
这一点是因为宇智波。
“团藏大人。”
他走进根部,单膝跪在团藏的跟前。能够接受他单独的进入就已经是相当信任的程度了。谁会不信任只忠诚于自己的“疯狗”呢?
团藏看上去很头疼的样子,面色很沉重。
“石岩,你来做什么。”
“属下来复命,击杀叛忍神无的命令已经完成,他的尸体现在就在死亡森林。”
“……”团藏的头似乎更疼了。“我做过这样的命令?算了,本来也打算这么做,你把任务卷轴交上来。不过……没想到你居然能够对前队友下手,那是你的朋友吧。”
“背离了木叶,背离了团藏大人的人,不是我的朋友。我是完全忠诚于团藏大人,跟随着团藏大人做事的。”
“我当然相信你,石岩。”
这是真话。
真信敏锐的感觉到,那原本因为他是宇智波而仅存的最后的戒心,在以队友的生命做投名状后,居然神奇的,削减到近乎没有了。
这可真讽刺。认为神无是他绝对无法突破的底线吗?也对……宇智波的万花筒是失去了重要的东西才能开启,为了根将重要的东西再次抛弃,那么对团藏的忠诚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这个逻辑几乎毫无问题。
“但是好歹是前队友,请允许属下去将他收拢回去,放在那里如果被暗部的人看到了会给您添麻烦。”
团藏挥挥手,示意他自己解决。
掩盖在面具之后,真信的万花筒始终在不安的转动,凝固在团藏身上的视线,正是发动了“丰云野”的证明。
依靠着信任不断地爬上来,不断地靠近他,从必须有人随同到了现在可以自由报告,这份难得的信任一步一步的将他自己送上悬崖。
丰云野是时间的忍术,只有前往腐朽的前进,时光是不能倒流的。
越是防备心低的人,越是容易中这个术。
而现在,以神无的死为开端,戒备心已经达到最低的团藏毫无疑问已经非常的信任他了。那些该死的,恶心的忠诚,他也终于快要说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