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咔酱只会炸课桌或者椅子,不会冒然将火光对准人,不过先前几次,他是很认真地想要攻击太宰同学。]
[是那时候就注意到太宰同学的不同了吗?咔酱的话,不怎么会对其他人动手。]
绿谷非常清楚,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爆豪绝大多数的恶意都倾泻到了他的身上,单单说动手,爆豪虽然是孩子王,很喜欢欺负人,但欺负对象只针对他,其他人的话不过是听两句“去死”听他态度糟糕的话语而已。
[对咔酱来说,“去死”就是口头禅啊。]
[而且,相对其他强个性,咔酱已经挺不错了。]他苦中作乐想道。
“我明白了。”他正颜说,“咔酱的话,很早就注意到太宰同学的不同了,只是我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周围的观察欠缺,所以才没有发现。”
“而且……”在欧鲁迈特面前,他可以剖析真实的自我,即使他的真实并不是那么澄澈。
“我想,正因我是无个性,才会更歧视无个性,犯下错误吧。”他的声音不重也不清,“太宰同学非常优秀,优秀到了能够超越有无个性,突破人们偏见的地步,就算是班上同学,除非是酸他时,也都崇拜佩服太宰同学,但是我,虽然将他作为憧憬的对象,作为无个性能够达到的最高峰,但心中却还是不由自主忽视太宰同学的,咔酱发现了他体术上的优秀,发现了洁癖之下的另一重能力,我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就是这原因。”
“绿谷少年……”欧鲁迈特轻声呼唤。
“我啊,就算是看见了超过所有人的太宰同学,内心深处也一直觉得无个性是没有办法超越有个性的。”他说,“如果我相信的话,就不会问欧鲁迈特那个问题了。”
[无个性真的能成为英雄吗?]
“我其实很软弱,又很自大。”绿谷很爱哭,但说话时眼神却十分坚毅,丁点儿泪花都不曾闪现。
“谢谢你告诉我太宰同学的事,欧鲁迈特。”他鞠了九十度的躬,“谢谢你让我发现这些问题。”
“不不不不不!”欧鲁迈特都被吓到了,他完全想不到只是指出一个小问题,绿谷就能追根溯源,他连连摇手。
“不过,请不要怀疑太宰同学。”绿谷说,“他就是这样,无论做事让常人多摸不着头脑,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说到底,太宰同学不是坏人啊。”
[你知道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契约是什么吗,绿谷君?]
[哎?]
[是距离感哦,人们口中说的“不要麻烦别人”“不要探究别人的秘密”“不要刨根问底”就是距离感的体现。]
[嗯……]
[没有人能够真正走进另一人的内心,探究另一人的灵魂,都无法看清全貌了,就不要奢求看见方寸啦,不健全的信息是谣言的源头,只会生出莫名其妙的猜疑和自作聪明的同情。]
[很讨厌哦,这样。]
直到现在,绿谷都清晰地记得太宰说话时轻蔑的眼神。
所以……
[只要知道太宰同学不是坏人就好了。]
[我是这么想的。]
……
[太糟糕了吧太宰同学!]
[不要故意挑衅人啊!]
“哈?”
在绿谷绝望的眼神中,爆豪回头了,他双手不爽地插在松松垮垮裤子的口袋里,三角眼下是皱着的脸,浓浓的不满要从每一条沟壑褶皱中溢出来。
绿谷被爆豪针对了太长时间,他已经变得比爆豪还要了解爆豪了,如果将爆豪的心情从1到10分为10等级,1是心情好,10是心情超级差,那他现在的心情大概介于7和8之间。
顺便一提他对绿谷常年维持在5,对其他同学最愤怒不过6,太宰精准地踩在雷区上。
一个接着一个的十字从他脑门上浮现:“喂!”嗓音低哑,充满怒气,“你刚才说什么了,自杀混蛋。”
“哎呀~”太宰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我在说裤子啊裤子。”他讲,“你的裆好低啊爆豪同学,究竟是怎样才没让裤子直接掉下来的,难道是皮带?穿法够酷,不过这么穿,莫非是为了掩盖五五分的身材吗?哎呀我竟然说出来了,真是抱歉啊爆豪同学。”
[为什么你一定要惹怒他啊太宰同学。]绿谷要崩溃了。
“自——杀——混——蛋——”每个字的音都被拖得很长,爆豪的怒气急剧攀升,很快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能动用个性,否则就会留下记录,爆豪才不会允许差纪录出现,他脚一蹬,足底生烟,朝太宰追杀而来。
而太宰,摇晃着他的海藻手臂,以同爆豪相差无几的速度在街上开展你追我赶的游戏。
“好好管理一下表情啊爆豪同学~”
“我要杀了你混蛋!”
[真好啊,这是青春吗?]绿谷露出了佛系的笑容。
……
“你又惹爆豪同学生气了,太宰君?”小早川明美换上了东大附中的校服,仅仅一个春假不见,她就好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人了。
跟男士校服不同,东大附中的女士校服是最普通不过的水手服,真要说的话,细节之处的做工确实要精细不少,可惜颜色款式毫无特色。
[听说最早的新式女校服是水手服,而最早的新式男校服是西装,东大附中的校服据说是从此概念中?绎成型的。]
“诶,有吗,明美酱?”太宰的神态近似于撒娇,他几乎要拉着小早川明美的手腕晃荡啦,“我可是无心的哦,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撒谎。”在口中吐出两字时,小早川明美的脸上写着近似于菩萨的庄严,“如果太宰同学稍微有心点,就能让任意一人喜欢上你,惹爆豪君是因为惹怒他很好玩吗?”说后一句话时,她的话中不带贬斥之意,中性,话语中混杂的情感是完全中性的。
“是哦。”
明美老气横秋地叹口气:“那我就不说什么啦。”她讲,“让太宰君放弃趣味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我开口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吧。”